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京是東夏王朝的第一大城,於天府之國的巴蜀遙遙相望。因地處豐腴的平原,背靠逢澤大湖,水路陸路四通八通,便成天下漕運必徑之地。
此刻炎京皇城禁宮之內,到處張燈結綵,現在還不過是清晨,城門處早以是車水馬龍,列國之中稍有名望的文士雅者,都帶着賀禮拿着請貼紛紛前來。
東夏明武十九年七月望日,東夏王朝四皇子蕭頊的成人大禮。
中午在金碧輝煌的尚書房之內,嫋嫋飄散的青煙,纏繞在威嚴紅柱上,緩緩的升騰在殿內。
大殿裏,青煙盤繞在三道挺拔的身影上,其中一名身穿金黃袍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他面容是張神態堅毅的國字臉,眉宇之合有着一股王者之氣,望着眼前兩名一表人才的兒子,眼目之內有着三分怒氣七分喜歡。
大兒子正位東宮太子,早以插手三省六部二十四司的政務,掌管和處理政事的老辣程度,遠勝一些在朝爲官的臣子。
三兒子辦事沉穩果決,不但在朝中擔任御史一職,手中還握有皇城五萬禁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皺,低聲的問道:“頊兒成人大禮,邀請的各方諸候,都遣使者來進貢了嗎”
眼前的中年男子,便是東夏王朝的王者,蕭弘。
兩位身穿明黃衣衫的青年男子,對視了一眼,皆都輕點了一下額頭。
蕭弘盯着略微年長些許的青年,道:“琮兒,諸候此番進貢是假,來打探口風是真,該怎麼應付你心裏清楚。”
東夏自蕭弘登基之後,便大刀闊斧在國內使行變法改革,將過去百年舊士族的自治地,大部取締,讓其直屬皇室管轄之下,將東夏在短時間內國力大增,和中土四國不相上下。
蕭琮神色恭敬,道:“父皇放心,兒臣自會小心應付的。”
一旁容貌清秀的青年,道:“等過了成人禮,四弟便要入院了,此刻西魏、北齊、北周、南楚,都派人過來邀請,而且還都提出不少優越條件,想來是要一探四弟的八脈結症。”
他就是東夏三皇子,蕭瑆。
蕭琮望着父親如此,他自然知道父親的心事,只能輕嘆了一口氣,道:“父皇,中土天高地闊,我相信一定有辦法解決四弟古怪的經脈問題。”
蕭弘臉龐上涌出一抹惆悵之色,道:“希望如此,頊兒擇院之事,我自有打算,你去回絕他們便可。”
此刻蕭琮和蕭瑆的眼中,都散發出思索的光芒,畢竟皇子成人入院是件大事,都是經過衆人反覆思量後決定的。
長子蕭琮成年禮之後,身爲東夏太子便被蕭弘一直留身旁教導,而三子蕭瑆成年禮後,便被派遣到南楚,入南焱靈院內修行,這也使兩國近年來物資商谷增加的主要原因之一。
而此刻中土諸候所以人的目光都緊盯着東夏,他們心中都明白,這位四殿下的所到之處,將會引東夏王朝大量的工匠商賈紛至沓來,使一座城市甚至是國家迅速富庶起來。
大殿之內的三人一驚,連忙轉過頭去,只見在尚書房的殿門前,站着一名長像頗爲青秀俊雅的錦衣少年,正午的陽光直射在身後,渾身上下現出一種懶洋洋的感覺。
三人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這個時間會出現在尚書房,要是放在往日,上房掀瓦、下水抓魚,這可是他最喜歡乾的事。
“頊兒”
被稱爲頊兒的錦衣少年,便是東夏四皇子,蕭頊。
蕭頊聳了聳肩,稚嫩的臉上總是掛着一絲笑容,或是因爲從小頑皮打鬧的緣故,他的身子輕微現的健壯
,一身得體的紅色羅衣使其更加英俊挺拔。
望着邁步走進尚書房的身影,蕭瑆來到前者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頊子,我們剛纔還在討論你成人大禮之後的入院一事,你自己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聞言,蕭頊輕笑,微微擡起頭,緩緩的道:“我想進東夏聖府。”
所謂的東夏聖府,乃是三百年前皇室蕭家親自下令創建,同是徵集江湖和廟堂之內的奇才怪傑爲導師,爲東夏皇室培養人才,只有天賦和特長,不論身份地位的高低貴賤,皆可准入東夏聖府修行,而所有入東夏聖府的導師,官從正五品。
蕭弘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笑道:“好,好,頊兒,既然你想入我蕭氏的東夏聖府,明日皇父會提前幫你辦妥。”
蕭琮微輕了一口氣,道:“若是小頊子真想入聖府,那讓太蒼院長破一下規矩,也不是不行。”
按照舊規,凡參與者需要在十六歲之前,打通體內五脈纔有資格入府,而蕭頊雖說是東夏四皇子,但是想要入府在蕭琮看來,還是要走一些特殊的門道。
天地修煉之道,及先打通人體的奇經八脈,統攝體內氣血、協調一剛一柔的陰陽二氣,人合一身,體內的八脈在十二歲以後,便會逐漸的成形,只有找到並且打通八脈,纔可以吞噬天地元氣,增養自身修爲。
此爲通脈境,一切修行的起源。而以這種方式修煉的人,世人統敬稱爲修真者。
“過了今日,我就成人了,現在總該告訴我,母后究竟是怎麼死的”蕭頊目光彷彿是一把飛刀,直射進蕭弘的心窩,聲音冰冷的道:“你們過去一直都對我說,母后是病逝,可是爲什麼蕭氏皇陵中,只有我母后的衣冠冢”
“你們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蕭頊脖頸青筋暴起,全身的肌肉都顫抖了起來,整個人完全激動了起來。
大殿內突然陷入沉默,蕭弘眼中滿是悲傷的神情,而蕭琮和蕭瑆臉上變的沒有了血色。
蕭弘一生共娶了三位妻子,第一位還是當年身爲皇子時候的髮妻,也是太子蕭琮和三皇子蕭瑆的生母,可惜天不從人願,在生蕭瑆之時難產而死。第二位便是蕭頊的生母,而這第三位正是當今穩坐鳳殿的皇后。
由於生母早逝,蕭琮和蕭瑆都是在蕭頊母后的膝下長大。
蕭瑆卻是搖了搖頭,道:“小頊子,當年發生的事情父皇一直不願多說,你也就別再多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