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鐵木真臉色更黑,彷彿煤炭。
不用說,冰老肯定凶多吉少。
“愣着幹什麼快去追人”鶴城主又恢復了他往日的威嚴,對着身後的一衆弟子們一聲大吼。
“多謝鐵公子救命之恩,鶴某感激不盡,必有回報”鶴城主忙對鐵木真說道,一邊快步後退,看向陸奇的目光中,盡是恨意。
“陸奇,今天你插翅難飛了,乖乖受死吧”鶴城主低吼一聲,看着陸奇的目光,就像看一個死人。
一衆鶴仙流弟子,此刻才總算反應過來剛剛發生的一切。
但看着陸奇,他們依然有種不真實感。
這傢伙竟然易容成了冰老的樣子
這麼像
這是什麼武功
衆人大抵如此想法,卻是沒幾個對冰老的死太在意的。
此刻,他們更在意的是陸奇怎麼和鐵木真對抗
剛纔的那一聲對撞之音,讓他們無比好奇。
人和人相碰,怎麼能發出金鐵之音
有人立刻想到那可能是鐵流鎮派三絕之一的武功鐵布衫
那可是災變之後,這世界上最強大的防禦性外功之一
號稱練到極致,就算在覈爆中心也頂多傷而不死的神功
唯一能和它媲美的,就只有金剛流的絕學金鐘罩
但金鐘罩終究是注重靈力、以靈力外放形成防護罩進行防禦的武功,遠不如用自己的皮膚當做防禦的鐵布衫對鶴仙流弟子的震撼程度高。
陸奇用了什麼功夫他們暫時性忽略了,他們現在只想見識見識當世頂尖的武功鐵布衫到底有多強,更想一睹鐵流其餘兩樣鎮派武功的威力。
衆人眼中閃動着興奮。
身爲靈力武者,他們或許人品不行,但對強大武功的探索和追求之心,絕對是超級合格的。
不過很可惜,掌門有令,他們得去追人,沒法觀戰。
“唉,這麼好的長見識的機會,卻因爲幾個小雜魚而泡湯了,真是草蛋啊”
一個鶴仙流弟子心頭長嘆一聲,就要從鐵木真身旁繞過。
不是他不把陸奇放在眼裏。
而是有鐵木真在這裏,他不信陸奇的實力能強到無視鐵木真而對他怎樣。
不過陸奇的兇名最近太盛,這弟子想了想,決定用鶴立雞羣直接掠出去。
“鶴立雞羣身法,所有內門弟子裏我能排前三,如此一來,絕對萬無一失不過還是好可惜啊,看不到鐵流的其他兩樣絕學了。”
那弟子搖頭晃腦,靈力順着經脈涌入雙腿,身形一飄便掠出數米,朝着鐵木真和大門之間的空隙衝了過去。
然後
“嗵”
一具屍體倒在了鐵木真前側,臉正好對着鐵木真的方向,太陽穴上一個血洞汩汩地冒着血。
“誰敢追,死”冰冷無情的聲音從陸奇口中發出,帶着凜冽的殺意。
衆人此刻看不到他的臉,因爲鐵木真的背擋住了。
但他們卻感覺到那張和冰老一模一樣的臉上,那雙眼睛裏,正散發着強烈的警告意味,將他們挨個掃視了一遍。
一陣吞嚥口水的聲音整齊地響了起來。
他看着陸奇,覺得那個“死”字分明是對自己說的。
鐵木真忽然笑了。
“你這是什麼武功”鐵木真瞟了眼陸奇的手指,頗爲好奇地問道。
“有必要知道嗎”陸奇用力一甩手指,點點鮮血散射在地上,好似一朵梅花。
鐵木真的眼中,忽現狂熱之色。
“能在我使出鐵布衫時在我身上留下一個點的年輕高手,你是第一個所以我非常有必要知道它叫什麼”
鐵木真認真地盯着陸奇的雙眼,眼中滿是興奮的執着。
他是個武學狂人。
否則也不會年紀輕輕就盡數掌握鐵流三門鎮派絕學,成爲比肩門內長老的頂尖高手。
而他此次追到康城,本來就是爲了劉嫦手中的祕籍,他想要先一睹爲快。
但在那之前,他便遭遇到了這個殺了他的忘年交冰老的傢伙,這個毫無靈力、卻用肉體凡胎一根手指在自己的鐵布衫上留下了一點印記的人。
他叫陸奇
這是個有意思的傢伙。
他有一門強大的武功,他的實力很強大
鐵木真現在既想要知道能讓一個普通人如此強大的武功是什麼,又想要和陸奇好好打上一場。
他很興奮
不過在他身後的鶴仙流弟子,還有鶴城主,可就心驚膽戰了。
鐵流是什麼
那是當世頂尖的流派
而鐵木真,便是這頂尖流派中的頂尖高手
他的年齡,根本限定不了他的武力
他對武學的狂熱,更是讓他掌握了鐵流長老都沒有盡數掌握的三門鎮派絕學
他的鐵布衫,或許沒有練至巔峯,但在所有靈力武者中,絕對是防禦力最強的武功
只要不是強大的靈力直接攻擊,任何拳腳都無法在他運功時給他身上留下印記,這是武林公認的不爭事實
可陸奇竟然做到了
用他那不知道叫什麼的武功,給鐵木真身上留下了一個點子
這怎麼可能
衆人震驚不已,陸奇的所作所爲簡直在顛覆他們的世界觀
一個靈力都沒有的傢伙就憑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武功,做到了他們這輩子或許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豈不是在說,他們這十幾二十年,都活到了狗身上
“大家別怕,那小子沒你們想得那麼厲害”鶴城主忽然大叫一聲,給衆人打氣。“他到底是無靈力者,那武功再強,也不可能一直用,你們都是我鶴仙流的精英,還怕他一個人不成趕緊把人追回來,追回來的,可以從藥庫裏隨便挑一個藥草”
鶴城主雖然膽子小,但很會煽動人心。
一句隨便挑,就讓這些自視甚高的內門弟子們恢復了信心。
“掌門說得對,別被他唬住”一個內門弟子高呼一聲,臉上涌動着強烈的自信。“或許單打獨鬥,他那功夫的確能佔優勢,但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可怕的一人一招就能把他弄死”
衆人聽着那內門弟子的話,都十分認同,絲毫不覺得這麼靈力武者對付一個無靈力者是多麼丟人而無恥的事情,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鐵木真聽着這話,不禁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