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牢房的路上,白洛問江北辰,“孃親她知道嗎?”

      江北辰搖頭,“不知,娘已經睡了,怕她擔心,所以沒有打擾她。”

      白洛聽了江北辰的話,瞬間鬆了口氣。說着,幾人來到牢房內,夜寒冥躺在石牀上一動不動,白洛見狀,急忙上前,正欲爲夜寒冥檢查,手臂突然一緊。

      白洛回頭看着抓住自己手臂的人,“小塵塵,怎麼了?”

      “我來。”

      白洛怔了片刻,知道玉絕塵擔心夜寒冥使詐傷害她。她心裏一暖,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容,退到玉絕塵身後。

      玉絕塵冷眸掃了一眼夜寒冥,這才兩步上前,緩緩俯身爲夜寒冥檢查身子。

      江北辰站在一旁看着,見玉絕塵表情凝重,他緩緩開口:“大夫說他中毒太深,五臟六腑俱損,便是真的找到藥,也活不過十日。但他是你們送來的,至少,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得讓他活着。”

      此時,玉絕塵已經爲夜寒冥檢查完,他緩緩起身來到白洛面前,對她微微點頭。

      白洛會意,這才上前,從黃金袋裏拿出自己的藥箱在夜寒冥身邊忙活着。

      她一邊爲夜寒冥行鍼,一邊道:“哥哥,我將夜寒冥活着送來眉山宗,是爲了給孃親一個交代,解了孃親心裏的結。”

      江北辰聽了白洛的話,開口應道:“這麼多年過去,娘其實早已經看開了,他被送來眉山那天,我以爲娘會看到他時衝動的殺了他。”

      江北辰突然頓住。

      白洛脊背僵住,緩緩回頭看了一眼江北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

      只聽江北辰說道:“只是沒想到,娘最後卻沒有動他。娘說,夜寒冥是玉絕塵的弟弟,玉絕塵是洛兒的丈夫,她不能爲了已經死去的人,讓活着的人爲難。讓洛兒爲難。”

      白洛手裏的針猛地刺進了夜寒冥的手臂。

      許是將夜寒冥刺痛了,他本能的揮手朝白洛打了過去。

      幸好玉絕塵眼疾手快,一把將白洛拽進自己懷中,夜寒冥的手落空。

      因爲夜寒冥用力過猛,整個人從牀上滾落下去,身上有的針借力刺的更深,夜寒冥忍不住悶哼一聲,疼的睜開雙眼。

      看到眼前熟悉的面孔,他眸底盡是嘲諷的笑容。

      忍着渾身刺骨的疼痛,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背靠在牀邊,緩緩開口:“明明你們都恨我,爲何不乾脆殺了我?”

      白洛被玉絕塵護在懷中,冷眼瞪着夜寒冥,開口道:“你喪盡天良,壞事做盡,讓你如此輕鬆死去,豈不是便宜你了?我爹的命,我姐姐的命,還有帝京那些被你殘害枉死的百姓的性命,你該去跟他們好好交代,向他們好好懺悔!”

      “交代?懺悔?呵,他們該死。”

      “你該死!”

      白洛怒聲吼道。

      夜寒冥呼吸有些沉重,他饒有意味的看着白洛,笑道:“怎麼,這就生氣了?想殺了我麼?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殺了我,給你爹報仇,給那些被我害死的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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