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寵重生小毒妃 >第一百三十六章 桃仁
    金陵城的街道在幾場大雨沖刷過後顯得有些荒涼。

    周則打馬從這條街經過回到了太子府,徑直去了花月樓。

    在這之前,周則原本想同鎮北大將軍一同研討一下西北問題。然而,聽到宋清月發病的消息,還是很抱歉的向鎮北大將軍抱歉辭別。

    “如何?”周則一進門就衝着太醫薛誠保問道。

    薛誠保看到周則後,剛想跪下行禮,就被周則攔下了,“孤問你宋良媛如何?”

    薛誠保沒說話,嘆了口氣,望了剛剛睡下的宋清月一眼,說道:“太子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周則點了點頭,帶着薛誠保去了偏殿,“孤想聽實話。”

    周則這句話讓薛誠保進退兩難。說假話,終歸會被拆穿;說實話,這太子殿下若是發起火來,讓他小命嗚呼了該如何?

    “你放心大膽的說,孤不會牽連無辜之人。”周則似乎勘破薛誠保的心事一般。

    聞此一言,薛誠保趕緊跪在了周則面前,說道:“如先前的許太醫所言,宋夫人活不過一年。”

    薛誠保擡頭看了看周則的臉色,有些欲言又止。周則閉了閉眼,說道:“若是整個太醫院所有太醫的醫術拼在一起,能保宋良媛性命多久?”

    薛誠保嘆了一口氣,說道:“微臣與太醫院上下一起也保宋夫人活不過一年啊。”

    周則沒再說話,也沒讓薛誠保起身。

    薛誠保低着頭跪在地上,心裏那句藏了很久的話實在是不敢說出來。

    他要如何告訴周則宋清月已經有近一個月的身孕了呢?

    且不說宋清月的身體如何,她這條命能不能撐到生產還是問題。這樣的話,薛誠保說不出口,也害怕說出口後自己沒有命從太子府的大門走出去。

    眼下,薛誠保只希望太子府的哪兒女人能動手讓宋清月的性命早點結束。只要在宋清月肚子能看出來前了結了她,自己終歸還是能平安的吧?

    “周秉進來”,周則衝着門外喊了一聲。

    周秉聽到吩咐後,即刻進了偏殿。

    “殿下有何吩咐?”

    “去貼告示尋神醫季十七,找到者,賞白銀千兩。”周則說道。

    周秉領了命令出門不久,宋清月身邊的秋蟬就來到了偏殿。

    “太子殿下,良媛娘娘醒了,您過去看看吧。”秋蟬說道。

    周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後,衝着薛誠保說道:“今日的話,你知我知。”

    薛誠保趕緊應下,隨着周則一同去了宋清月的臥房。

    宋清月看着周則來後,很努力的衝着周則笑了笑,周則看到宋清月這副模樣,縱使心中難過也強撐着一副開心的樣子。

    “清月,薛太醫說你這病不日就會好。”周則讓宋清月倚在自己懷裏說道。

    宋清月應了一聲,沒說話。

    生死有命。

    自己的身子到底是什麼情況,宋清月心裏也知曉。只是,周則相信自己的病還有治好的可能性,那麼宋清月自己也願意相信自己的病情不甚嚴重。

    周則見宋清月沒說話,以爲宋清

    月不信自己的話,又說道:“你若不信,問問薛太醫便知”,說着擡頭望向跪在地上的薛誠保,說道:“方纔,薛太醫還與孤說起了你這病。太醫說,只要好生養着,保管能好。”

    此時此刻,薛誠保擡頭對上週則的目光,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話,他什麼時候說過?

    但太子殿下既然這麼吩咐了,自己這當奴才的自然得應下。

    此時此刻,估計周則只要不要了薛誠保的性命,周則說什麼他都會乖乖應下的。

    周則還在柔聲與宋清月交談,薛誠保儲在這兒也覺得難受,遂而以爲宋清月煎藥爲藉口退出了花月樓。

    薛誠保這廂剛出門,就碰見了傅青滿身邊的璧鳶。薛誠保本想着避開璧鳶走,最終卻還是被璧鳶攔了下來。

    “奴婢見過薛太醫,我家娘娘身子不適,煩請薛太醫去一趟。”璧鳶說道。

    薛誠保聽到這話,心裏咯噔一下。太子府總共只有三位主子需要太醫照顧,其餘位分低的找民間大夫即可。眼前的這個小婢女的主子倘若真的有病,找誰也找不到他頭上啊!

    儘管如此,薛誠保還是一臉恭敬的說道,“不知是哪位娘娘身體抱恙?”

    “我家主子是傅良媛”,璧鳶這話明顯把薛誠保嚇了一跳。

    傅良媛?

    在大門大戶姓傅的主子,多半跟國公傅騫是親戚。一想到傅國公,薛誠保心裏就沒底。傅國公身後頭站的,可是當今皇后啊!

    “薛太醫還是隨我走一趟吧”,說着,也不管薛誠保理不理,璧鳶就朝着海棠樓的方向走去。

    薛誠保看着璧鳶的背影,嘆了聲氣,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這禍事來了,多也躲不過。

    來到海棠樓,傅青滿倚在軟塌上,薛誠保坐在傅青滿的下首處。

    “薛太醫不必拘束,本宮今日叫你前來不過是讓你爲本宮把把脈順便拉幾句家常。”傅青滿喝了口茶,溫柔說道。

    薛誠保連連應着,從藥箱裏拿出一塊手帕搭在傅青滿的手腕上,然後跪地請脈。

    片刻過後,薛誠保將手帕從傅青滿的手腕上拿下來,重新放回了藥箱裏,說道:“娘娘身體康健,只是……”,薛誠保沒再說下去。

    “但說無妨”,傅青滿示意璧鳶扶起薛誠保。

    “只是,娘娘這茶您不能再飲了”,薛誠保說道。

    “爲何?”傅青滿問道。

    薛誠保哪裏敢說實話。從他一進門看着傅青滿在喝茶的時候,就已經發覺這茶水裏摻了桃仁。按理說,桃仁喫一些也無不妥,只是孕婦還是少碰爲妙。

    但是,這些話,薛誠保不能說。

    他相信,許文清日日給這位傅良媛把脈不會感覺不出來。既然許文清不說,自己也不要多事了。

    想到這兒,薛誠保賠着笑臉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這茶喝多了,傷身啊。”

    這話,傅青滿還是頭一回聽說。自打有孕以來,她便格外小心,有關孕婦的書籍她讀了不少,卻沒見過哪一條說孕婦喝茶傷身的。

    不過,一想到物極必反這個詞,傅青滿倒也釋然,遂而說道:“本宮記下了,宋良媛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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