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跟我說她也不知道,今天趙彤突然就去醫院看她了,還買了很多東西,臨走之前問她要了我現在的電話,別的她就不知道了。
趙彤這個女人我太瞭解了,對於我們這種窮人從來不會高看一樣,當時她那種鄙視的眼神我歷歷在目,她絕對不會好心到拿着東西去醫院看我媽,唯一的解釋就是她有事兒找我,去看我媽就是爲了要我的電話。
還別說,確實被我給猜中了,沒多久一個陌生號碼給我打來了電話,聲音卻透着一點兒熟悉,不對,應該說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聲音。
趙彤是第一個帶給我莫大侮辱的女人,也帶給了我家無盡的恥辱,跟蕭雨想必她更可恨,至少我跟蕭雨是一場交易,用侮辱換取利益的交易。
“肖一凡,是你嗎”
明知道對方是趙彤,我故意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淡淡的問道:“聽不出來,不說話的話我掛了。”
她好像很害怕我會掛掉似的,急忙說:“我是趙彤,你想起了吧。”
我心中冷笑,我怎麼會忘了她呢。
“有事兒嗎”我不鹹不淡的回答道,我姐如今也跟她哥哥離婚了,我沒有可跟她牽扯的。
她笑了笑,好像有點兒尷尬,跟我說她在江陰市,聽說我也在這裏,好久不見出來喫頓飯吧。
呵呵,好久不聯繫,突然就請我喫飯,要說沒事兒誰信啊,我本來是想直接拒絕的,但轉念一想,也帶着點兒好奇,就答應了下來,問她要了地址。
掛了電話之後我直接開車到了趙彤跟我約定的飯店門口,當時正好有一輛寶馬車也開了過來,我永遠都忘不了,那是趙彤的車,二十來萬的寶馬,我坐的時候還需要墊上紙箱的寶馬豪車。
那時候我還是個孩子,不是我小心眼,心胸不夠寬廣,任誰在少年時碰到那種事兒也會在心裏留下陰影。
你太髒,多麼刺耳的字眼啊。
是的,看到她所謂的寶馬豪車我有一瞬間的愣神,我將車挺好之後,剛好趙彤從車上下來,我倆就這麼撞上了,四目相對。
是的,她愣住了,我也同樣也不例外,她還是那麼的漂亮,但現在卻讓我感覺不到她身上的那種高高在上。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斜視,看的方向正是我那輛能買她寶馬三四輛的捷豹,單單從一個眼神中我就能看她那種嫌貧愛富的本性。
“趙彤,好久不見。”我淡淡的說道,朝她伸出了手。
如今再站在她面前的再不是之前那個孱弱任人欺辱的少年了,而是一個足以讓她仰視的男人。
她似乎也不太平靜,也不知道是不是緊張,伸出手的時候顯的有一絲的匆忙。
“嗯,好久不見,咱們進去吧。”趙彤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就這樣我跟她走進了她訂好的酒店包廂,進去之後她讓我點菜,我擺了擺手,說了句隨便。
當點菜的服務員走了之後,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開口,多年不見這麼突然不接觸還真有點兒尷尬,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對她本來就沒有好感,自然不會先開口,何況還是她找我來的。
毫無意外,先開口的是趙彤,她問我:“聽說你結婚了”
我輕佻了一下眉頭,點上了一根菸,回道:“是啊,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她帶着一絲苦笑,說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過去的就讓它全都過去吧,人應該向前看,而不是沉浸在往事中。
不管我對她的印象如何,這句話我還是贊同的,人活在往事中只會更加的陰暗。
女人的話題總比男人的多,接着她跟我提起了她哥,她說:“還記得我哥吧,當年她對你姐坐下那種事兒,最後還離了婚,是我們趙家對不起你們,如今他也算是遭到了報應,出車禍變成了殘疾人。”
我微皺了一下眉頭,她這是什麼意思在祈求我的原諒嗎,或者說她這麼多年不見性格改變了
如果是後者的話我絕對不信,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到時傾向前者,她在祈求我的原諒,她今天找我來也許是有求於我。
我沉默着沒有說話,因爲這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傷痛,我姐的一身就被他哥毀掉的,這沒法改變。
“你怎麼樣”我開口問她。
她抿了抿嘴脣,說:“還是老樣子,在學校教書。”
