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幻境裏看到過的一幕。
“我會死在最愛的人手裏。”
“這是不是命中註定呢”
大祭司那時候還曾恥笑過今夕月。
“天下第一的今夕月，怎麼會死呢”
“你就算是自己不想活了。”
“也不會死的。”
那懷裏的十二孃閉着眼，只有額頭間的那處封印鮮紅明亮。
像是無聲息般，躺在今夕月的懷中。
“你”
大祭司的胸前被插上一把短匕首。
今夕月利落的將匕首收了會來。
他的聲音如冰一樣涼。
“知道如此，早就該殺了你的。”
“從未想過，我會死在你的手裏”
“當時，見到你還這般大。”
他問道“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不想知道。”
那十二孃似乎在懷裏動了一下。
“就算是真有，依照你的性子，早已經將他們殺人滅口了。”
“你如何知道的”
“猜的。”
“你已經大限將至，要我告訴你個祕密嗎”
大祭司猛地看向他。
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來。
“對，你想的沒錯。”
“你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知道了。”
“只是不拆穿你而已。”
“本來，你可以抱着你新天神，活很久的。”
他狹長了眼睛，一瞪。
“可惜，你動了不該動的人。”
那大祭司身上的血窟窿，好嚇人。
不斷有血噴涌而出。
“今夕月”
“大祭司。”
今夕月將那短匕首往地上一扔。
“你還是說幾句，血都要流光了。”
“今夕月你以前做出信任我的樣子，都是假的啊”
“原來，你早就想殺我了。”
“你倒不算太笨。”
“所以，這一切，都是在你計算之內”
當真，如此
大祭司有些崩潰了
他算計了這麼多，兜兜轉轉卻依舊逃不過。
大祭大聲的吼道。
“今夕月”
“你連你的骨肉眼算進去真是好狠”
骨肉十二孃現在腹中懷着的孩子。
那個無辜的孩子。
“所以，一開始，我答應給她世上的一切。”
“卻唯獨這個孩子不行。”
“你也該對着孩子說一聲謝謝。”
“是她，讓你活了這麼些日子。”
今夕月的手微微一動。
那大祭司身上的傷口就變得更大了。
“還有，在這女媧廟裏，我是可以施法的。”
“以前，都是說的都是些騙你的話。”
大祭司抖着手，一臉的不敢相信。
“不過，你很快也會死的。”
而後，他對着長天大笑。
“你殺了我也沒有用的”
“這一切都是命運啊”
大祭司的身體緩緩的向下倒去。
可是他那尖細的嗓音，還在叫囂着。
“今夕月你註定要死在你最愛的手裏”
那今夕月懷中的十二孃，忽然站了起來。
像是受了什麼巫蠱之術。
“我要殺人。”
很平靜的語氣，卻是這般聽着瘮人。
於是他便出聲問道。
“夫人，你想殺誰”
那白嫩的臉，緩緩的擡起。
慢慢的將眼睛睜開。
只要你仔細注意，這時的十二孃是不同的。
她的那雙眼睛很無神。
眼白居多，而且，沒有光亮。
她緩緩的張了張嘴“我要殺的人是，今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