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蓮花域的弟子已經離去,而今只剩下在巨大古樹上的四男一女了。
按照計劃,此刻,該由四人中的首領去將毒魃黃鱷引開,讓剩餘的四人好成績離開。而此刻,湯璨眼中流光閃過,嘴角揚起了一片笑意,似乎心中想到了什麼美麗的場景,只是回神過來後的眼中變得一片清明。她靈巧地奪過了其中一名男子手中的長劍,最後衝着他們微微一笑。
“你們快準備離開。”她先一步男子飛躍下了古樹枝椏,執起手中奪來的長劍就直直的向暴怒的毒魃黃鱷飛去。
毒魃黃鱷暴怒之餘,見一名人類女子居然朝它飛過來,腥黃的雙眼泛起血色,野獸的本性此時讓它極度渴望鮮血。
它四肢騰空躍起,一條巨大的粗尾猛地就朝湯璨扇了過去。
湯璨的意圖是吸引住它的注意力,並不是硬拼。
她執起長劍擋在身前,後背後腰呈彎曲狀,欲要卸去毒魃黃鱷尾部攻擊傳給她的巨大沖擊力。
“砰”一聲鞭子抽打中硬物的聲音響起,讓已經邁下古樹跑開了一小段路的四名男子身形猛地一頓。他們不敢停下腳下的步伐,卻被身後那聲音驚得一顫。他們一邊跑着,一邊微微側過頭去看湯璨此時的狀況。
只見毒魃黃鱷那一條驚天巨尾一扇扇到了湯璨的劍上。
湯璨接住劍的彈性,自己隨着這一扇身形猛然暴退。眼看着人就要推進後面密密麻麻一整片的毒物堆裏面了。說時遲那時快,湯璨的腰部就在這一剎那柔軟無骨般扭曲似的擰到了一個常人無法理解的角度,堪堪將自己暴退的身子與直立的腿形成直角,然後再將腰斂回了正常角度。
她這一動作正好卸去了毒魃黃鱷全部的功力,也正好堪堪地與地上的毒物呈平行相隔,好不驚險。
毒魃黃鱷一擊不成,躍起巨大的身軀就要衝湯璨壓倒過去。湯璨剛站直身體,本來對於卸去之前那一擊已經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身體體力的懸殊,讓她已經無法再將毒魃黃鱷的這一擊躲過去了。
她即使躲不過去也奮起渾身的力量,用劍阻擋在自己的軟肋。
眼睜睜的看着毒魃黃鱷的利爪就要拍在自己的腦袋上了,湯璨終於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終歸還是要死在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
她滿心這麼想着,卻發現腦袋上的力道遲遲不來,而自己的身體此時正在以很快地速度朝着毒魃黃鱷的反方向行去。
她睜開眼一看,神情一滯,“你怎麼回來了”她雖是有些責怪的疑問,但話語中卻飽含欣喜,看着男子的目光中還多了份柔和。
男子沒有說話,此刻他正在以全力逃跑。
只是他的力量有限,便問湯璨:“你可還有力氣逃跑”
湯璨看着男子滿頭的大漢,整張臉都憋得通紅。雖然是男子,可帶着她這麼個大活人,輕功能使出一半就不錯了。
湯璨讓男子鬆開她她自己跑。兩人奮力跑着,很快就看到了前方樹杈上等着他們的三名男子,還有地面上六名蓮花域的女子。
湯璨見此,老遠就開始大喊:“快跑它們追來了”
於是,一羣人開始了在滿是盤桓錯落不至的森林中狂奔着,後面的毒魃黃鱷帶着一大羣的毒物窮追不捨着,它們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全部化成了腐水軟泥。
前方有一條河流,雖然不知道貫通去哪,但此時此刻,即使前面橫着的是無法逾越的巨山,他們爲了活命也得爬過去。
於是,衆人不假思索地紛紛跳入了水中,拼命地遊,往河對岸死命的遊着。
可是突然河流中冒出了六個小型旋渦,每個漩渦自成一派,睡都不挨着誰,各自成型。
他們本以爲自己會像之前下湖後那樣被吸進漩渦中,卻原來自己等人居然可以在旋渦旁自由行走。
而令他們更加奇怪的是,毒魃黃鱷與一衆毒物在河道的旁邊居然就停在那裏不動了。它們欲上前卻不敢上前的樣子,着實讓他們也摸不着頭腦。
他們見毒魃黃鱷不再追過來,本以爲得救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幾人互相攙扶着就要往河道的另外一面走去。
可異變年就在這時發生了。河道中的幾個旋渦忽然出現了景象。
有的是一隻鉗子毛髮茂密身體深藍的螃蟹。一直螃蟹,鉗子大一點,顏色豔麗好看一點其實都沒什麼關係,可是當它的大小居然有一張牀那麼大時,就知道這個東西也是招惹不得的。
他們忽然想起南湖湖底那隻巨蝦,也是巨大無比,它的鉗子還將幾個江湖人士夾成了兩段,可見那樣的巨大鉗子的威力。
他們看着漩渦裏的那隻巨大的螃蟹,很自覺的敬而遠之着,從另外一個方向走。
可河道中旋渦頗多,忽然離他們很近的一個漩渦裏,居然跳出了一個巨大的身影。他們定睛一看,居然是一直與南湖中的巨蝦一樣的巨型蝦獸。
他們見巨蝦對着他們虎視眈眈着,緩緩的後退着,深怕自己動作一大,就會招來巨型蝦獸的攻擊。
可讓他們更加絕望的是,不僅是一直巨大螃蟹,一直巨型蝦獸,另外的幾處旋渦裏紛紛跳出了巨大生物。
巨大如牛的四腳魚,渾身鱗片豎起,魚鰭幻成了腳掌的魚類,還有幾個個頭比他們還要打的巨型螺類,全都冒出了頭,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們這一羣還浸泡在河水中的無知人類。
前有龍虎,後有追兵,他們這時候才真正是嚐到了進退兩難的哲理。
怎麼辦,岸上的毒魃黃鱷帶着毒物一直徘徊不離開,而河道里。巨型河獸紛紛冒出頭,已經有了成羣結隊的趨勢了,他們倒變成被夾擊的兩面受敵的艱難處境了。
十一人,此時背靠着背,每人手裏執着武器,隨之準備進行戰鬥。
橫豎都是死,何不就誓死拼命一下,說不定還能掙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