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男人的江湖 >第570章 瓜田李下
    秦勇請大家喝的是牛欄山二鍋頭。梁惠凱心裏一樂,這傢伙狡猾,自己喝茅臺、五糧液,請領導喝酒反而低調起來,真能裝!當然這二鍋頭是帶着年份的二鍋頭,喝起來純正、無異味、濃度雖高卻不烈,也算是真正的醇厚綿香。

    歐陽奮發做出一副對二鍋頭情有獨鍾的樣子,說道:“我對二鍋頭有感情,小時候和老爹常喝的就是二鍋頭了。二鍋頭在廣大勞動人民心裏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它不拘泥於場景,無論是在高級酒店還是在家中小酌都合適,所以稱它爲‘人間悲歡客’,非常貼切。

    中國有四大烈酒,排名第一的是東北純高粱燒刀子,最高有八十來度,別說喝,有的人聞一聞都受不了。早年間東北人外出打獵,不喝兩口燒刀子酒,真要凍死的!不喝兩口燒刀子酒,狗熊看你一眼,你有膽量問‘你瞅啥’?哪有膽量上去就幹?”

    大家嘿嘿一樂,歐陽大人還挺幽默!楊啓山問:“其他三種烈酒是什麼?”歐陽奮發說:“第二是衡水老白乾,七十來度,喝一口從嗓子燒到胃裏,那才叫爽!第三是蒙古悶倒驢,第四就是二鍋頭了。最好的二鍋頭是哪一種?要取60度以上的,並把它裝壇密封於地下,經過長時間醇化,那樣的酒纔好喝,也就是所謂的‘窖酒’了。借花獻佛,感謝秦獄長的二鍋頭!”

    歐陽奮發說的很委婉,表面上是讚美二鍋頭,其實是表現自己平易近人,不自擡身價。那意思是說,別說二鍋頭,你就是那高粱酒來招待我,我也不嫌棄。秦用忽然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給領導耍這小心眼乾嘛?連忙舉起酒杯說:“歡迎領導指導工作,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這杯酒我幹了,大家隨意。”秦勇幹,陳隊長也陪着幹了,梁惠凱一看,別客氣了,幹吧!一杯酒下去,別說,味道還不錯。

    放下酒杯,歐陽奮發說道:“秦獄長,來的時候和你們領導打招呼了,梁惠凱的事讓你看着處理。畢竟要給十幾個病人治病,而且也不是十天半月能治好的,因爲那些後遺症很難纏,不能小覷。你看咱們怎麼做好?是辦個監外執行?還是其他的方案?”

    秦勇那相信梁惠凱會治病?心想,你們想方設法把他弄出去可謂是費勁了心思!雖然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監外執行需要由監獄做出書面證明,報省監獄管理機關批准,我哪能爲此作假,承擔責任?說道:“領導,您可能不太清楚監外執行的概念。所謂的監外執行實質上就是保外就醫,梁惠凱這樣體格健壯的人,誰也不會相信他有病啊?事好做,但是不好聽啊。”

    歐陽奮發有些不高興,說道:“那你說該怎麼做好?”秦勇說:“最好的是能辦一個假釋。”歐陽奮發問道:“假釋?怎麼辦?”秦勇說:“我先給你們講講什麼叫假釋。所謂的獲假釋適用於執行一定刑期的犯罪分子。一定刑期是指必須執行原判刑期的二分之一以上,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必須執行十年以上。”

    歐陽奮發更加不高興了,耍我?黑着臉說道:“你這和沒說一樣不是?梁惠凱剛進來,這條件肯定不符合他。”秦勇笑道:“領導,您聽我說完。假釋裏還有這樣的解釋:如果有特殊情況,經最高人民法院覈准後,可以不受上述執行刑期的限制。這特殊情況裏有一條——‘罪犯有專門技能,有關單位急需使用。’是不是這條正好適合他?”

