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盛寵重生小毒妃 >第一百四十八章 皇女的難言之隱
    傅綽約嘆了口氣,出了傅青滿的寢殿。

    青茗看着傅綽約情緒不對,趕緊在一旁勸導。在青茗的開解下,傅綽約的情緒才稍稍好了些。

    傍晚時分,婢女端上來了不少喫食,傅綽約隨便夾了兩筷子就沒再喫。

    青茗看着自己主子的情緒不對,又開始開導。然而,這一回傅綽約卻將青茗支走了。

    傅綽約一個人倚在門口,感受着飄飄然然的小雪花流了兩行清淚。

    白日裏,傅青滿的那一番話還在傅綽約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郡主如何

    公主又如何

    不過是給人當牛做馬的命

    高宗膝下只有周懷墨一個女兒,遂而只能找貴族、王族的女兒養在宮裏傅綽約就是其中之一。

    人人都覺得這是一份光宗耀祖的差事,但傅綽約心裏卻明白。身爲皇家女,許多事情不能由衷。

    她想像平常人女兒一樣,對着父母撒撒嬌,跟着兄長捕魚打鳥,或者與小姊妹一起出去放風箏。而這些,都是她不能做的。

    而這一切的源頭就是皇女這個身份。

    再者,被選入宮的郡主,在親事這樁事情上都是很難自己做主的。

    因爲自己是皇后的侄女,所以高宗多多少少會有照拂。

    但是,有些世家女就沒有這麼好的命了。

    譬如前兩年,永安郡主的親事就是一樁孽緣。

    永安郡主是福王周賀頤的女兒。福王犯事後,福王妃自盡,只留下一個小女兒。永安郡主周岑琴長到二八年華時,正逢小部落前來求親。彼時,承周剛剛經歷戰亂不久,還在休養生息。在不宜作戰的情形下,高宗只能將永安郡主嫁給了部落的王。

    然而,那小部落的頭頭已經年近花甲,而永安郡主卻是個正直妙齡少女。

    傅綽約嘆了口氣,眼淚掉的愈發厲害。

    當年,傅綽約還是個總角的娃娃。領了聖命要將自己家中的一個女兒養在皇宮。與其說是皇命,倒不如說是傅騫自己的意思。

    傅瓷是嫡女,萬萬不可能養在皇宮。府裏就傅綽約與傅青滿兩個庶出女兒,傅綽約聽到後不忍只有三歲的幼妹離開父母,遂而自告奮勇的向傅騫請了命。

    傅綽約抹了一把眼淚她寄好公主何曾輕易掉過眼淚

    傅綽約又在院子裏站了許久,直到整個身體被凍得冰冷才微微撫了撫肩上的雪花進了屋。

    金陵偏南,這樣的雪實在是罕見,這樣冷的天也委實不多。傅綽約方纔沒有穿大氅,如今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寒意。她靠在爐子邊,卻覺得這炭火怎麼也暖不了她。

    傅綽約就這麼靠着爐子坐了一宿,直到東方泛白時才淺淺入眠。

    傅綽約醒來時,已經是正午。青茗站在牀頭捧着洗漱用具,桌子旁還站着幾個擺菜的丫鬟。傅綽約揉了揉惺忪睡眼,才由青茗服侍着起了牀。

    用過膳食後,傅綽約又去宋清月的靈堂上了一炷香。

    在靈堂裏,她看見了宋丞相夫婦。

     

    ;宋丞相哭的還有幾分真切,在一旁的丞相夫人卻是妝容精緻的一滴眼淚都沒掉,眼角甚至還有幾分掩蓋不住的笑意和不屑,丞相夫人旁邊還站着個婦人。那人淚如泉涌卻始終不肯出聲,生怕招了皇家的忌諱。

    看到這兒,傅綽約有點心酸。這位一直默默掉淚的婦人想必該是宋清月的生身母親。

    傅綽約上完香後便藉故離開。宋丞相本欲攀談,但看到她走的如此之急,最終還是作罷。

    傅綽約離開了靈堂後,一個人去了太子府的花園。她代表一國之母來慰問太子、安撫丞相,在宋清月頭七之前離開委實有幾分無禮。

    然而,傅青滿昨日已經把話說絕。想要會海棠樓同傅青滿嘮嘮嗑,傅綽約覺得不現實。並且,一時半會兒,傅綽約還賣不出這一步。

    思索再三過後,傅綽約決定在梅林旁邊溜達溜達,權當散心了。

    太子府的梅林長勢很好,臘月時節就已經開遍枝頭。

    紅梅如血、白梅似雪。恐怕也只有御花園的梅園才能跟這兒媲美。

    “這兒倒是被人打理的很好”,傅綽約開口誇讚道。

    青茗見傅綽約肯開口說話,十分高興,忙把昨兒個聽說的故事講給傅綽約聽。

    “回稟公主,奴婢聽說這兒的梅花是太子殿下親自種的”,青茗說道。

    傅綽約微微發愣。印象裏,周則不是一個能幹這些雜事的人。

    “太子親自種的”傅綽約問道。

    青茗一邊點頭一邊說道:“奴婢也是昨兒個聽太子府的婢女說的,說是司徒良娣喜歡喝雪頂寒翠。太子府裏的松樹與竹子長勢良好,唯獨缺一片梅林。太子爲了討良娣娘娘開心,精挑細選了這一百株梅花。”

    傅綽約嘴上說了兩句周則與司徒妙境琴瑟和鳴,心裏卻爲傅青滿默默嘆了一口氣。

    傅青滿還待字閨中時,周則常常藉着與未來太子妃傅瓷培養感情的由頭去國公府或與傅國公談論國事,或與傅青滿打情罵俏。

    總之,坊間關於周則與傅青滿的傳聞有不少。

    於周則而言,這可能是拉攏傅氏的手段之一。但對於傅青滿而言,這大概是第一個肯將她往心裏拾。

    傅綽約又嘆了口氣。青茗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跪下給傅綽約賠禮。

    傅綽約微微一下,輕聲說道:“這不怪你”,說完,還親自扶起了青茗。

    青茗有點受寵若驚。自打昨日傅綽約從海棠樓回來,整個人都溫順了許多,從前養成的大小姐脾氣彷彿在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傅綽約扶起青茗以後,一個人往梅林深處走去。青茗在傅綽約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跟着,既不敢捱得太近又不敢隔得太遠,委實是有點難爲這個小丫頭。

    傅綽約站在白梅旁,指尖落在花骨朵兒上,口中呢喃:“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與不似都奇絕。”

    青茗聽不懂傅綽約口中呢喃的詩句,但看着傅綽約的樣子,總覺得眼前這人很是傷情。

    約麼着半個鐘頭,傅綽約將梅林轉了個遍。剛一出梅林,就看見傅青滿身邊的璧鳶丫頭冒冒失失的跑了過來,嘴裏還斷斷續續的說道:“公主,不、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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