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鑫爲父母守孝的期間,他在家守了整整一年的孝廉,這個世道,身爲寒族,似乎根本沒有人願意去搭理他。因爲貧窮,他過得衣食拮据,甚至到了衣不蔽體,不得不以打獵爲生動的地步,關寶等人接濟他,滿綸也想要收買他。於是,爲了過活的董承鑫成了滿綸的部曲,爲他賣命。
不久,董承鑫就又被司馬借兵借調回到了左屯,但是他暗中仍然在爲滿綸賣命,閒時爲農,給他看守馬場,戰時爲兵,給他拼命。因爲滿綸重金收買了司馬借兵,所以董承鑫出入軍營,完全可以不用請示,不用告假,隨意往返,極度自由。
全公將軍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算是默許了這種做法。
還沒等適應這種日子,意想不到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全公將軍打算讓董承鑫給自己辦一件事,幫他幹掉一個人。
前屯營當差的小校裏,有一個叫計純的,是前屯衛所裏,當地豪強計要的從弟堂弟,按照全敏的話說,他就是個目中無人的“死胖子。”
這幾天計純爲了屯所軍糧的事動輒大鬧前屯營將軍府,鬧得全公一個頭兩個大。
計純是計要的弟弟,但好歹也是軍營官府中人,可計要偏要徇私,他就要枉這一回法明明是計純的錯,他還是要向着自己的弟弟,開口就倒打一耙,誣陷全公貪吞糧秣,卻把罪責都推給自己的弟弟,硬是要把這個欺天大罪推卸的一乾二淨。還說全公這是在排除異己,謀求私利。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和全公將軍沒有任何關係,雖然他也有失職失察的責任,不過這個時候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不明真相的指責他,這讓人是百口莫辯。
董承鑫知道全公將軍一向與這個計要不和,他要自己除掉這個人,肯定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也虧的能想出這種下下之策來,不過董承鑫並不在乎殺了計要會不會帶來更大的影響和震動,他只知道,這是個破壞前屯營中諸多勢力的好機會。這個機會,滿綸肯定是不會錯過的。
寂夜的崖邊,十幾匹馬對月長嘶,馬上的人,一個個的都巍然不動,他們在等,在等趁着夜色偷偷運送大批糧秣和銀錢回營地的計要親兵們。
董承鑫帶着十來個前屯營將軍府的府兵,他們也是全公將軍的心腹,不必和他們說什麼,他們都知道來這一趟是怎麼回事。
董承鑫面罩遮臉,一身夜行者的緊身黑衣,雖然有些不倫不類,這樣做可以最大限度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董承鑫的計劃是劫掠並偷襲截殺計要的商隊,把糧秣劫掠一空,裝作是被山匪搶走的一樣。
董承鑫面無表情,居高臨下,心裏、腦海裏卻在飛速的思索和假設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嘎吱嘎吱”的馬車聲、還有嘈雜卻刻意壓制過的腳步聲,老遠就從那頭的山腳下傳來。是計要的親兵馬隊他們來了
“一個活口都不能留到了崖下,滾石檑木,亂箭射殺,其餘的人,到時候跟我一起衝下去全都殺光”
“準備放箭”
瞬時間,滾石檑木、亂箭飛羽一場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