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瓷想着方纔香羅所說的話。她要如何跟蒼璽說,難道說她是重新活過一回的怪物還是說,蒼璽前世裏娶的、寵的都不是她傅瓷
想到這兒,傅瓷隨隨便便的應了香羅一聲。她看着桌子上已經拆封的棗糕,嘴角上揚了些弧度。
前些日子,她在馬車上提了一句自己想喫棗糕沒想到蒼璽竟拾在了心上。
夜又深了些,蒼璽在傅瓷的庭院裏又轉了一圈,始終沒敢敲傅瓷的房門。睡了也好,這些日子顛沛流離也是苦了她了。
第二日清晨,蒼璽醒的早,特地在傅瓷的院子裏練武。今日,傅瓷起的也出奇的早,隔着門窗看見蒼璽在院子裏練劍,傅瓷猛地一下下牀腳又疼了起來。
“王妃慢些”,香羅扶了傅瓷一把,在一旁提醒道。
“爲我更衣”,傅瓷說着,忍着腳痛來到了衣櫥前,找了身素色的衣裳來。香羅很快就爲傅瓷梳洗打扮好了,扶着傅瓷出了房門。
蒼璽看見傅瓷出門來,嘴角上揚了一段弧度,眼神裏也帶着幾分暖意。蒼璽沒停下來而是接着練劍。相比於方纔,蒼璽的劍術中多了幾分調戲傅瓷的意味,劍鋒時常圍着傅瓷轉。
一劍舞畢,蒼璽纔將劍扔給蒼洱,“昨晚睡得還好嗎”
“還好”,傅瓷笑了笑,接着問道:“王爺呢”
“不好,想你難眠”,蒼璽捏了捏傅瓷的臉蛋說道。
“油嘴滑舌”,傅瓷嬌嗔了一句,側身不再理蒼璽。傅瓷也覺得奇怪,昨日裏自己如同一個深宮怨婦一般,今日見到蒼璽所有的小脾氣都好了。
“你的腳傷如何了”蒼璽問道。
傅瓷沒瞞着蒼璽,把大夫交代的話通通轉達給了蒼璽,到末了爲了讓蒼璽安心,還不忘補充一句:“大夫說,將養數日便可。”
蒼璽應了一聲,側身對此後傅瓷的孟言、孟景說道:“你們好好伺候着王妃,這幾日不許讓王妃下牀”,蒼璽說着將傅瓷橫抱起,將她重新放回了牀上。
蒼璽看着桌子上已經拆封的棗糕,沒多言。傅瓷不怎麼喜歡喫甜食,也唯有奶白葡萄與她祖母生前愛喫的棗糕這兩樣甜品她還多少喫些。這棗糕表層已經風乾,絕不可能是今早纔打開的。這也就表示,昨晚自己來時傅瓷並沒有入睡,而只是單純的不想見自己。
看着蒼璽發愣,傅瓷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蒼璽轉過頭來,爲傅瓷脫下鞋來查看他的腳傷。
蒼璽的手一碰到傅瓷的腳,傅瓷“嘶”的一下縮了一下。
蒼璽看着傅瓷這反應,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還說沒事孟言趕緊再去請大夫來瞧一瞧。”
孟言應了一聲,就要出門,但這個時辰,上哪兒去找大夫呢孟言在門口停住了腳步,怯生生的開口:“王、王爺”
蒼璽陰着臉,“怎麼”
傅瓷看出了孟言的憂慮,趕緊解圍說道:“這才幾更天,哪裏有藥鋪會開門”,見蒼璽還不放心,傅瓷接着說道:“香羅姑姑懂醫術,王爺若不放心讓姑姑再爲我瞧瞧就是了。”
香羅給蒼璽行了個禮,“王爺客氣了。”
說罷,香羅爲傅瓷再次檢查了一遍腳踝的情況。
“王爺放心,王妃未傷及骨頭。好生生的養幾日即刻”,香羅回答道。
聽香羅的回答與大夫的話並無差別,蒼璽才放了心,但是仍然不忘囑咐孟言道:“一會兒你去給王妃再請個大夫來給她瞧瞧。”
孟言應了一聲,蒼璽還不忘再補充道:“要邱曄城最好的”
蒼璽還想叮囑什麼,還未等他開口,蒼洱就進屋稟報說道:“王爺,蘇小公子來了。”
“這麼早就來了”蒼璽嘟噥了一聲。
“聽送他來的人說,小公子巴望着來求學,起了一大早”,蒼洱回稟道。
他原本打算派紅玉前去請蘇子文來,沒料想他竟然起的如此早。看樣子,是個能喫苦的。
“帶他過來吧”,蒼璽說完起了身。
傅瓷疑惑,問道:“這蘇小公子是何人”
蒼璽坐在了傅瓷身邊,說道:“是蘇佑的孫子叫蘇子文,本王看他好讀書也是個習武的苗子,故而收他爲徒”,蒼璽說完笑了笑,接着說道:“這孩子是個聰慧的,你見了也定喜歡。”
蘇小公子
傅瓷努力在腦海裏尋找有關這個人的記憶,卻什麼都沒找到。
對於蘇家,她爲數不多的記憶都在蘇滿霜這個女人身上。
“王爺王妃起的好早”,傅瓷還在回憶,卻被一聲溫柔的女聲打斷。
傅瓷循聲望去,笑容迅速凝固在了臉上。
蘇滿霜怎麼來了
看到蘇滿霜,蒼璽多多少少也有些喫驚。
“蘇二小姐怎麼親自來了”蒼璽起身問道,傅瓷也想起身,但被蒼璽攔住了,“腳受傷了就別亂動,好好坐着。”
蘇滿霜笑了笑,給蒼璽與傅瓷分別行了個禮:“侄兒今兒個一早就起了,吵着問紅玉姑娘怎麼還不來接他。我瞧着他望眼欲穿,就擅作主張將他帶了來。若是有不便,還請王爺、王妃恕罪”,說着蘇滿霜衝着蒼璽與傅瓷屈膝行了個禮。
“沒設麼不方便的,二小姐客氣了”,傅瓷回答道。說完,她打量了蘇滿霜與蘇子文一番,問道,“想來二小姐與小公子還未用過早膳吧孟言、孟景,吩咐廚房多準備些膳食端過來。”
孟言與孟景聽到主子的吩咐後,應了一聲行了個禮便出了房間。
寒暄過後,蘇子文才掙脫了蘇滿霜的手,跪在地上給蒼璽磕了個頭“,徒兒蘇子文給師父請安。”
蒼璽趕緊上去扶起了蘇子文,說道:“在王府裏不興這個,你懂禮儀就好,這大禮日後就免了。”
蘇子文拱手應道:“多謝師父。”
蒼璽揉了一把這孩子的呆毛,領着他的手走到傅瓷面前,“這位是本王的妻,你的師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