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神棍 >第一八九章 黃忠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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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倆跑來幹什麼要是出點什麼狀況,讓我怎麼跟你爹交代你別笑,你要出了事,梅師叔非弄死我不可”叫了輛農用正三輪,沿着崎嶇的土路到了小路暫時落腳的那個村落裏。進了屋子之後我劈頭蓋臉的就衝倆妞呵斥起來。我關心每一個朋友,每一個同伴。尤其是這倆個女孩子,我不想她們出現任何的意外。我始終認爲,粗活都是應該男人去幹的,包括和人放對。

    “不是你和燈草去美國還沒回來麼接到小路的信我們想想估計他肯定有什麼急事需要幫忙了。兇什麼兇,許你們去外國溜達,還不許我們來山裏轉轉麼”侯爽爽畢竟潑辣得多。霍晶瑩見我質問她,連忙低頭不語。相反侯爽爽卻是不同,聞言反而在那裏和我理論起來。

    “樓哥,燈草哥你們喝水”小路揉了揉鼻子,走到竈臺前頭提起暖瓶來給我和燈草一人倒了一杯開水道。看着屋子那些雖然陳舊可是收拾得很乾淨的擺設,我猜想這裏原先的主人是一個雖然貧窮,但是很講究的人。

    “這屋子是你租的”我接過小路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開水,然後捧在手裏暖着手問道。因爲在魏高陵那裏,那仨個盜墓賊就曾經租過別人的房子作爲落腳地。

    “是啊,貴1000一個月呢,要不是女主人生娃娃要錢,估計不會把屋子租出來的。你看,這屋子收拾得多幹淨”小路將暖瓶放到竈臺上,回身對我說道。

    “那你可得小心着點,別把人家的家給糟踐了。”我看着腳下用青磚鋪成的地面,對小路說道。這種磚,現在應該買不到了。應該說這種青磚,只有從古墓裏才能得到。看來這家的男主人也不是個識貨的,他將地面上鋪着的這些個磚頭賣了,也遠遠不止1000塊錢。要是小路是個貪心的人,進來將這些磚都撬去賣了,他們夫婦生完娃娃回來哭都沒處哭去。

    “不能啊我現在除了上山辦事,回來第一件事就是給人打掃房子。這麼幹淨,讓我晚上都不敢閤眼了,生怕給他們家弄髒了。早知道他們家這麼愛乾淨,我就不租了。搞到現在我都有些強迫症了,每天不仔細把屋子打掃一次,心裏就覺得不得勁”小路將木門關上,從竈膛裏用火鉗翻出幾個烤好了的紅薯來分發給我們道。

    “這村子的年青人大多出去打工了,剩下些老弱病殘在家裏巴望着自家的兒子寄錢回來過日子。地也就荒廢了,這些個紅薯,還是這家主人留下的。你們將就着先墊吧墊吧,待會我去買點菜,晚上喝點酒”小路拍打着紅薯上的草木灰對我解釋着。

    “嗯,柴火烤的紅薯在城裏可喫不着。”我剝開已經烤成硬殼狀的紅薯皮,喫着裏面金黃色熱氣騰騰的肉對小路說道。對於喫這方面,我沒那麼講究。小時候把紅薯當飯喫,把紅薯藤當菜咽的日子我也不是沒過過。

    喫紅薯長薯膘,小夥伴們不分男女,都喫得小肚溜圓。現如今生活自然不一樣了,喫肉上頭沾了肥的還不愛喫。轉回去20年,別說肥肉了,就連肥肉放鍋裏榨油之後剩下的油渣,都難得喫上一回。小時候要是用油渣煮上一碗麪條,裏面再臥上一個雞蛋,那就是最幸福的日子了。吃完麪條之後,碗沿兒上沾着油星子都用舌頭給刮到嘴裏去。

    “說吧,大老遠的給我們寫信幹嘛”喫完紅薯之後,我喝着開水問小路道。我知道他臉皮子薄,不好意思主動開口。既然來了,索性就問問是怎麼個情況,然後再看看能不能幫他吧

    “嗯哼”小路將我們手上的紅薯皮接過去,打開木門藉着扔紅薯皮的機會在屋子外頭觀察了一下。確認附近沒人之後才轉身進了屋子。然後一手提了個暖瓶,一手將我往裏屋裏拉。看他這樣子,似乎要說的話還不短。

    “哥你先坐”小路將我按到炕上,扯過了被子蓋在我膝蓋上。又給我杯子裏續滿了開水,這才準備開口。

    “是這麼個事情,哥你還記得魏高陵裏的事情麼我答應了幫人找腦袋的那事你還記得麼”小路上炕盤膝坐到我身邊,回身在人箱子裏抓出一把大棗和花生來放桌上問我道。

    “記得啊怎麼出問題了”我拿起一個大棗,吹去上面的灰塵放進嘴裏嚼着問道。

    “我出師之後,先是弄了幾個小墓試了試手。覺得可以了,這纔到漢中地界上的。咱也是爺們兒,答應了人家的事情總得給人一個說法不是不管成與不成,這事我得先做了再說。”小路將身子往裏讓了讓,示意侯爽爽她們都到炕上來暖和一下。隨後在那裏說道。