“還沒有結婚嗎”
“還沒,沒有遇到合適的。”說這句話的時候她表情帶着一絲的苦澀。
至於她還沒有結婚的原因,我想應該是差的她看不上,好的看不上她,心高氣傲有時候也是一種缺點。
“對了,我今天去看過伯母了,伯母的氣色還不錯。”
我能不懂她這句話的意思嗎,是故意再跟我套近乎,我直接就聽了出來。
我對她說了句謝謝。
寒暄了半天,我也應該直奔主題了,就問她:“你今天突然找我肯定有什麼事兒吧”
我剛問出來,趙彤的臉上就多了一絲的苦澀,好像很爲難的樣子,頓了片刻他點了點頭,說:“是的,今天找你是有事兒想讓你幫我。”
我猜的果真沒錯,如果不是她有事兒求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高看我一眼,當然了,她能拉下身份來求我,這樣說明她確實遇到了棘手的問題。
我端起紅酒抿了一口,當年被她瞧不起的少年,如今她來求我,我想她心裏也一定不好受吧。
“什麼事兒說來聽聽。”我風輕雲淡的問道。
趙彤輕咬了一下嘴脣,頓了一下說:“我爸這些年開始經商了,開了一家食品加工廠,今年行業不景氣,資金鍊斷了,面臨倒閉的風險,現在已經欠了銀行五百多萬,我想只有你能幫我。”
我嘴角翹起了一絲弧度,帶着一絲玩味看向了趙彤,問她:“你怎麼就確定我能幫你。”
她眼神閃爍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開口說:“我不瞞着你了,我知道你現在是蕭氏集團的第二大股東,蕭氏集團的總裁是你老婆,只要你一句話就能讓我爸的公司起死回生。”
她說的確實沒錯,蕭氏集團在各大領域都有涉足,對於一家小食品廠的死活確實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或者說一筆資金,一筆訂單。
接着她繼續說:“我瞭解過了,蕭氏集團在食品行業有幾家大公司,只要你跟下邊公司說一聲,給我們一些訂單,我爸的公司就能度過這次危機。”
我心中暗笑了一聲,你們家對我家帶來了那麼多的傷害,現在卻要我來幫你,雖然只是一句話的事兒,當我是聖人
不是我翻臉無情,而是我跟她之間確實沒啥情面可見。
我搖曳着手中的紅酒,淡淡的說:“你說的沒錯,只要我打個招呼你們家的公司就能起死回生,但是我爲什麼要幫你,我們很熟嗎”
我一句話把趙彤給噎住了,我說的有錯嗎,一點兒錯都沒有,這個世界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也沒有能做到一笑泯恩仇。
“肖一凡......我們家真的需要你的幫助,不然......”讓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低頭確實不容易。
“不然你是不會來找我的對嗎”後半句她沒說出來,我替她說了出來。
她臉色有點兒發紅,我的話戳中了她,她眼神也變的不敢跟我對視。
當年的她只能讓我仰望,而如今我完全有資格跟她說一句話,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良久她咬着嘴脣聲音顯的有點兒低沉的說:“算我求你了好嗎”
我淡淡一笑,回道:“當年我求你的時候你可有半分的憐憫,我也就算了,哪怕你們家對我姐好一點兒也行啊。”
趙彤深吸了一口氣,她表情多了一絲的凝重,往事是過去了,但有時候卻不能不提。
如果被毒蛇咬過一次,完事兒你還忘記了痛,那說明自己犯賤。
當年所發生的一切我歷歷在目,不然之前也不會用那麼多的筆墨來描述我跟趙彤發生的那些事兒,要知道我當年還是個孩子,她就對我不擇手段,爲的就是讓所有人鄙視我,讓所有人知道我配不上。
可當初的我對她根本就沒有一點兒非分之想,更沒有把父母的婚約當做一回事兒,可她卻針對我策劃了一場陰謀。
“肖一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這時我的臉色逐漸恢復了嚴肅,我從椅子上緩緩的站了起來,對趙彤說:“沒有無緣無故的付出,如果我不能得到些什麼,我憑什麼都幫你。”
我的話似乎讓趙彤看到了一點兒希望,急忙說:“你有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只要你幫了我家,我可以做主給你食品廠的股份。”
食品廠的股份呵呵我會在乎嗎。
我走到趙彤面前,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有些邪魅的說:“不,我不要食品廠的股份,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