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絕世九重樓 >第二章 巨獸現世
    秋日裏早已涼風習習,三塔寺院門外已然亂成一片。刀劍棍棒在幾名男子的手中舞得虎虎生威,不帶武器的人也運足了內裏拳掌相向,企圖能將這個爲禍江湖的邪教妖女擊斃。

    可怎奈血青衫雖才二十八歲,但修煉的卻是煉毒門最上乘的毒功心法,豈是這些名不見經傳的江湖小道能比擬的。只見她瞬間從腰間抽出一條赤血軟鞭,鞭身光滑猶如正在山間行進的劇毒蛇膚。秋日裏不太鮮亮的陽光下,反射出層層銀紫毒光。

    “不好是赤練毒鞭,大家快退”

    不知是誰在人羣中吼了一聲,伴隨這聲喊叫,反應靈敏的幾人險險躲過了這毒鞭,而沒反應過來的幾人,果然在被毒鞭抽痛之際,並不見有血流出,但由傷口開始,皮膚迅速枯萎乾癟。

    細一看那赤煉毒鞭上,細小的蛇鱗呈倒勾狀,上面才沾染上的血跡已被鞭身吸盡,鞭身因此發出一股妖異的紅光。

    幾下交手,血青衫輕鬆應對,絲毫未損,而正派一方已死了七七八八,明眼人都知道此時該退,否則小命不保。

    三塔寺三面環水,一面背蔭,凡事要來寺裏的佛徒都需過三塔橋方可進入。四散而逃的佛徒和衆江湖人士自然清楚,要離開只有兩條路,一是從三塔橋上過,二是下到水路離開。此時的三塔橋上擠滿了佛徒百姓,來不及上橋的衆人紛紛跳下水中,企圖從水路遊區對岸。

    伴隨着連貫的“噗通”聲,三塔橋下的湖面濺起朵朵水花。

    “哼,貪生怕死之輩”

    血青衫一聲清吼,帶着些許不屑,飛身追向湖面。她一揚手中的毒鞭,肆意向下揮動,讓幾個想從水面出頭之日換氣的人不得不向下深潛,不敢再隨意探頭。

    但人始終需要呼吸,幾個實在憋不住的人,本着一顆就死的心,突然從水中躍起,其中跳的最高的一人,躍在空中,死命拉住血青衫的腳踝,用力將她一起往水裏拉。

    血青衫冷笑着拿起鞭子在他身上狠抽了七八下,可硬是沒見那拉住她腳踝的人鬆手。她輕工好內力足,可也耗不過一個力大魁梧漢子的體重,不足一刻,她就失去了平衡,被拉着一起掉進了水裏。

    衆人一見這妖女也掉進了湖裏,個個不要命的向她游去,試圖將她溺死於湖中。

    在水裏任何兵器都威力減弱,湖面水花四濺,刀光鞭影,水裏瀰漫了血水與濃毒,可一時就是分不出強弱,也耗不死誰。

    突然,湖面上一陣巨顫,一個巨大的紅色獸影在衆人腳下游過。巨影遊過時湖面翻起巨浪,將衆人和血青衫一併打入進浪下。衆人哪還顧得上爭鬥,紛紛合力想衝出湖面,可幾次努力後都失敗。血青衫乘衆人顧及不到她,腳下用力踏水,在大半個身體露出湖面後,雙腳相互用力交疊,運足了內力就要離開水面。眼看自己已經騰起身體可以飛向岸邊,哪知突然身下一道巨型水柱射來,好巧不巧正好擊中她的腹部,使她內勁一斷,順勢就往下掉。一個巨浪接着一個巨浪都往她身上蓋來,浪下形成兩個相交的漩渦。血青衫不是沒注意到巨獸的存在,但她知道,她一旦掉進這個漩渦就再也沒辦法抽身出來了。

    可內力總有消耗完的時候,就在她使盡全身內力想抽身而出時,巨獸終於露面了。只見它龜背獸身,頭像極了傳說中的蛟,嘴裏還佈滿了尖銳外化的獠牙。它的出現,讓原本還在橋上看戲的百姓嚇的抱頭就跑,水裏的各路人士依然絕望地呆在原地不動。

