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祕書耍性子走了,汪旺財起身也準備走,我伸手將他攔住了。人家都給錢了,我不喫完不是浪費麼浪費是可恥的。再說了,在我面前耍性子我又不是他爹,沒義務啥事都要依着他。那麼大年紀了,一點城府都沒有。三句兩句就使性子,真不知道他這個祕書是怎麼幹的。
“兄弟,你看這事......”汪旺財被我拉回椅子上坐着,有些歉意的對我說道。我是爲他着想,給他面子纔來喫這個飯的。現在主人家甩臉子給我看,他心裏也憋着一肚子火。
“沒事沒事,咱們接着喫。有些人,你越把他當回事他就越會來事。你不把他當回事,他也就不是個事了。”我夾了一筷子蔥爆海蔘在那裏嚼着,有些含糊不清的對汪旺財說道。張祕書不爽歸不爽,他還敢怎麼地就算不爽也得給我憋着,真要敢七七八八的搞幺蛾子,我就敢捅了他們老闆這個馬蜂窩。我就不信了,幹他們這行的,屁股上會沒屎沾着。
“怎麼的你們這服務員,不就是服務的麼哥讓你陪着喝一杯酒怎麼了”喫完飯之後,我拉開包間的房門準備和汪旺財離開。一出門就聽見隔壁包間裏傳出一陣吵鬧聲,聽這話的意思,一準又是客人和服務員起了爭執了。也正常,如今暴發戶多,習慣了天老大,他老二的那種感覺。稍有不如意,就在那裏任性。
“請你放尊重一些”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從包間裏傳出來,我和汪旺財對視了一眼,準備向樓下走去。畢竟人家這裏就是喫飯喝酒消費的地方,遇上點這種事情也沒什麼稀奇的。
“啪~賤人,老子給你臉你還不要了是不把她給老子按着,老子今天就在這裏把你給辦了。我看誰特麼敢管”一記響亮的耳光聲傳來,包間裏的動靜越發的鬧騰大了,過道里也聚集了不少的食客在那裏圍觀。
“放開我”猛地包間門被人拉開,一個衣衫不整的服務員從裏面搶了出來。不等她衝出來,裏面追出幾個男人,一把將服務員給拖了回去。
“救救我,救救我。”就在包間的門即將關上的時候,那個服務員睜大了淚眼看着我大聲呼着救。
“尼瑪,爲什麼偏偏是我”我揉了揉鼻子,心裏暗歎一聲,隨後擡腳向包間的房門踹了過去。
“啪”一聲,包間的房門應聲而開。站在門後準備將房門反鎖的一個男人猝不及防被撞了個滿臉開花,兩道暗紅的鼻血滴滴答答的向地上滴落着。
“哥兒幾個差不多就得了,怎麼,還真想在這裏上演一場真人秀”我將那個捂着鼻子蜷縮下身子的男人推到一邊,雙手插在褲子荷包裏看着包間裏的那幾個男人說道。
“麻痹的還真有不怕死的來多管閒事,把他給老子廢了。”包間里正中正在解着衣服釦子的那個男人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目露兇光的看向我說道。
“張海彪,你想幹什麼”汪旺財從我身後站了出來,看着那個男人大喝一聲。看這形勢,他們之間似乎還有一些交情。
“喲這不是老汪麼怎麼地來找我哥辦事我說你也太不上道了,早和你說過,讓你那個女祕書陪我玩幾天,西郊那塊地皮一準是你的。這塊兒地界上,除了我哥的老闆,就屬我哥說話算數了。我是他弟弟,我幫你說幾句好話,不比你一次次哈巴狗似的跟着他屁股後頭轉要強得多”原本以爲汪旺財和這個二貨有些交情,我還打算讓旺財出面,讓人把那個服務員放了算了。眼下看來,事情好像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樣。人家根本就沒把旺財放在眼裏,兩人之間也更談不上什麼交情了。
“誰呀”我側過臉去問了臉色陰下來的旺財一句。
“張祕書的弟弟,仗着他哥的權勢,在這裏無惡不作。”或許是這個張海彪剛纔說話太不講究。不單不賣旺財的面子,反而惦記上人家的祕書,也就是汪旺財未來的女朋友的原因。汪旺財在那裏陰沉沉的介紹了一下這位的來歷,甚至用上了無惡不作這個詞。
“哦,原來如此,這麼說來,也是狗仗人勢一主。”我說這話沒有刻意的壓低自己的聲音,反而向前走了幾步站在包間中央大聲說道。
