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
左士大夫轉向那十二孃。
“這是你家女兒的骨灰。”
那面目上看上去很是精明的左士大夫，忽然爆哭起來。
顫抖的伸出手去。
“我的寶貝女兒啊”
“一直沒有你的消息，還以爲你和你那情郎在外頭好着呢”
“一別經年。”
“卻是如此噩耗”
十二孃腳步輕盈。
緩緩的向着左士大夫走去。
鄭重的將骨灰盒，交到他的手中。
謝殊道“大人，請節哀。”
僕人來問“大人，這前頭的筵席”
左士大夫抱着骨灰，眼圈一紅。
“還開屁的筵席”
“散開”
左士大夫問道“我家寶貝女兒，你們見到她最後一面是什麼樣子”
那個井底下的白骨鬼嗎
謝殊還真一時半會兒，不好描述。
他看向十二孃。
左士大夫哭得更兇了。
“我家女兒，是不是死的很慘”
那白依依死前連兇手是誰都不記得了。
興許還在那廢棄的井裏呆了好多年。
着實是淒涼。
謝殊無奈的嘆了口氣。
左士大夫更憂傷了。
“謝郎，不言語。”
“那我家依依一定”
“我苦命的女兒啊”
見十二孃對着謝殊打手語“謝郎，找一個僻靜的地方。”
左士大夫將謝殊和十二孃領到後頭。
這是間古色古香的閨房。
“我在吳郡之地當太守的時候，依依就消失了。”
“他們都說，她跟某個情郎跑了。”
“可是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放棄過尋找她。”
“沒想到，卻是天人永隔。”
想必左士大夫每日都命人來清掃出塵。
這一份父愛如此深沉。
十二孃打手語問道“可否給我一張白紙和一把剪刀”
“這女郎是要做什麼”
謝殊點點頭。
“大人只管給她便是。”
十二孃手上拿着剪子。
白紙在手上輾轉。
不多時，就出現一個長髮的小女郎。
十二孃低下頭低着紙人，吹了一口氣。
那纖細的紙片人就活了過來。
化作最後白依依的模樣，安靜的乖巧的站在那裏。
左士大夫欣喜的上前。
“這就是我的依依啊”
十二孃對着謝殊點點頭。
謝殊道“大人，這就是我們見到的白依依。”
十二孃笑容清朗。
她打着手語道“大人，不要擔心，令千金去了很好的地方。”
左士大夫很感動。
對着十二孃行了一大禮。
無地自容的，說道“先前，都是我衝撞了女郎。”
他又對着謝殊說道“聽說，謝郎身邊跟着一位能起死回生的神女。”
“想必，就是這一位了。”
“神女啊”
起死回生。
這世上哪裏有這法術。
這不過是騙人的幻術。
在謝殊眼裏，那紙片人不過就是單純的紙片人。
不過是這左士大夫思女心切。
寧願把這虛假的假象，當做是真的。
“謝郎，此番恩情，必當永記在心。”
謝殊淡淡一笑“大人，客氣了、”
那白依依安靜的對他們笑着。
白煙四起。
那紙片人在空氣裏化作煙塵，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