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心頭佛魔 >十四,抱怨中的
    出來混,是總要低頭的。於海龍的表現絕對符合這一點,自己的侄子被打成狗,他還得腆着張臉給兇手設宴說好話。

    只看梁石山穿着那一身裘衣,就是一整隻紫毛貂扒了皮做出來的。紫毛貂這玩意少見,這麼大的更少見,於海龍估計差不多得等這玩意懂得了吞吐日月之華會修煉了才能長這麼大。在看那玉佩,光華流轉,明顯價值不菲……總之,他是個懂貨的,一眼看上去就發現了少年身上一身的物件加起來就比他全部身家多了兩倍還有餘。

    身家豐厚說明了什麼,那說明了人家身後肯定有一個有錢有權的長輩。於海龍腦洞再大,他也不敢想一個未脫俗胎的人境小修士能打劫一個身家豐厚,貪好享受的地境修士。

    正所謂,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少年勳貴的那種豪奢作風被少年演繹得淋漓盡致,腰間那價值不菲的玉佩在少年喝了幾大碗美酒之後一把抓下來,甩手扔給那捱了他幾劍的倒黴蛋。一嘴的都是軍營中最常見的下**蕩而又豪放的言語徹底把老於帶回了難忘的軍營時代。

    大唐人豪放忠烈,往往一碗酒下去就能成知己也能成仇寇。少年郎千杯不醉的英姿和推衣衣之的豪放真的是很容易的就征服了這兩個曾在軍隊裏摸爬滾打的漢子。那剛剛差點被他砍了腦袋的倒黴蛋於慎,竟然摟着他的脖子大談他與蘇小娘子的那一夜春風是何等銷魂。

    這好了傷疤忘了疼的缺心眼傢伙被他的老叔一把拽走,眼前這位可真不是什麼善茬。

    儘管老於依然不憚用最深的惡意來揣測少年的心理,但由於少年那種極具欺騙性的表演和年齡,老於竟是不知不覺地開始向這個少年傾訴抱怨。

    生活不易,長安米貴。老於也曾是玄甲軍中有名的好漢,可一退了伍,接二連三的被生活打敗。老於也曾在軍中當過幾天的校尉,努力修煉,愣是靠軍中簡單的修行術修成了人境巔峯。可他也就到這裏爲止了,未入地境皆凡胎,退伍回鄉,本來是當了個捕頭喫公糧的,結果他擋不住縣衙裏那羣大頭巾之間的爾虞我詐,給人當了替死鬼兒除了公職。

    這要是隔別的國家去,真沒什麼大不了,隨便找個門派,一個人境巔峯修士還是能活的相當滋潤的。但很可惜,他是個唐人,大唐之內只有一個宗門,那就是朝廷!

    大唐的朝廷就是一個巨大的宗門,儒家道,兵家道,法家道……只要是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修行流派都在大唐給扭成了一個整體,不同部門間各有側重又互相融合,形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大最強的國家和宗門。

    在這樣一個國家想要混出個人樣來絕不是有一身強大的武力就夠的,只會不夠的人,就只能成爲受壓迫的一方。

    老於的智慧明顯不如那些儒家道出來的大頭巾們,在官場上混不下去,只能找了一些同樣混的不如意的老兵們開了一家鏢局,指望着能靠戰場上練出來的本事掙口飯喫。

    但自古俠以武犯禁就是官府的大忌,雖然老於他們翻不起多大的浪,但畢竟讓人看着很不爽,自然混的也就不怎麼樣。

    打不過總是躲的過的,老於也是很有魄力的,在大唐佔了大荒山外的兩千裏沃土時,老於毅然捨棄了原來的根基來這片沒有多少唐人的土地。

    交好最容易的方法就是打擊他的敵人,少年在聽到了老於在絮叨那些大頭巾乾的陰損事時,腦中回想到了他碰見過的那些讀書人尖酸的聲音,極爲憤怒的一拍桌子:“那些狗孃養的大頭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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