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沒料到的是,沈老前腳剛走還不到一刻鐘,屋裏忽然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雲星矢,倪星矢,白執士,溫執士”
四人一怔,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
半響,沒得到迴應的端木雅望,啞着嗓子喊了一聲:“有沒有人吶”
“有有有”
四人這回總算意識到自己沒有聽錯,就是端木雅望在叫他們
九天,九天居然她還活着
真是謝天謝地啊
四人身子一躥,眨眼間就去到了端木雅望的房間門,“端木小姐您還好麼”
“好像不太好。”
裏面傳出了端木雅望虛弱的聲音,四人聽着忽然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是好,裏面就傳來端木雅望沒好氣的聲音:“你們到底愣在外面作甚還不快些進來”
“是”
四人如夢初醒,忙推門進來。
“唔”
門推開,一陣難以描述的氣味從裏面撲面而來,四人的臉頓時扭曲了一下,強行將嗅覺的抗議壓下,往裏一看。
這一看,也是傻了眼。
只見,整個房間都是紙
那些紙張一張張全是展開來的,整個房子堆成了厚厚的一地,幾乎沒有一處是沒有紙張佔據的
四人看着那些紙張,幾乎無從下腳,“端木小姐,您到底在做什麼”
他們都還以爲她是在閉關修煉的,哪知道她居然在裏面寫東西
這麼想着,他們禁不住低頭朝地上的那些紙張看去,這一看,赫然發現紙張上全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圖案。
這些圖案裏,有被用紅色硃筆圈起來的,也有被紅色硃筆打一個勾的。
紙張上的畫面混亂至極,看起來不想寫字,也不像是作畫。
四人看着紙張上的東西,差點要暈了過去,嘴角抽搐一下,難以置信的問:“端木小姐,您,您該不會花了九天的時間,就是用來幹這麼吧”
沒有人回答他們。
幾人擡眼往裏一看,裏面哪裏有端木雅望的身影整個房間,除了紙張還是紙張。
四人懵了,“端木小姐端木小姐”
“別吵吵,沒死呢”
嘩啦一下,案桌旁有個人從一堆紙張裏直起腰來,頓時,哇啦啦的有數張紙從她身上滑落在地
呼
原來還活着
四人鬆了一口氣,擡眼看向端木雅望,嘴角又是一抽,只見端木雅望雖然活着,但整個人就跟從墳墓裏爬出來一樣,身上全是污垢,頭髮亂得
比雞窩還雞窩。
難以描述的潦草
“別用這麼一副眼神看我。”
端木雅望一邊翻白眼,一邊打呵欠,指揮道:“你們,兩人去給我擡水沐浴給我找喫的,另外兩人幫我將這裏的紙整理好。”
四人對望一眼,覺得第二件事有些艱難:“整理好如何整理”
“給我分四類,一,紙上沒有任何紅色標記的爲一類;二,紙上有紅色標記,沒有圈圈的爲一類;三,有紅色標記,有圈圈也有勾的爲一類;四,只有紅色圈圈的,也爲一類。”
“這兩件事,你們誰去做什麼,自己分配吧。”端木雅望打一個呵欠,懶洋洋的道。
“我,我去吩咐人擡沐浴水和吩咐廚房做喫的”溫執士看着滿地的紙張,只覺得頭暈,這麼細緻的事情他做不來。
倪星矢:“我跟你一起”
於是,兩人趕緊的開溜離開了房間,留下白執士和雲星矢下來進行紙張分類。
而端木雅望則趴在桌上打盹補眠。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搖了搖她的肩膀,她肩膀一甩,企圖將人的手從肩膀上甩下來,咕噥一聲:“別吵我”
手立馬縮開,小心翼翼的聲音從上方傳來:“端木小姐,東西收拾好了,沐浴的溫水也擡來了,喫食做好了在廚房裏熱着,等您沐浴好再端來”
“哦。”
端木雅望也不知有沒有聽見去,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身板兒卻沒擡起半分。
“這,這該如何是好”
屋內四個大男人看着幾乎癱成一坨的端木雅望,手足無措,“端木小姐一直趴在這裏睡也不是個辦法啊。”
這樣睡一兩個時辰還好,要是睡上個半天,她只會越睡越累
四人都想到這一點,很想動手將端木雅望搬回房間去,不過,端木雅望現在髒兮兮的,雖然不怕弄髒牀鋪,但男女授受不親啊
擅自出手碰觸主子,不妥,不敬
“唉”
溫執士看着端木雅望頭頂亂成雜草的一團頭髮,搖頭嘆息:“端木小姐這也太拼了,忙什麼不能喫好睡好再去忙偏生連續忙個八天十天,簡直就是在折磨自己啊”
“你以爲我想啊”
這時,他們以爲睡死的人回了一句,然後哼了一聲,再動作極慢極慢,慢得幾乎沒有力氣一樣,從桌面上支起了身子。
“端木小姐”
四人見她終於起來了,都鬆了一口氣,端木雅望打着呵欠看他們:“水都好了”
“好了。”
“我要兩大沐浴桶。”
四人臉色一紅,輕咳一聲,垂首輕聲道:“我們要來了三大沐浴桶。”
端木雅望打呵欠的手一頓,烏黑疲憊的雙眸一轉,定定的盯着他半刻,四人只覺得頭頭皮發麻,溫執士顫顫巍巍開口:“端木小姐,那,那個還是乾淨些好。”
“你還多嘴”
倪星矢用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溫執士。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知道要閉嘴麼
一般女子,聽到這樣的話真的是會羞憤欲死的啊
“都緊張些什麼”端木雅望翻一個白眼,很沒好氣的道:“不錯,你們幾個大男人到比我想得周到,我原本還以爲讓你們一下弄來兩大沐浴桶的水麻煩,沒想到你們辦事如此周全。”
“過,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