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西域的月亮就像喝多了的醉漢,醉眼朦朧,身邊轉悠着一羣流星,敞開了懷抱,溫柔的籠罩着大地。
爲了溝通西域的暴屍再一次離開故土,出發來到了這茫茫戈壁。
漢使營地,四下裏寂靜如常,大家都在帳篷裏休息,帳篷外,寶馬如龍,漢旗獵獵,班超豢養的鵟鷹破疾鷹眼如炬,忠心耿耿地爲大漢使團巡視四周,護衛值夜。
突然一聲嘯叫,是破疾。
暴屍瞬間就被驚醒,他坐起了身,豎耳細聽,破疾一般都很安靜,不會無緣無故的啾鳴。
一念至此,暴屍起身出帳,查看情況。
破疾一見主人,興奮地振翅而起,圍繞着漢營帳篷不停地盤旋,它還用更大的嘯叫聲提醒其他人。
暴屍舉起左臂,讓它落下來,
“你看見了什麼”
四周空無一人,但暴屍相信破疾不會只是因爲發現了什麼獵物就能這麼激動。
他四下張望,想要找到讓破疾這麼興奮,不停狂叫的原因。
丁稚從帳篷裏走出來,來大漠的這一路上,丁稚的大腿已經被馬鞍磨出了硬皮,現在的他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丁稚:“怎麼了姐夫”
暴屍:“大概是有什麼東西驚到了它吧。”
話音未落,破疾猛地振翅而起,直接衝上雲霄,又收翼直墜,一個下衝,撲向了遠處一個不顯眼的黑點,不料那黑點竟然嚇得抱頭鼠竄,大聲呼救起來。居然是一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藏在那裏,被虛弱不堪的破疾當成了獵物,還恨恨地咬了幾口。
這個被破疾當成獵物的人原來是西域戎國之一,于闐國的將作副使,是于闐國相的副手,叫衛祭。
“你來這是幹嘛來了”暴屍命丁稚集合衆將,將衛祭帶進帳篷裏。
“我叫衛祭,我是于闐國的將作副使,我來這裏是爲了向你們報信,請相信我。我冒死來此,深夜來訪,我的心是真的,所以你們必須相信我,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都要聽着,我知道你們是來與我們交好的朋友但是我們的相國早就投靠了匈奴,他身爲于闐人,卻心甘情願的成爲匈奴人的走狗,他侮辱了于闐人的高貴身份,他的每一句話都是向着匈奴人那邊,所以你們絕對不能相信他,你們要趕走匈奴人,才能讓于闐真心歸附於你們大漢,“
“你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我是爲了我的國家,爲了我的民族,爲了這個民族的未來,”
“你覺得我就是可信之人嗎”
“我只能選擇相信你,”
“好,我會趕走匈奴人,還你一個完整的國家。”
天,馬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