筆趣閣 > 盛寵重生小毒妃 >第二百三十章 夜深人靜時
    周信話裏試探與挑釁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

    這讓蒼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迴應周信的話。

    在原來的認知裏,周信不像是一個能把事情看得這麼透徹的人。

    沈貴妃已逝、周延被囚,高宗崩殂,這些打擊對於周信來說,哪個也不小。如今看他這麼淡定委實是在蒼璽的意料之外。

    “獨大不敢,只想保命罷了”,蒼璽說道。

    周信沒說話,薛錦繡在一旁觀察着這兩人的神情,不知道該幫襯着哪一方。在薛錦繡看來,在周則稱帝這樁事情上,周信是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也就不存在保命這一說。

    沈氏的勢力,周則已經藉着蒼璽的手收拾的差不多了,周延也已經被收入大牢只等發落。周信尚未大好,對周則委實沒什麼威脅。

    更何況,周信這一病,周則也已經將他的兵權架空的差不多了。眼下,即便周信有心助蒼璽,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想到這兒,薛錦繡在一旁勸道:“眼下這局勢,王兄不如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蒼璽冷哼了一聲。如今周則對他、對傅鶯歌,恨不得除之而後快。三日之後,周則順利登基,何以與周則一搏

    倘若有周信與長清候的支持,情況應該會大好。只是,如今連薛錦繡都勸他從長計議這讓蒼璽很是心寒。

    罷罷罷,看這樣子,周信與長清候他是指望不得了。

    “錦繡郡主若是有時間還是去看看皇后娘娘吧,別讓她老人家覺得自己幫了個白眼狼”,蒼璽說完這話負氣而走。

    薛錦繡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來。

    蒼璽走後,周信灌下已經涼好的湯藥,冷冰冰的看着薛錦繡,“錦繡倒是也學會了明哲保身這一條。”

    薛錦繡聞言,微微一愣。

    “你這是什麼意思”薛錦繡衝着周信問道。

    周信微微揚了揚嘴角,輕聲說道:“沒什麼。”

    薛錦繡還欲與周信爭執,周信卻不給她機會,以自己困了爲由對薛錦繡下了一道逐客令。

    這麼一天折騰下來,周信是真有點累。

    夜深人靜時,他一個人窩在牀榻上愣着出神。

    這些年,周信宛如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唯一的兄長也爲了上位差點就了結了他的命。這就像是一個夢,當他醒來時,他恨的人不見,愛的人也不見了。

    這大約就是世間最讓人痛心疾首的一點你恨得、愛的是同一個人。

    周信不知道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只能用冷漠來僞裝自己。先前的自己太魯莽也太愚笨,他想過毀了沈氏,毀了烙在他身上的那個所謂的“沈氏血脈”。然而,當這座大廈真的傾倒時,周信發現,除了沈氏,自己竟然沒有一個穩健的靠山。甚至,也沒有一個完完全全何以讓他卸下僞裝的人,薛錦繡也不能。

    並非他不喜歡薛錦繡。而是周信覺得薛錦繡爲自己做的事情太多,讓自己喘不過氣來。求着蒼璽請季十七來爲他診治,又沒日沒夜的侍奉在窗前,方纔又因爲護着自己而讓一直疼愛她的兄長失望。

    莫說這

    三件事情加起來,單單拎出一件來也讓周信承受不起。

    現如今,他只想打探沈梓荷的消息。

    或許,這個所謂的青梅竹馬能瞭解他心中所想。可是,璽王回京,帶來了四皇子周義的死訊卻沒有帶來四皇妃。

    有人說,四皇妃死了,爲四殿下殉葬了;還有人說,四皇妃瘋了,流落異鄉了。只是,無論哪一種傳言,都代表着沈梓荷過得不好。

    周信想着想着,溼了眼角。

    周信睡不着,薛錦繡也睡不着。她在周信的門前來來回回走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敲門,“三殿下睡了嗎”

    周信聞聲,趕緊擦了擦溼了的眼角。

    薛錦繡瞧着屋子裏的燭火亮着卻無人應聲,忍不住嘆了口氣。

    自己終是錯付了一腔真情了

    薛錦繡轉身欲走,門被周信打開,薛錦繡駐了駐足,沒轉身。

    “進來吧”,周信說道。

    薛錦繡應了一聲,隨着周信進了屋。

    “郡主深夜造訪,所謂何事”周信十分謙恭的問道。

    薛錦繡笑了笑,“你原都是喚我一聲錦繡的。”

    周信微愣,隨後也略帶尷尬的笑了笑。

    相比從前,周信到底與她生分了。

    見周信不語,薛錦繡接着說道:“我原不是與殿下來說這些的”,說着笑了笑看着周信正歪頭看她,薛錦繡趕緊躲開了周信的目光說道:“太子殿下不日稱帝,三殿下可有打算”

    周信依舊沒說話,薛錦繡頓了頓接着說道:“我私心裏不想讓三殿下摻和到這一樁事情裏。太子登基,必是要立個下馬威的。”

    至於那誰立威,除了蒼璽便是周信。

    這一點,薛錦繡不說周信也是能想明白的。

    周信安安靜靜的聽完薛錦繡的話之後,聲音很輕的說道:“我曉得郡主的意思。”

    薛錦繡應了一聲,周信岔開了話題,問道:“郡主可曾去探過椒房殿的情況”

    薛錦繡嘆了口氣,“看過了”,不等周信問,薛錦繡自顧自的說道:“皇后娘娘與寄好郡主都被囚中宮。聽那裏的嬤嬤說,日子很是清苦。今兒個晚上,我命人悄悄送進去了些新鮮的喫食,好歹幫襯着他們頂過這三天捱到太子登基。太子登基後必定要顧忌顏面,想來不會太過於爲難皇后娘娘與綽約姐姐。”

    周信點了點頭。看樣子,周則是打算對璽王爺動手了。

    傅鶯歌與傅綽約都是傅氏的人。然而,衆人皆知,自打仇老夫人過世之後,皇后傅綽約與國公傅騫面和心不和。

    朝堂都傳:傅騫的幺女傅青滿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傅國公也就無需靠着一個遺孀爲靠山了。

    周則只要對傅鶯歌下了手,想必也就離對璽王府下手不遠了。至於傅綽約,完全是一廂情願的願意跟着皇后跟着璽王爺受苦的,也怪不得周則絕情。

    腦子裏過濾完這些信息後,周信自己也下了一跳。

    原來,自己也可以這麼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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