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人的江湖 >第564章 百般羞辱
    獄友正猶豫着說還是不說,就見胡海龍揹着手,像一個村幹部一般神氣十足的進來了,連忙點頭哈腰:“胡爺好!”胡海龍說:“大牛,梁爺不是想知道嗎?你告訴他呀,怕什麼?”

    我不是誰也惹不起嘛!既然你來了,和我就沒關係了,大牛嘿嘿一樂:“那是胡爺出恭時特地給你留下的新鮮的奶油咖啡麪包。人在屋檐下,別不識好歹,給你喫是瞧得起你。好好享用美食,順便誇讚胡爺的廚藝真好,胡爺高興了你才能出來。”

    有道是:龍臥淺灘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梁惠凱差點沒氣瘋了,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侮辱呢。不過,生氣歸生氣,他心裏漸漸的有了一絲懼意,因爲這裏邊人的精神都有些變態,什麼損招也能想出來,不知道以後還有什麼更惡劣的招式。

    胡海龍問道:“你到底是喫還是不喫?”梁惠凱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寧願餓死,被折磨死,還是留給你自己喫吧。”胡海龍點點頭說:“好,梁爺,有志氣,我佩服你!大牛,把所有的東西全部收走,什麼時候等梁爺想吃了,你組織大家集體給他做一頓風味各異的麪包,讓他喫個痛快再說!”

    看着他們揚長而去的背影,梁惠凱這才意識到什麼叫階下囚,什麼叫生無可戀。身上的疼痛能忍,但是以後喫喝拉撒睡怎麼辦?這纔是最主要的!現在他把胡海龍得罪了,相當於得罪了整個囚室的人,讓他們來給送飯能有好果子喫嗎?往飯菜裏吐口唾沫、撒泡尿,什麼壞事幹不出來?沒準張警官還給他們瀉藥來招呼他呢。更爲關鍵的是,以後怎麼如廁?張警官不憋死你纔怪呢!

    對比起來,鄰居覺得自己的日子好多了,不禁有些同情,澀澀的問道:“你姓梁?”梁慧凱的罪名讓他一直在這裏擡不起頭來,所以很少主動和別人套近乎,鄰居問起來了只好說道:“對,我姓梁,叫梁惠凱。”

    鄰居說:“我叫沈大智,雖叫大智其實很笨的,而且脾氣暴躁,因爲一點小事兒失手把村裏的一個人給打殘了,想起來都後悔。進來半年多了,這裏邊的事兒我知道一些。

    咱們這座西關監獄在山裏邊,也是咱們市裏最小的一座監獄,只有三百多犯人。但是,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聽那些慣犯們說,大的監獄管理相對規範,反而沒這麼多爛事兒。而這兒比較小,又偏遠,改革的春風還沒吹到這兒,一直沿襲着一套老的管理辦法。他們不想改,因爲這樣有好處啊,那些頭頭們能得到可觀的灰色收入。加上這兒偏遠,沒人願意來上班,上邊便睜隻眼閉隻眼,只要不出大事就行了。”

    這些梁惠凱早知道,把一萬塊錢交給警官買東西,能給你一千塊錢的貨就不錯了。他對這些不感興趣,現在正發愁怎麼呆下去呢。兩根鋼筋之間的縫隙正好能落下腿,蹲累了就在地上跪一會兒,膝蓋疼了雙手抓着頭頂上的鋼筋吊一會兒,貌似比在牀底下蹲着稍好一些。

    但是總要睡覺呀!梁惠凱身上被張警官打得皮開肉綻,好多地方已經結痂了,和衣服長在了一起。嘗試着往地上坐了一下,鋼筋棍硌到的地方,傷口馬上又開了,疼的撕心裂肺。

    沈大智又說道:“這個胡海龍只是個小嘍囉,真正厲害的是一個叫‘泉’哥的人,有自己的單間,這些人要時不時的孝敬他。不然的話,像胡海龍的角色很快就會被替換。”梁惠凱現在正想趴在牀上,聽他一講心裏更煩了,操,啥時候我也混一個單間!

