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人的江湖 >第400章 口吐蓮花
    接連兩天沒休息好,喫完午飯個個沒了精神,倒頭便睡。這幾天經歷了太多恐怖的事,鍾靈表面上裝作鎮靜,內心裏其實早已快要崩潰了。終於睡到牀上,心裏鬆懈下來,只是沒一會兒就做起了噩夢,夢到又他們回到了戰場上,梁惠凱不見了,眼前漫山遍野都是屍體,沒有一個活人。她嚇壞了,一邊哭着挨個翻着屍體尋找梁惠凱。翻着翻着忽然躥出一條鱷魚來,張着血盆大口咬住了她的腿,嚇得她忽地坐了起來。

    鍾靈這一動把梁惠凱驚醒了,睜眼一看,鍾靈滿頭大汗,眼睛紅紅的,胸口起伏不定不停地喘着粗氣!梁惠凱心裏歉然,把鍾靈攬到懷裏輕輕地拍着後背,心疼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受了驚嚇。”鍾靈漸漸的回過神來,澀澀一笑說:“這又不是你嚇的,道什麼歉呀?”

    梁惠凱說:“沒有照顧好你就是我的過錯,我能不心疼嗎?”鍾靈心頭一熱,說道:“希望你一輩子都能這麼想,不僅僅是現在騙我高興。”梁惠凱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呢?”鍾靈幽幽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現在你越來越不可控了。”

    梁惠凱心裏有些緊張,裝模作樣的在鍾靈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說道:“胡說啥呢?你就收起這小心思吧,哥會疼你一輩子的。”“疼我一輩子我相信,就怕你還會疼着別人!”鍾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憑自己想象的事,說多了顯得疑神疑鬼,會適得其反。

    在梁惠凱懷裏爬了一會兒,鍾靈心神漸寧,說道:“出了一身汗,我先洗個澡,一會兒咱們出去溜溜。”梁惠凱賤兮兮的說:“我伺候你?”鍾靈白了他一眼,施施然去了浴室。梁惠凱心想,這小表情,嗔中帶俏,是讓我進去呢,還是進去呢?琢磨不透就跟着進去試試?現在鍾靈的心事而太多,一定要表現出自己對她的迷戀和愛意!梁惠凱“嗯哼”一聲跟着過去了。剛到浴室門口,裏邊咔的一聲,鎖上了!

    女人洗澡時間長,梁惠凱閒着無聊去了院裏。前天來太匆忙,沒顧得上看看穆家豪宅,打算研究研究有什麼特別之處。這兒的建築有點兒中緬結合的特色,外牆由胡桃木金屬雕花板搭配水墨灰瀝青瓦,白色立柱圍欄,凸顯緬甸風格;院內瓊臺樓閣,古樸典雅,青磚高牆,錯落有致,沒有精巧的雕樑畫棟、流光溢彩,像是置身於江南園林中。

    宅院背靠的小山似一朵盛開的蓮花,院落就坐落的在花的中心。門前有一池塘,對面是一條與屋背並出的小山,三起三伏,形成三個品字形小山堆,可謂天人合一,佔盡地利。院內有一眼甘泉從一米來深直徑不到二尺的井裏清清列列地涌出,源源不斷從未停息。掬起一捧,如玉般的潤軟膩人,入口甜心。活水源泉,是穆氏後人生生不息的象徵。

    以梁惠凱的眼光來看,穆家的風水格局非常好,只要懂一點的都能看出這是大富大貴之局。但是穆家肯定是先有了錢才能修這麼大的宅院,而不是先住到這兒才發的家。人都這樣,一旦人有了錢更相信風水,所以一命二運三風水這話永遠沒錯。

    梁惠凱正在感慨,穆敬廷回來了,還帶着一位頭髮花白、留着山羊鬍子的老者,頗有仙風道骨的感覺。寒暄幾句,穆敬廷熱情地拉着他一起進了客廳。梁惠凱知道,穆敬廷原來還只把他們當做遊山玩水的孩子,之所以對他這麼客氣,是因爲這次礦山之爭。假如沒有他的意外出現,說不定他們的礦山真的保不住了,所以穆敬廷纔會對他既感到歉意,又充滿了感激之情。

