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來也怪。
除了那日十二孃晚歸時,地面上出現的水漬,過後的這幾日裏,地板上都很乾淨,那些不知從哪裏來的水漬,再也不曾出現過了。
“供奉,我走了。”
她對着虛空,無聲的數着,
天還未亮。
十二孃揮着小手,下了山。
等十二孃在去正殿上早課的時候。
總覺着殿上的人,看着她的眼神又變了。
那徐小妹,偷偷過來找她說話。
“十二孃。”
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心些”
十二孃一臉懵逼。
卻對她感激笑了笑。
她自知功課落下許多,不敢大意,天還未亮就去了正殿。
一進門,她就感受到了,那些同門師兄師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她就是十二孃啊”
“我們快走”
這是,怎麼了
“十二孃來了。”
“快,坐下。”
她嘴巴不能言語。
十二孃忙給大師兄滄司行禮。
“不用如此客氣。”
大師兄滄司和顏悅色,道“供奉他前幾日就親自來幫你休了幾天假期,十二孃,你身體可是好了”
“看着,面上是好了些。”
便是一直懶得理會她的大師兄,都親自來同她說話。
還關心的問着她。
這什麼情況天上要下紅雨了
供奉竟然替她請了假。
十二孃點點頭,拍了拍胸前,示意自己身子好了。
滄司大師兄又說“這幾日,也不知怎麼搞得,得病的弟子還不少,便說那星辰師弟,前幾日也忽然得了風寒,本以爲只是小傷,躺了一日,可一連幾日下來,竟是連牀榻都起不來了。”
十二孃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到了時辰,來正殿早課的弟子果然少了許多,平常裏見的那些今日都不曾見到,便是連那對藥師伯門下的姊妹花都沒有出現。
她將前幾日的功課一一都補上,交到大師兄處。
滄司今日和她說的話,着實有些多了。
“新弟子季考,你知道嗎”
她點點頭,是聽過一些。
十二孃感覺有些古怪。
“十二孃,過幾日便是新弟子季考的日子,門裏的規矩是新弟子得過了季考,方能下山修煉的,你可有所準備”
這是,問她
她入門這麼久,法術都不曾學過。
有什麼準備。
“新弟子入門半年,都會統一參加季考,評判出個高低來,而後,合格的新弟子就會一數被趕下山自行修煉去。”
“不過,想你落水後,身體一直不見好。”
“或許,此次並不用急着下山。”
下山
她從未有過下山的念頭。
十二孃謝了大師兄滄司,出了正殿。
若是下了山。
她又該去哪裏呢
這入門的半年,除了金陵師姐先前教她的那些心法,她是一點法術都沒有學會。
每日不是打掃山道,就是砍柴的。
等入了容止殿,這日子似乎也還是如此,日日干的都不過是些體力活,若說有旁的不同的、
對了,還多了一項頭等大事,便是給供奉燒水。
世道這麼亂,還不如留在山上的好。
說不準,就她這資質連季考都通不過,自然也就能留在山上,留在供奉的身邊。
想到此處,心裏又寬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