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烈火之罪 >分崩離析
    董承鑫纔剛一走出軍帳,眉頭就輕輕皺了起來,因爲他的軍賬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他們並不是要晨練,而是的一副要看戲的模樣

    這些人全都是全家派來的傀儡機器,在面對他的時候表情一直都是很生硬的樣子,很少會有感情波動出現,不管是開心也好,憤怒也好,種種神情都不會在他面前過多的表現出來,彷彿一直都在壓抑。

    就像一個普通人面對一個陌生人的時候不會表現的太過的隨意,不會笑得太放肆,也不會怒的肆無忌憚,而他們做的則要更加的刻意一些,彷彿要將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一個機器,這當然是有人下了指示,不然他們也不會所有人都是這般模樣。

    就好像有人在警告他,這些人只不過是在奉命做一些事情,完全不是真心的聽命於你董承鑫,他們也不會被你收買,更不會被你籠絡了人心,你想要再把手下的兵跟自己融成一塊鐵板,萬萬不可能做到。

    這些機器般的模樣大部分也都是裝出來的,畢竟一個真正有感情的人不可能本性上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但是他們現在好像已經選擇不裝了,在他面前表現出了一幅很輕視他的模樣,與平時那種毫無感情的表情相比多了很多壓抑了許久的感情波動。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董承鑫掃視了衆人一圈,卻發現了在這些統一服飾的軍人裏多了一個十分扎眼的外人,這個外人一身虎皮大氅,左臉上有着一塊不大不小的刀傷疤痕,讓我們他原本相貌堂堂的整張臉變得有些猙獰。

    北道氣溫詭異,今年更是出奇的寒冷,哪怕此時已經臨近夏天,但是初晨的溫度還是很低,這個人卻把胸前大敞,任由刀子一般的北風颳在自己身上面不改色,彷彿完全都感覺不到一般,整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着悍勇的氣息

    “你就是董承鑫義父三年前收的董家小娃娃”對方一開口董承鑫才知道,這個人跟自己一樣,同樣是那全公的義子之一,看對方至少三十多歲的模樣,想來也應該是全公在十多年前所說的之一了。

    雖然同樣是一個人的意思,聽上去好像必然有着親密關係的樣子,可事實上,全公所收的義子衆多,互相之間能全部認全的,還真的沒有幾個。而且董承鑫又時常不在全家之中,所以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兄長,他甚至連見都沒見過,對方也顯然不知道他的具體模樣,甚至還要問上一問,說在其他的家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是在全家裏,這樣的事情卻很常見。

    全公收義子,並不真的是收義子,更多的意義,只不過是收一個手下而已,只不過這個手下至少在地位上要比普通的手下要高上那麼一點,而且叫起來也好聽。

    他不會太多的在意自己的這些所謂義子義女的,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着太多的親情羈絆,相互之間能見面的機會也不多,這也是全公刻意而爲的,爲的就是保證自己的這些“孩子”能夠更好的服從於他。其實昨天自己那場所謂的生日宴會上,他的心裏就隱隱有了一種預感,全家肯定要打壓他。

    因爲他的養父母其實是被全宮所害,這件事已經在全城鬧得沸沸揚揚,甚囂塵土,這一切全都歸功於滿倫的一手推動,要是沒有滿倫,憑藉着全家的威懾,這件“小事”輕易就會被全家給鎮壓下來。

    但有了一個和全公勢均力敵的對手一手推動,全力擴散的幫助,效果就大不相同了。

    在這樣的大範圍推動下,所造成的反響就是,基本上每一個人茶餘飯後都在討論這個話題,讓很多原先不信的人也不得不信。

    當然,大家最關心的當然是董承鑫這個當事人,他有沒有相信

    想來,就算他原本沒有反心,原本是不怎麼相信的,可在聽到了這麼多的或真或假的消息之後,心中也肯定不可避免地升了一些對於全家來講不妙的念頭,這種念頭的出現不可避免,全家不可能不作出行動。

    可讓董承鑫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行動來得如此之快,這天都還沒有大亮。全家,就來人了

    “是我。”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在知道了對方是自己的兄長的時候,董承鑫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也沒有表現出面對自己兄弟時的熱情。

    面對着對方輕視之中帶着幾分戲謔的問話,董承鑫對於這個所謂的兄弟當然也不會有多少客氣,他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的性格一直如此,冷硬之中帶着漠然,而全家的人,在他眼裏全是外人

    全家那人咧嘴一笑,他身形高大,話語中有意無意的帶着一種威壓,一般人與他對話時都會顯得有些畏畏縮縮甚至不敢直視他的雙眼,但面前的這個頂多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在面對他的時候,不僅眼神沒有任何的退縮,眼波里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漣漪。

    這小娃子,有點兒意思。

    “我,厲坤泰”

    他的眼神帶着一種侵略性,刀芒一般逼視着董承鑫的瞳孔,大聲道,“是咱們義父收的第七個義子,董家娃子,你可聽說過”

    北道全公的生育能力並不如何出衆,但一生中所收的義子,沒有一百也有五十了,其中前十個義子都是他最信任,也是能力最超羣的,幾乎每一個都被他予以要職,報以厚望。

    這十人,或文或武都遠超一般才俊,說是義子,其實是全公手底下的十大謀士武將,被人稱作十仲虎

    對於這十個人,董承鑫自然早有耳聞,在得知了對方身份之後,心裏更是多出了許多忌憚,這十個人,不是有着驚天謀略,就是武功高強,而厲坤泰,當然就屬後者。

    在厲坤泰的目光逼視下,董承鑫其實一點都沒有減弱,又或者說,他一直都沒有散發氣勢,就是那麼平靜冷冽如冰。

    “很好。”厲坤泰緩緩點頭,竟然給出了這麼一個評語,他那個義父收義子的眼光還真是從來都沒有讓他失望過,雖然所有的義子之中數他們十個人爲最,但是其他人也全都有着自己的過人之處,沒有一個是庸人。

    全公能夠在北道縱橫十多年,這些義子所立的功勞着實不小。

    可如今,姓董的這個,已經是一個禍患,就算能力還過得去,也必須打壓,甚至是剷除

    就這麼一個簡單而生硬的“問候”,就是他們兄弟倆的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周圍的這士卒都看在眼裏,心裏一陣的冷笑。

    他們全都是無比忠誠於全公的,這個時候已經全都視董承鑫爲敵,只盼着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越生硬,越陌生越好,厲坤泰可以完全不去顧及那些所謂的兄弟情誼。

    厲坤泰嘿嘿冷笑,道:“我今天過來,爲的就是探望一下你這個兄弟,昨天你生辰我沒有親自到場,是做兄長的不是,抱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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