    傭人給沏好茶,穆敬廷擺擺手讓她出去,然後介紹道:“這是白文大師,在香港、東南亞一帶很有名氣,說是首屈一指也不爲過。”白文說:“穆老闆客氣。”終於見到大師級的人物了,梁惠凱登時心生敬仰,連忙說:“能見到您很榮幸!”白文捋了一把山羊鬍子,大模大樣的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白文喝口茶說道:“剛纔大致看了一眼,穆老闆的宅院風水很好啊!正所謂山頓水曲,子孫千億;水過東西,財寶無窮;三橫四直,官職彌崇;九曲委蛇,準擬沙堤;重重交鎖,極品官資。這些特點在你這宅院體現的淋漓盡致,好,好!”

    兩人聽得一知半解,不過說好就行啊。這次因爲克欽人內部的矛盾,差點把丟了礦山,可謂是一次大的劫難。虛驚一場,讓穆敬廷心裏犯了嘀咕,礦山丟了就丟了,家人的安全受到威脅可不是好玩的,不能有名掙錢沒命享受啊!恰好聽說大名鼎鼎的白文大師在緬甸,便請了過來。這樣的大師不是一般人能請得起的,“出場費”高的嚇人,五百萬以下的活兒根本不接。

    好不容易遇到了大師,梁惠凱虛心的問道:“大師,您的話我聽得不太明白,‘沙堤’是什麼意思?”大師的錢不白掙,要讓你心服口服,雖然梁惠凱是個毛孩子,但是當着穆敬廷的面也要耐心解釋,說道:“沙堤者,言宰相出,必築沙爲堤,冀無崎嶇以礙車輪也。後人因之,以沙堤爲宰相故事耳。”

    這老頭文縐縐的!梁惠凱還是有些不明白,不知道這句話和眼前的格局有多大的聯繫。看着梁惠凱一臉疑惑,白文心說,碰到鑽牛角尖的了!微微一笑說:“天下風水奇書應以《青烏經》爲魁,無出其右。盤古渾淪,氣萌太樸;分陰分陽,爲清爲濁。生老病死,誰實主之?什麼意思?就是說氣結崑崙,形像質樸。既分南北,則南龍陽而清,北龍陰而濁。有始必有終,有行必有止。始而復終,止而又行,實崑崙主之也。”

    穆敬廷聽得暈暈乎乎,不知所云。梁惠凱更聽不明白了,但是不好意思再問,生怕大師不高興。兩人

    愣愣的看着白文,白文得意的喝口茶,接着說道:“爲什麼我來到這兒只簡單一眼就說好呢?我用一句最簡單的話來闡明,《青烏經》有言:福厚之地,雍容不迫。四合周顧,辨其主客。這兒是不是明堂寬大,氣勢不侷促,四山皆合?如賓主揖遜,尊卑定序也!”

    梁惠凱頻頻點頭,這道理他懂,只不過大師滿口之乎者也,聽起來高深莫測。有了忠實的聽衆,白文興致不減,接着說道:“《青烏經》有言:宰相之地,繡墩伊邇。大水洋朝,無極之貴。空闊平夷,生氣秀麗;氣乘風散,脈遇水止。藏隱蜿蜒,富貴之地。知其所散,故官不出。就其所止,裁穴有定。你再看這兒的山水,是不是繡墩言前山圓峯端正,又有大江洋朝?回山藏隱,如蜿蜒然?乃富貴之地也。”

    白文引經據典,口若懸河,如吐蓮花,梁惠凱聽的一愣一愣的,心說,還是人家說的好!有文化和沒文化就是不一樣,就像大學教授遇到小學生,同樣的道理從人家嘴裏說出來高端大氣!梁惠凱被他帶偏了,差點說:“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話到嘴邊覺得太酸了,自己讀了十年書還是狗屁不是,就別奉承了,由衷的說道:“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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