    可巨獸顯然是把目標鎖定在了血青衫的身上,巨柱一般的腿激起的水浪直朝血青衫奔涌而去,它嘴裏尖嘯一吼,震得所有人頭暈眼花,離得最近的血青衫甚至有些神智不清,她的七竅五感被這一聲叫震得隱隱流出鮮血。

    “吱咔”

    巨獸向血青衫衝去,巨大的獸影在血青衫面前猶如遮天蔽日般,讓她忘記了反抗。“吱昂”又是一聲尖嘯,血青衫只覺腦中劇痛,眼前發黑,巨獸猶如石柱般的巨腿擡起想她壓來。

    正派江湖人士們見巨獸根本對他們視而不見,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遊向岸邊逃生,在岸邊注視着這一出好戲。

    血青衫嘴角帶血,可眼神突然變得凌厲無比,就算要死,她也得殊死一戰。她無力地抽搐毒鞭,一手捏住鞭子的一頭,逆着蛇鱗將自己的血液抹在鞭身上。

    邪派的功法通常是邪惡無比的,以命換命的以毒謀命的方法不少,而她的血除了有毒外,還對獸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頭畜牲,也敢欺到我的頭上。”

    語畢,她隻手捲起毒鞭,揚手揮向巨獸,“啪啪”

    她出手速度奇快無比,可卻只在巨獸身上造成了一丁點的擦傷。巨獸喫痛,一口即下咬斷了她的右臂,將她的右臂帶着鞭子一起吞喫入腹。

    “啊”

    悽慘的尖叫聲傳入了每個人的耳朵,可誰也顧及不了那麼多,巨獸解決完血青衫,下一個就有可能是他們中的任何人。

    沒過多久,三塔寺院門外恢復平靜,寺內寺外再無一人。

    只剩下三塔橋下,斷了右臂的血青衫,猶如屍體般飄躺在湖面上。

    被激怒的巨獸憤怒地擡起巨腳,想一腳將這個不知死活的人類踩化成肉泥,卻被一道佛光打斷。

    “阿彌陀佛勿要再造殺孽”

    來人一身灰暗的舊袍,光亮的頭上有九個戒疤,臉上歲月的老菊能隨着他的每個表情變換花謝花開。他手裏帶着一串硃砂圓珠,在看向巨獸時的眼光,像是在看一位很久不見的老友。他便是這三塔寺的敲鐘老僧,人稱三塔老僧。

    雖然,這個老友顯然對他的出現有些發怵。

    “吼”

    巨獸並不停止腳下的動作,眼看着就要壓到血青衫的身上了,它的身體突然失去平衡,“彭”地超側面倒下,震得湖面巨嘯,湖水倒灌進了三塔寺東側的樹林。

    三塔老僧從湖面飛身而過,拎住血青衫的後領,在湖面稍一點水就飛回了寺門口,全不似他看上去那般老邁。

    巨獸掙扎着站立而起,不甘心地看着老僧手裏的青衫女子,又看了一眼湖面不遠處一粒直徑三釐米的硃砂珠,巨吼一聲,然後慢慢沉入湖底,不見了蹤影。

    三塔老僧看着再次陷入平靜的湖面,若有所思。

    “阿彌陀佛,難道真要應了那男子的語言嗎”

    他扶着血青衫往寺內走,看見倚靠在院門口的巨大木盒,波瀾不驚的老臉一陣鉅變。

    “這這是”

    血青衫在被老僧扶着的時候已恢復了意識,當她聽到老僧的自言自語後,嘴角邪邪地掛起了笑。她無力地抓住老僧的手臂,泛白的指甲掐進了他的肉裏。

    “哈哈哈,你,還想再逃嗎”

    三塔老僧臉色驟變,無奈地閉上眼,眼角私有清淚流出。

    “緣孽兩生,這難道就是命嗎”

    血青衫受衆人圍攻原已內力透支,又受到巨獸攻擊,內外皆傷,還失去一臂,失血過多,想來也支撐不了多久。

    “它害我失去了所有,我又怎能讓你如此輕易地逃離這凡塵俗事最終,還是要你來還的。”

    說完,她深吸一口氣,提起僅剩的左手,一掌擊碎了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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