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暝頌 >第十二章吟雪閣
    自從蕭頊進入坐忘宮之後,便一直陪伴在少女的身旁,一來是爲了方便照顧,二來就是想近距離調查一番,她的神祕身份,畢竟她的出場方式太過與詭異。

    再接下來一連四日,少女都沒有如何甦醒的跡象,可是由與之前蕭頊驅妖獸闖帝都的事情太過耀眼,導致皇子和公主外從遊獵遇刺的信息,以帝都爲中心通過各種渠道和方式,立即傳遍了天下,使東夏萬民大爲震動,頓時各方勢力和諸侯都聞出一股血雨腥風的味道。

    蕭頊在坐忘宮的第五日,宮中派待衛急今他回宮,原來在遇刺的第二天,皇帝蕭弘正式下旨,命皇三子蕭瑆、內衛司衛陵爲主審官,徹查星雲大森林兩位皇子遇刺一案。對與這位曾經震動東夏的四皇子蕭頊,一時之間再次被輿論頂上了風口浪尖。

    炎帝都做爲東夏王朝的政治中樞,自然不是一般小國諸候可比,若外地人第一次進京,定然會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振,寬闊的城牆高度大約有二十丈,由堅硬如鐵的土石崗堆造,從北城跑到南城恐怕花個一天時間,也跑不完。

    因道路四通八達,市肆繁盛,故此炎帝都被劃分爲東西南北中,五大部分,禁宮大內天子之所,當居其中,至於其它四大部分,分別歸屬與所處地的四大鎮府司。

    “殿下,你這次又私自出宮,若是讓聖上知道了,恐怕又要發怒了,而且刺客一案至今尚未查清,咱們還是趕快回去吧”走在街市上的北巖,不斷的催促着,背上的一張銀弓,在市集上顯的十分刺眼。

    自從蕭頊進入禁宮之後,皇帝蕭弘便下今在案子沒有頭緒之前,他和蕭玥都不能出宮門半步,這一關足足關了八天,今日若不是宮中忙着招待南楚的少陽公主,他也不會有機會帶着北巖和南芥溜出來。

    蕭頊輕笑道:“北巖,我說你怎麼這麼沒勁呀你看南芥一直都沒說話,比你安靜多了,還有出門在外,叫我公子爺。”

    “我既然是公子爺的貼護衛,自然是公子爺到哪,我便到哪”南芥微微正色的道:“若是殿下游獵把我和北巖帶上,也不會有刺客之禍。”

    “下次一定拉上你們。”說着蕭頊便從袖裏拿出一顆閃耀的珍珠,衝着前面繁華的大道,揚了一個下巴,說道:“今日你兩人看上了什麼東西,儘管拿便是,本公子買單。”

    耀眼的珍珠一亮像,周圍一些做小買賣的商販,頓時停下了腳步,一道道貪婪的目光從四周射來,老話說的好,金銀有市,珍玉無價,一顆珍珠買小半條街是不成問題的,若不是忌憚他身後的兩人,街上的暗手指老早就上前扒了。

    三人正走着,蕭頊突然止住了腳步,在他身旁有一座門庭巨大的樓店,擡頭望去,蒼勁有力的筆體寫下“吟雪閣”三個字,這幾個字看似普通,實則不凡,這三個字裏包涵了書法的落筆、轉筆、疾勢、和藏鋒,氣勢驚人,揮灑自如。

    在門庭的兩旁分別寫下“天下熙攘皆爲利往,廟堂蠅營皆爲名來。”在一排字之下分別站着六名手持利器的護衛,身上都散發着一股磅礴的氣息,由此可見這六名護衛,至少都是通脈境巔峯的修爲。

    當他們看見三道身影站立在門庭前時,先是猛然怔了一下,膝蓋微曲,在既將單膝

    跪地行禮之際。

    “免了吧”

    聞言,護衛立時恭敬的點頭,三人邁步走進了閣內。

    此刻在吟雪閣之內的一處大廳中,有十數名容顏俏麗,身着豔麗舞衣,脂光粉濃的歌妓,在香懷裏正抱着琵琶古箏蕭管等諸多樂器,在歡悅的盡情演湊。

    而在另一處卻是混亂之極,一些士子們都圍了在一起,吵吵嚷嚷個不斷,他們或拿札記、或握書卷,皆是一臉高深莫測的樣子。

    一名身披紅衣的士子,高聲怒斥道:“天下狼煙四起,只有行禮樂之道,方可變亂爲治,天下大定。”

    “不對。”一個士子厲聲反駁:“內史徇私,纔是天下大亂的根本,所以要先修德政,天下方爲大治。”

    “一個腐儒之見”

    “庸才俗人,不可與其謀天下”

    “草包,狗屁不通。”

    “豬頭,臭鄉巴佬。”

    一瞬之間,大廳再次亂了起來,在一旁的看熱鬧的儒生士子,都沒有上前阻止,因爲他們都明白政見不通,自然會起糾紛,而且這些人皆自命不凡,來東夏王朝都是躊躇滿志的熬夜撰寫治國良策。可是如今自己的方略,被人否定,當然會心生不服。

    坐在一旁衣着邋遢的年輕人,拾起落在地上的手札,認真研讀了起來,那張板着的臉,終於忍不住也“噗”的一笑,“這篇笑話,真好呀”

    吟雪樓是十年前蕭弘頒旨創立,便向天下發布了求賢令,想讓中土各國有才能的士子進入東夏,想用他們之力治國強兵,所以吟雪樓的作用就是將這些士子養起來,有危難的時候請他們出謀劃策,可惜良莠不齊,真正有才能的人太少了。

    “這幫文人體力真不錯,從早吵到晚,中間還不帶停的,佩服啊”北巖撇了撇嘴。

    南芥淡淡的道:“或許這就是我東夏強盛的原因。”

    “你們在下面守着。”說完,蕭頊走入吟雪吟二層,拐了一個彎,直接邁步向着四層走去,香氣撲面而來,是一股淡雅的清香。

    “快看啊那小子走上了第四層。”一個手握酒瓶的儒生,剛灌了一口美酒入侯,眼睛一撇,便看見了蕭頊的背影出現在了眼簾。

    此聲一出,原本在吵吵嚷嚷的士子,立刻沒了聲音,眼神癡呆的望向四層,心裏都在爲蕭頊祈福,希望不要被打死纔好,因爲四層是整個吟雪閣的禁地,任何人都不可上去。

    左側的青年,打趣的道:“上次,那個擅闖四層的小子,好像是被雪閣主打斷了雙腿,現在還臥牀不起,你猜這小子要在牀上躺幾個月”

    右側的青年一臉肯定的道:“瞧這小子的身板,至少要躺三月。”

    北巖和南芥守在了樓下,對與這一羣油頭粉面的儒生,他兩實在是不感冒。

    入了四層,影壁是用上好的檀香木精雕細琢而成,散發着浸人脾肺的淡淡木香,在距離影壁數丈的方位,擺放在一個黃花梨的屏風,兩旁各有一株高約有兩米的異種紫籮蘭,幽幽的紫籮蘭托出一股華麗之氣。

    跨過影壁,繞行屏風,是一個寬闊的客廳。地面上由古色的地板鋪設而成,擺放的桌椅都是昂

    貴的木製品,四周的壁上掛着四幅丹青畫,依次是梅、蘭、菊、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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