    “那是,男子漢一言九鼎,答應了人家就一定要給人家辦。”大棗不錯,我又拿了一個放進嘴裏嚼着道。

    “我先是跟着當地的旅遊團,找到了定軍山。然後自己在山裏轉悠了一圈,一直到把地形都摸清楚了,這才下山準備工具。我琢磨着,這天兒是越來越冷,前半月還下了一場大雪。這樣的天氣進山旅遊的人應該不會多了,這才動的手。”小路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在那裏說道。

    “然後呢”霍晶瑩和我擠一牀被子裏,小腳丫搭在我腳背上小臉微紅的問道。

    “要說今年勉縣的天氣也是邪性,才一立冬,立馬就下了兩場雪。聽這周圍的老人們說,勉縣這地界上,十年也就下個三兩場雪的樣子。今年的氣溫也奇怪,今天零下78度,或許隔天又有10幾度。老人們說,家裏的肉菜都被這種鬼天氣給折騰壞了。”小路在斟酌着該怎麼往下說,剝開了幾顆花生塞到燈草的手裏,拍了拍手在那裏說道。

    “電視上不是說,氣候的反常是因爲什麼溫室效應麼”侯爽爽在那裏啃着大棗接過話茬道。

    “狗屁”小路罕見的在那裏爆了一句粗口。看來,這次的事情真的是讓他受了什麼刺激了。

    “我進了山,繞着山裏走。找到黃忠墓之後,我就琢磨着應該下去看看。”小路忍受着侯爽爽的死掐,在那裏對我說道。

    “你爲什麼會想到去黃忠墓呢”我替霍晶瑩拿了兩個賣相最好的大棗,塞她手裏之後回頭問小路道。

    “哥你想啊,當初夏侯淵是在這裏被黃忠砍了腦殼對吧古時候,爲了標榜自己的戰功,那些將軍們不都喜歡將對手的兵器或者是什麼東西收藏在身邊麼我就想,斬了夏侯淵這件事,恐怕是黃忠一生最值得紀念的功勳了。會不會他死後,將夏侯淵的人頭一併埋下去作爲陪葬呢”小路提起這個,明顯來了精神。將身子向前湊了湊,壓着聲音在那裏說道。

    “倒是也有道理,然後呢”我剝了顆花生,扔進嘴裏細嚼着問他道。

    “然後我就花了三天時間打了一個盜洞。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可以說是鵝毛大雪了。相隔5米開外,就看不到人。我沿着盜洞下到墓裏......”說到這裏,小路明顯陷入了回憶。

    “媽的,這鬼天氣真特麼冷。”小路用手摸了摸已經凍得鐵硬的洞壁,在洞裏釘下一根鐵樁之後,將繩索一頭系在上頭,另外一頭系在自己腰間輕聲罵了一句。

    盜洞打得很準確,盡頭就是一堵青磚砌成的穹頂。小路知道,只要卸下這幾口磚,他就能下到墓裏邊去了。墓有多大有多深,他不知道。不過看着腰間那兩指粗細的麻繩,他心裏安定了許多。至不濟,就算深不見底,待會他也能順着繩子爬回洞裏。大不了花費一些力氣沿着之字形的盜洞再回到地面算了。

    小路想到這裏,喘着粗氣將掛在屁股後頭的保溫杯拿到了手上。保溫杯裏裝的不是水,而是燒開了的熱醋。挖墳這活兒不能和強拆似的亂來,你要是敢亂來,墳裏的東西就敢對你亂來。他想用熱醋,先將穹頂磚縫裏澆築的那些米漿拌着蛋清的填充物給洗乾淨,然後再動手起轉。

    隨着一絲絲熱醋倒在磚縫上,小路鼻子裏逐漸聞到一股子難聞的氣味。他說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種什麼味道,就像是寡雞蛋的那種讓人作嘔的氣味一樣。什麼是寡雞蛋就是裏面有了小雞,而小雞已經死掉了,並且發出腐爛的味道的那種蛋。

    小路擡起一隻胳膊,將袖口死死掩在鼻子上。另外一隻手則是舉着保溫杯,繼續往磚縫裏倒着熱醋。磚面上接觸到熱醋,很快就蒸發起一股股的白霧。而磚縫裏的那些個米漿和蛋清的混雜物,也很快隨之消融了。

    “咔嗒”一聲,一塊青磚向下沉了一沉。小路眼疾手快的抽出腰間的鐵釺,插進磚縫將磚塊撬住。這可不能讓它掉下去,萬一要是砸到了什麼機關,又或者驚動了什麼東西,自己可就有來無回了。無知者無畏其實挺好的,不幹這一行,也就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了。可是小路不單幹上了這一行,還是正統的摸金校尉。他深知這些埋藏了千多年的死人坑裏,會有着這樣或者那樣讓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在等着他。

    “耐心,小心,細心,不貪心”這是小路的師父在他出師的那天送給他的一句話,他一直牢牢地記在心裏。這九個字,可是千多年傳承的摸金校尉們,用血和生命悟出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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