“你們還愣着幹嘛平常老子好喫好喝的養着你們,讓你們廢個人就這麼難”張海彪聞言怒了,將襯衫用力撕扯開來,露出那一身橫肉對站在原地猶豫不決的手下們大吼着道。他的手下們不傻,見我跟汪旺財在一起,就在那裏猜度我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們知道汪旺財在本地也不是什麼善茬,萬一我是他朋友或者也是個大老闆什麼的。動了我,我們拿張海彪沒辦法,可不代表拿他們沒辦法。大家都是本地人,真要惱了,想打聽出他們家的住址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啊,放了那女孩吧。人家也只是上個班,掙點辛苦錢。山莊裏桑拿部的媽咪我熟,今晚弟兄們在那裏的消費,都算我的怎麼樣給個面子,算了吧,算了吧”汪旺財聞言拿出香菸來四下裏撒着,然後湊到張海彪身邊順口在那裏說道。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算個事情。再說,自己花點錢幫這個女孩躲過今天這一劫,也算是積德行善了不是”汪旺財心裏是這麼盤算的
“去你媽.的,你特麼在老子面前說面子你說說,你特麼有什麼面子有什麼面子”這張海彪反手一耳光抽在汪旺財臉上,然後將手指點在他額頭上惡狠狠的說道。張海彪一動手,他的那些個手下不動手也不行了。畢竟,他們還靠着張海彪喫飯。於是衆人捋着袖子就向我和汪旺財圍了上來。
“嘭”我見汪旺財捱了打,向前跨了兩步一腳踢在張海彪肚子上。一聲悶響之後,就見他向後飛起砸在包間裏的茶几上,然後滾落在地。
“面子是人給的,和你這個狗孃養的東西還談什麼面子旺財,你沒事吧”我快步上前一腳踏在差點被我踹岔了氣的張海彪身上,問臉上印了幾道指印的汪旺財道。
“沒事,沒事麻痹的,都特麼別過了”如果我不在場,或許汪旺財會忍了這口氣也不一定。可現在在我的面前被人扇了一耳光,人都是要面子的,旺財覺得自己的面子今天真的都丟光了。咬了咬牙,汪旺財從懷裏摸出了電話道。
“你弟弟現在牛逼了,誰特麼都不放在眼裏了啊我可告訴你,把老子惹毛了,老子把你們那些破事都捅出去。入.你.娘,都特麼別過了”汪旺財撥通了張祕書的電話,不等那邊開口,就在這裏氣急敗壞的連聲吼道。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膽的問候張祕書他媽,以前就算想問候幾句,也只敢背地裏不爲人知的幹。
“老汪,老汪,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和我弟弟有關”張祕書接了電話,劈頭蓋臉就捱了汪旺財一通臭罵。有心想發惱,可是心裏的火氣卻被汪旺財那句把破事都捅出去給嚇散了。深吸了幾口氣,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之後,拿起電話連聲問道。
“你弟弟出息了,都敢當街那個女孩子了。”我伸手將汪旺財手裏的電話接過來,對着電話冷笑一聲說道。
“那個女孩子哪個啊到底怎麼了”張祕書一時間沒有理解我話裏的意思。
“要不你過來看看看看這事該怎麼處理”我腳下一用力,用鞋尖朝張海彪的肋部踢了一腳說道。
“哥,我特麼捱揍了。你趕緊叫警察來抓人,特麼的,這回老子要讓他們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我一腳下去,張海彪喫不住痛的在那裏嘶喊起來。只是這丫挺的記不住教訓,也沒腦子。才被我揍了,還敢當着我的面這麼囂張。我既然敢在這裏等他哥,會是那種怕他哥的人麼說他沒腦子,沒說錯。
“我馬上過來”張祕書是個護短的人,一聽弟弟那悽慘的叫聲,馬上就沉不住氣了。在電話那頭急匆匆說了一句,隨後就將電話給掛了。
“小子,你等着,我不弄殘了你就不叫張海彪。”張海彪在我腳下掙扎了兩下,可能是我剛纔踢他肋部的那一腳狠了點兒,他一動就覺得肋骨和斷了似的。倒吸了兩口涼氣不敢再動,只是在那裏過着嘴癮道。
“花兒,爲什麼這樣紅。啪啷,爲什麼這樣紅,啪啷唉~唉紅得好像,紅得好像燃燒的火。它象徵着純潔的友誼和愛情”我聞言提起腳邊的兩個空酒瓶,左右開弓地砸到了張海彪頭上唱道兩道鮮紅的血漬順着他的臉流了下來,這下他算知道花兒爲什麼這樣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