    梁惠凱不想說話,沈大智見沒人捧哏慢慢的閉上了嘴。院子裏倒也不寂寞,不知名的昆蟲子吱吱亂叫,蒼蠅蚊子滿天飛。夜太漫長了,兩個老男人隔着牢籠互相張望實在無趣,沈大智終於熬不住了,也不管鋼筋硌不硌屁股,腦袋卡在鐵籠上呼呼大睡。

    梁惠凱心想,自從王鼕鼕走後已經一個多月了,自己也已經在這兒“安頓”下來,她也不說來看看?哎,這次把丫丫的心傷透了,來了又能說什麼?不來拉到吧!但是小芳姐應該快來了吧?可她看到我這狀態,心裏肯定難受,還是不來爲好啊!

    梁惠凱自怨自艾,又矛盾重重,覺自己像被世界拋棄的孤兒,不免滿腹怨言。心道,鍾靈你好歹來看我一眼呀,怎麼說也當了你二十年哥呢;還有小芳姐,你的混蛋哥哥不管我,休怪我不認他這個大舅哥;還有那個狗屁女神若雁姐,說好的要幫我,怎麼不管了?大冬瓜就算了,估計是身不由己。

    又想到,以後這兒的東西是不能隨便吃了。可不喫又能怎麼辦?絕食?梁惠凱一怔,看來只能這樣了!道家不是有辟穀嗎?我也辟穀七天試試?梁慧凱左思右想,最終決定還是辟穀。

    只是,道家辟穀是爲了成仙,還要喫一些草藥;女人辟穀是爲了減肥,但是也要喝水;梁惠凱辟穀純粹是餓肚子。既來之,則安之,不能睡覺就呼吸吐納吧,咬咬牙挺過這一兩天,等身上的傷疤好了再說。可聽着身旁的呼嚕聲,梁惠凱的眼皮只打架,可有不敢坐,只好把傷口在鋼筋上蹭蹭,馬上清醒過來。

    難熬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沈大智睜開眼來就大呼小叫:“哎喲,疼死我了!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屁股,沒好地兒了。”見梁惠凱還在上面吊着,優越感又來了,憐憫的說道:“一夜沒睡吧?”梁惠凱感覺自己的耳朵越來越靈敏,沈大智微微一動,閉着眼睛就知道他醒了,說道:“熬一兩天吧,等傷好了就能睡了。”

    沈大智嘿嘿一樂:“兄弟,咱們已經熟悉了,聊聊唄,爲什麼進來?”梁惠凱說:“因爲女人。”沈大智刨根問底:“因爲爭風喫醋,打架鬥毆,把人打傷了?”梁惠凱說:“你問那麼細幹嘛?”

    沈大智又... 大智又猜道:“你不會是強了人家小姑娘吧?現在的年月可不能辦傻事兒,小姐遍地都是,便宜的三十,貴的三百,沒必要把自己弄進來,代價太大了!”

    正說着,胡海龍趾高氣揚的進來了,接話道:“猜的都不對。知道他爲什麼不受張警官的待見嗎?是因爲梁爺破壞了軍婚!”沈大智對梁惠凱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馬上沒了,說道:“這事就是你的不對了!如果都像你這樣,那以後誰還敢保家衛國去?”

    讓老農民教育一頓,梁惠凱無地自容,耷拉着腦袋不說話。胡海龍哈哈大笑:“梁爺,你看看,人神共憤啊!讓你說你受到的這些待遇,能怪得了別人嗎?不過,今天老哥我心情好,來看看你早飯喫不喫。”梁惠凱充耳不聞,閉口不言。胡海龍說:“好,有骨氣!下午還用我過來問嗎?”梁惠凱說:“不必了!”

    “好吧!有什麼困難記得和老哥說呦!”胡海龍吹着口哨撇着八字出去了。沈大智欲言又止,不由得嘆了口氣。梁慧凱說:“你就放心好了,我命中沒有這一劫難,不會有事的。”沈大智說:“年輕人,命裏的事誰能說的好呢?我看你可要小心一點兒,這裏面經常死人的,不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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