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牛犇的侄子要賣魚,梁惠凱馬上想起秦柯南和牛犇鬥爭的經歷來。既然已經和秦柯南開戰,就沒必要替他保密那些餿事了,一邊走着,從牛犇弟弟摔傷開始,秦柯南和老牛之間怎麼較量,老牛被秦柯南的損招折磨的身心疲憊,直到自己參與進來才把秦柯南制服,最後到秦柯南怎麼設局把自己灌醉,差點騙他簽了協議,當笑話一樣給蘇倩倩講了起來。
過程說不上驚心動魄,也夠刺激的,蘇倩倩被逗得咯咯直笑。聽完了卻責怪道:“秦柯南這麼壞,你怎麼不早給我說?難道爲了和我撇清關係,竟然不惜看着我往火坑裏跳?你這人的品德也有問題!”
梁惠凱心道,還不是你見人家有錢,馬上就想當富太太嗎?那時候和你說你能在意嗎?只是這話是不敢說的,還不把她惹急了?說道:“我沒有說別人壞話的習慣。再說,我看你像母老虎一樣厲害,沒準能把他改造好了呢。”蘇倩倩笑紅着臉罵道:“你才母老虎呢!”
蘇倩倩說完,心裏忽地涌起一股酸楚,就算眼前的這個男人千般好、萬般好,處處是優點,但是他不愛自己呀!這個缺點?,難道能改變嗎?對於年輕人而言,三年五年的時光,足可以影響一生一世,自己只是貪圖一時的歡愉值得嗎?可又沒有信心能改變他,該怎麼辦?心裏一時迷茫,想想問道:“你和鼕鼕現在怎麼樣了?”
梁惠凱說道:“還能怎麼樣?她還是她,我還是我。”蘇倩倩說:“你有沒有發現,往往刻骨銘心的愛戀,通常都沒有好結果,我估計你們也逃不脫這個命運。反之,越是平平淡淡的纔有可能白頭到老,所以,我是不會對男人一往情深的。”梁惠凱心裏茫然,說道:“你這話是不是太絕對了?”
蘇倩倩說:“錯!你爲什麼那麼喜歡鼕鼕?是因爲她長得漂亮。不要否認,沒有一個女子是因爲她的靈魂美麗而被愛的,比如我要是個醜八怪,恐怕你連陪我的心思都沒有,一個道理!古人講,英雄難過美人關,大抵也是這個意思。所以,你所謂的愛,無非是貪圖美色而已!然而鼕鼕比較傻,把你當成了唯一,所以把自己折磨的不輕。”
蘇倩倩的話像是撕開了裹在梁惠凱臉上的面具,澀澀的想,或許她說的是真的?王鼕鼕是真的愛他,不過王鼕鼕的喜怒哀樂也深深的牽動着他的心,這麼講,也不完全是,說道:“你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蘇倩倩覺得自己思維混亂,也不知道想幹什麼。但是氣勢上不能輸,給自己打氣道:“我的意思是我絕對不會這麼癡情,想愛就愛,不愛就拉倒。”梁惠凱不知道該怎麼說,心道,那最好,我更怕和你產生感情上的糾纏呢。
說着話很快到了舊機場,只是雨點也越來越密集。蘇倩倩坐到駕駛位,摸着方向盤不敢動。梁惠凱嘲笑道:“你不是很厲害嗎?這就慫了?”蘇倩倩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猛地一竄,嚇得嗷的一聲,又不敢動了。猶豫半天,說道:“你過來幫我踩着油門、剎車,先讓我找找感覺。”
梁惠凱問道:“怎麼?敢一個人開了?”蘇倩倩扭過身子,紅着臉嗔道:“壞蛋,不老實!你在這兒我沒心思開車。”梁惠凱戀戀不捨的扶起她的腰要移到副駕駛,誰知蘇倩倩抱着他的脖子不鬆手,親了一口罵道:“你這混蛋,虛僞,就知道裝好人!”
雨下起來沒完沒了,像是要衝走天底下所有沒羞沒臊的事兒。原野裏白濛濛的雨霧,宛如縹緲的白紗籠罩着車子,雨水滴滴答答不停地敲着車窗,跟着車子的搖晃像是跳動的歡快的音符。
張愛玲說過,“到女人的心裏去,是通過陰/道。”不論蘇倩倩嘴上多硬,還是不自覺的迷戀起和梁惠凱在一起的感覺來,汗津津、嬌弱無力的趴在梁惠凱身上說道:“我想收回先前說的話,好想越來越捨不得你了。”梁惠凱說:“這還是你自己嗎?”
蘇倩倩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還有一句話,美人難過酸菜攤。大多情況下,男人的愛是廣博的,女人的愛卻是自私的,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嫉妒鼕鼕了。”
忽然一道閃電在車頭前炸開了,兩人都嚇了一跳。梁惠凱一下子清醒過來,心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會出事的!他承受不起別人的愛,何況這個蘇倩倩發起瘋來可不是好惹的。想到這兒,不禁有些擔心,難道這是要作繭自縛了?
蘇倩倩見他不說話,問道:“你想什麼呢?害怕了?”還真是有些害怕,不過樑惠凱更擔心能不能把秦柯南繩之以法,想想說道:“秦柯南給你打完錢也沒有說一聲?”蘇倩倩責怪道:“你提他幹什麼?喪氣。”
梁惠凱說:“剛纔這一聲雷把我驚醒了。就在這兒,我和秦柯南也打過兩次,最終他不敢再明着和我作對。不過,雖然他表面上怕了,但是暗地裏卻總是捅刀子,這個人死纏爛打,所以我擔心你的事兒。你想,他怎麼會心甘情願的給你一百萬?我怕他使壞。”
蘇倩倩懶懶的說道: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還能幹什麼?你的擔心多餘了吧?”梁惠凱說:“來得路上給你講的他怎麼和老牛鬥,看來是白講了,他是個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你這次訛了一百萬,以他的性格能善罷甘休嗎?何況還擔心你最後出賣了他,那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
蘇倩倩咯咯一笑:“他已經賠了夫人又折兵了,馬上要雞飛蛋打,身陷囹圄。”梁惠凱說:“你能不能緊張起來?萬一有事兒怎麼辦?”蘇倩倩眯着眼,輕聲問道:“你是在擔心我?”梁惠凱說:“別想多了,我擔心你不是正常的嗎?”蘇倩倩說道:“好吧,我就聽你的。你說該怎麼辦?”
梁惠凱說:“你們一家最好躲起來,等秦柯南被抓起來後再回來,你看行不?”蘇倩倩說:“也行,估計用不了幾天案子就會有結果的。我爸媽也用躲着嗎?”梁惠凱說:“也就幾天的時間,最好一起去,省的出現意外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