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文士風姿綽約好似神仙,但身邊的東西卻讓人倒足了胃口。一個無頭胖子渾身赤裸裸的躺在案板之上,就好似一頭等着褪毛的死豬。文士俯下身去,在這死胖子小腹丹田處輕輕一按,文士的手上泛着一層碧光,色彩流轉彷彿是最極品的翡翠。
碧光與案板上胖子的肚皮相接,彷彿是石子入水一樣,胖子的肚皮蕩起了一層層波紋,竟是主動避開了那文士伸出的的手。
文士的手在胖子丹田裏面轉了一圈出來,卻連半分血污都未曾沾染,卻是抓出了一根紫色的針狀物。
文士看了一眼手上的物什,似是毫不在意,但手就輕輕一抹,黑光一閃間那紫色木針便消失不見。文士開口道:“沈師弟身上的南海紫竹針未失,身上肋骨斷了三根,頭顱被一刀斬下,乾淨利落卻沒有一點元力相沖的痕跡,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傷痕,顯然是被人偷襲一刀斬下頭顱竟連有效反擊都沒有。兇手不會是地境修士,但應該是人境已經修到了換血大成。能抓到這麼一個機會,還躲過了沈師弟臨死一擊,除了隴平那個混蛋手下的玄甲老卒之外我想不出會有其他人能辦到。”
“六師兄,我們跟玄甲軍那些傢伙沒什麼交集,沈師弟又是那個性子,怎麼也惹不到隴平那裏吧,況且他隴平就不畏軍規嗎?”白衣文士身邊一人有些疑惑的問到。
不過他臉上的扭曲就出現了那麼一瞬,很快,重新雲淡風輕起來的臉上露出了威嚴而不容置疑的莊重神色,道:“此事已經至此,我自會稟報宗門長老,定能爲沈師弟討一個公道回來!”言罷,轉身離去,一襲白衣,不緊不慢的步履間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朝堂上那些位高權重而又能先天下之憂而憂的能臣幹吏。
白衣文士義正言辭的話語和瀟灑離去的身影迷醉了他在大殿上的幾名同門花癡女弟子,但更多的知道內幕的清醒之人卻都紛紛在心中大罵。
“裝模作樣的傢伙,學一輩子也別想很大師兄一樣!”
“小氣鬼,連一根南海紫竹針都不放過,就該讓他一輩子都跨不進地境!”
“沈師弟死無全屍他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這個領隊師兄可真是讓人心寒。”
“兵家道又如何?這傢伙可真不愧是太陰第一忍!”
……
既然白衣文士認爲是行兵家道的修士動的手,那大家也就認爲是兵家道的人乾的,反正現在這裏沒人惹得起那些傢伙。上報長老,討個公道?那就是一個笑話,整個宗門都降了唐國,有那個長老還有膽子敢去招惹唐帝手下的高級軍官?只不過是幾句場面話而已,當不得真。就連大家最後的抱怨,都只是兔死狐悲,物傷其類而已。過了今天,誰還會記得沈胖子是個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