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我說話算話,該你了。”黑衣刺客放開了花慕蘭。
“不能信!”王敏求想說什麼,卻被唐章制止。
唐章把翠綠的祈禱頭盔塞給上官小仙,讓她慢慢的往前走。花慕蘭和上官小仙相向而行,走到一半,兩人相遇在一起。
“你跑不了。”上官小仙詭異一笑,她突然朝那青磚洞口急跑。
緊接着黑衣刺客身形一晃,猶如鬼魅般衝向花慕蘭,他憑藉着那串法器的速度加持,要把花慕蘭捉回去!
說到底,黑衣刺客和上官小仙都是一丘之貉,同樣狡詐無比,怎會言出有信?眼看着黑衣刺客即將追上花慕蘭。
王敏求想要阻截,但是鞭長莫及,被氣的直叫罵。唐章面色冷峻,他大喝一聲,“爾等狗鼠輩!慕蘭,趴下!”
花慕蘭機警的撲倒在軌道旁邊,只見唐章周身法力凝聚,幻化成一股股電流波動,他站穩了腳步,高舉起魔杖。
“!”
兩道強光電流從唐章胸前迸射而出,貼着花慕蘭的頭頂,筆直射向那黑衣刺客。
疾光電影!
唐章惱怒之下全力打出一招疾光電影,其殺傷力着實恐怖。
在高級魔法師中流傳着一種說法,殺妖地雷,殺人疾光!這就是說魔法師有着衆多讓人眼花繚亂的法術,攻擊力最高的,便是這兩種。
地獄雷光對付妖怪最厲害,如今會這種法術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另外一種,就是與人決鬥最爲犀利的疾光電影。
這種電系魔法穿透力強,殺傷力大,攻擊範圍也遠。如果目標排成直線,它能同時擊中八個,而且距離越遠,傷害越重!
黑衣刺客雖然來不及躲,但他韌勁十足,身體立即後折,順勢往回翻滾。王敏求很快趕到,黑衣刺客捂着胸口爬起來,放棄去捉花慕蘭,也朝青磚洞口跑去。
“尕娃,那丫頭很重要!”上官小仙站在洞口叫喊。
“你要是想貪功,就自己去捉!”黑衣刺客沒好氣的迴應,他頭腦倒是清晰,明白此時不走難以自保。
“那先撤吧。”上官小仙抓着祈禱頭盔鑽進門洞,黑衣刺客緊隨在她身後。他們還推倒兩邊豎立的木頭,橫七豎八的堵住通道。
王敏求和唐章追過來,通道很是狹窄,那些木頭一時半會難以清理。王敏求狠踹了兩腳,恨恨的說道,“讓他們跑了!”
“哈哈哈哈,王敏求,我說過你殺不了我。”上官小仙在通道里得意的笑起來。
可是奇怪的是,旁邊還有一個女子,她問道,“姐姐,是那個數次三番找茬的王敏求?你和尕娃聯手都沒殺了他?”
“可不就是他!不止有王敏求,姓唐的老東西也來了。”上官小仙說道,“兩次都沒能得手,算他們命大,咱們快走吧。”
唐章從那些木頭的縫隙中瞄過去,另個女人挑着火把,一身藍色花襖,身後青絲用藍色絲帶束着,正是藍色妖姬蘇鄢。
尕娃走在後面,上官小仙居中,蘇鄢最前,眼看着他們就要走出通道。
唐章氣的用魔杖杵地,他急中生智,再一次凝聚起法力,一團團電光往他胸前彙集。
“疾光電影消耗靈力巨大,你可不能再透支了!”
“我有把握。”
唐章讓王敏求躲到一邊,他就是要射出疾光電影,穿過木頭的縫隙,追殺那黑衣刺客。唐章怒道,“不除此賊,難消我心中怨恨!”
剛纔黑衣刺客用刀刺中一凡,唐章感同身受般的難過,且不說師徒兩人半年多的深厚感情,如果一凡出了事,他該怎麼向海大槳和逍遙子交代呢?
唐章瞅準時機,兩道電芒爆射而出,它們準確穿過那些木頭之間的縫隙,“”怪叫着直奔那三人!
這是一招險棋,如果成功,不僅能擊斃黑衣刺客,說不定還能重創上官小仙!
坑道里面狹窄,沒有多少閃挪的空間,確實是難得的狙擊場所,唐章這次頗有信心。
黑衣刺客、上官小仙、蘇鄢已經跑到了洞口,馬上就要脫險,他們誰也沒想到唐章會來這麼一手。
兩道耀眼電光疾馳而來,就在霎那間,黑衣刺客反應過來,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像只壁虎般的貼緊着洞壁堪堪躲過。
最前面的蘇鄢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電芒就像兩把利劍,朝她後背狠狠插去。
電光火石間,向來只害人不救人的上官小仙居然大叫一聲,用自己的身體把蘇鄢擠在洞壁上護住。
上官小仙抓起符紙,想用幽靈盾偏移疾光,但此時已經來不及,那兩道光劍瞬間就將她的身體刺穿。
“啊!!!”
蘇鄢發瘋般的吶喊,讓人聽了直起雞皮疙瘩,她身上的藍花襖也被上官小仙噴涌而出的鮮血染透。
上官小仙踉蹌了幾步,旋即跌倒在通道出口,她臉色蒼白,吐着血沫子奄奄一息。唐章的全力一擊沒能擊中黑衣刺客,卻重傷了上官小仙。
王敏求拽出通道里的木頭,想清理障礙追擊。那黑衣刺客扯住蘇鄢說道,“快走!他們追上來了!”
“姐姐!”
蘇鄢甩開黑衣刺客,哭着抱住上官小仙,“姐姐,快起來,你快起來!”
上官小仙的臉因劇痛扭曲變形,她擠出一絲慘笑,虛弱的擡起胳膊,擦掉蘇鄢的眼淚,“鄢兒,別哭了,花了妝,不好看。”
“姐姐,起來。”蘇鄢想把上官小仙拉起來,“我不哭,你站起來啊。”
“蠢東西!”上官小仙用盡全力把蘇鄢推倒一邊,“快走!”
“我們一起走!鄢兒再也不惹姐姐生氣了!”蘇鄢爬過來,想把上官小仙背起來。
上官小仙嘴角沁血,眼中噙淚,已經不能言語,亦不再動彈。她趴在那裏,身下的血流的如同水窪。
那貌美如花,嬌豔欲滴,年紀輕輕就成爲鹽幫六大執事之首的天魔音,在這陰冷慘淡的礦坑裏終結了謎一般的人生。
上官小仙算得別人命格,卻算不到自個劫數,她知曉不死於誰手,卻不知曉死於誰手。正可謂天命造化豈能妄測?
後來有人感慨這女子短暫曲折的一生,作小詩寫道:
一怨報一怨,一劫還一劫,
無冰也無火,疾光亦成歌。
下海系紅繩,從良斷青絲,
可憐天魔音,落地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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