    歐陽奮發說:“適合倒是適合,可這也夠麻煩的,還要到高院,層層審批下來半年也過去了。但是病人的病情耽誤不得呀,越拖越嚴重。”秦勇說:“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法院對小梁的量刑說輕不輕,說重不重。像他這種沒有對社會造成危害的,完全可以判爲管制,沒必要進監獄的。”歐陽奮發恨鐵不成鋼,問道:“小梁,當時沒請律師?”

    看來不能把命運交給算命的,就是因爲信了什麼“牢獄之災”,便聽之任之了!梁惠凱澀澀一笑說:“沒有。”楊啓山突發奇想:“能不能先*釋,回頭再來住監獄?只要夠一半的刑期就行唄。”秦勇苦笑道:“法律的事哪能兒戲?”楊啓山尷尬一笑。

    梁惠凱說:“大家別爲難。這樣行不,讓他們都來當地的賓館住,我每天由武警押着去給他們治療,這樣符合規定了吧?”秦勇笑道:“這個權力我倒是有,也不用武警押着,給你裝個計時器就行,但是要有相關人員的擔保。”楊啓山馬上說道:“我擔保。”

    歐陽奮發心道,繞這大的圈子幹嘛?這秦勇不老實!可監獄本就是兩級管理單位,又不是歐陽奮發主管,有意見也只能保留了,說道:“這樣最好。小梁能給患者治病,也算是重大立功表現了,到時候秦獄長高擡貴手,還能減刑呢。”

    一共一年半,減個屁刑?領導真是法盲!秦勇說:“不用我減刑,等小梁夠九個月了,你們按‘專門技能’這一條,配合着辦個假釋就好。”楊啓山說:“這也行。”梁惠凱大喜,舉起酒杯說道:“感謝秦獄長,感謝各位領導,我一定好好表現,不辜負領導們的信任!這樣,我連幹三,以表敬意,你們隨意。”

    秦勇有些疑惑了,領導們煞有其事,好像離了梁惠凱這病就治不了一般。可看着他喝酒如喝水,怎麼看也不像會醫術的人啊?懷疑不懷疑不重要,這些病人都是政法系統的家屬,輕視不得。而且對梁惠凱是好事,喝完這頓酒馬上就處於相對自由的狀態,生活質量也算是有了大的飛躍。

    轉天,一輛中巴拉着滿滿一車人來到了滿縣縣城,一個個拎着大包小包從車上下來了。梁惠凱一看,宋金花也來了,心道,這大姐,湊什麼熱鬧啊?

     ... p;宋金花笑吟吟的說道:“你是該感謝我呢,還是埋怨我?”梁惠凱說:“都有吧!這次我可成了你們縣的名人,誰都知道我是個犯人了。”“紙包不住火,遲早會知道的,擔心有什麼用?”宋金花忍不住一樂,輕聲說道:“你個風流鬼!我擔心你再作孽,過來監督你!”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梁惠凱心裏一稟,說道:“姐,告訴她們,有家屬陪着的可以住單間,自己來的最好和別人住一起。”宋金花點點頭說:“應該的!瓜田李下還是注意些好,免得讓人說三道四。哎,誰讓你長得讓人不放心呢,哈哈。”

    宋金花對衆人表達了梁惠凱的意思,多數陪同的人馬上坐上大客返了回去。把大家安頓好後,梁惠凱挨着房間詢問了大家的病情,目前爲止,大多人都已經有股骨頭壞死的症狀,或多或少都有些咳嗽、氣短。有人咳得相對嚴重,梁惠凱聽着難受就採取了一些措施。

    哪知折騰半天收效甚微,梁惠凱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有點逞能了!肺部的損傷是不可逆的,就像吸一顆煙會損傷肺氣泡,被損傷的肺氣泡再也恢復不了一樣。所以這件事必須說明,不能讓大家懷有過高的期望,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最後好心幹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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