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會遭到幽靈谷和劉無異的報復,甚至不需要等到幽靈谷和劉無異出手,漠北國皇室就會率先出手針對陳家。
哪怕他逃離試練山,獨自隱居,苟延殘喘的活着,又能如何呢?
他這一生,都會活在自責,內疚,膽怯和懦弱之中。
武道不會再有寸進,親朋盡數離世,自己又陷入到了隨時都會被幽靈谷,劉無異和漠北國皇室獵殺的死循環之中,這種苟延殘喘的活着,當真不如英勇一戰,慷慨赴死!許多人都邁不過“活下去”這道坎,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之後呢?
這是許多人都不願意去想的問題,這些人只想活下去而已!但這位陳家家主,卻是在“活下去”的基礎上,繼續深思,最終,他得出了另外一個結論……有一種活着,叫做生不如死。
有一種絕望,叫做不得不死。
所以,這一戰,陳家家主不得不打,爲了整個陳家,也爲了給他自己一個解脫!嘭!陳家家主來勢洶洶,猶如石柱一般,屹立在戰臺之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雙瞳,毫無生機,與其說他是一個人,不如說他是強權之下的傀儡!“捨得來送死了?”
陳濤冷冷一笑,忽的,陳濤猛的揚手,直接扯碎了他的衣衫,“嗤啦”一聲過後,陳濤的上半身,也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只見,陳濤的上半身,盡是精悍的肌肉。
可此時,那近乎於完美的肌肉上,卻是遍佈青筋。
最誇張的是,幾乎每一條暴起的青筋,都在向外滲着絲絲鮮血。
乍看之下,陳濤就像是個血人,那遍佈在其身上的青筋,與不斷外滲的鮮血,就像是某種紋身,而且,這種紋身還充滿了神祕與詭異。
“看清楚,本大爺已是身負重傷,你全力轟過來,說不定真的能把本大爺轟死。”
陳濤挑起嘴角,輕蔑一笑。
原來……陳濤是在裝嗶!沒錯!他扯掉衣衫,露出浴血之身,並沒有任何特別的寓意,僅僅是單純的爲了裝嗶而已!可是,面對陳濤的挑釁與裝嗶,那陳家家主,絲毫不爲所動,他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他的雙瞳,依然佈滿死灰。
此時此刻的陳家家主,就像是一位死士。
陳家家主沒有理會陳濤,這倒是讓陳濤感到有些無趣。
不能裝嗶的戰鬥,對於陳濤來說,毫無意義,尤其對手還是一個一心求死的傀儡死士!淡淡瞥了陳家家主一眼,陳濤異常不爽的搖了搖頭,毫無興趣的說道:“我懶得殺你。”
陳濤的無視,並沒有激怒陳家家主,甚至,陳家家主那張佈滿死灰的臉上,連一絲的波瀾都沒有泛起。
忽的,一言不發的陳家家主,扯開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而又淒涼的笑容。
隨着這一抹詭異微笑的綻放,那陳家家主,竟出人意料的收斂起了全身的氣勢,就連初境者的金色靈氣,都被他強行壓制了下去。
“一心求死?”
陳濤微微一愣,旋即,又搖了搖頭。
陳濤看出了陳家家主的意圖,戰臺下的那羣人精,又豈會看不穿?
“這陳家家主,真是窩囊!”
“堂堂初境者,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主動送死,真是有辱初境者之名!”
“不如自裁。”
那陳家家主前後的反差如此巨大,倒是讓四周衆人有些無法接受,畢竟,那是一位初境者,在漠北國,也算是呼風喚雨的角色了。
曾幾何時,所有人都認定,陳家就算不能戰勝林東戰隊,起碼,幹掉一個天象鏡二重的陳濤,還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如今呢?
陳濤一穿四,不僅憑藉一己之力打垮了陳家,更是打的陳家家主信心全無,戰意崩塌,一心求死,這等場面,當真震撼,同樣,也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漠北國陳家,竟然真的被區區天象鏡二重的陳濤一穿五了?
的確,漠北國陳家,被所有人都不看好的陳濤,一穿五!踏踏踏……踏步聲還在迴響。
忽的,踏步聲,戛然而止。
面對奔向自己的陳家家主,陳濤不費吹灰之力的轟出一拳,直接轟爆了陳家家主的頭顱!妖紅色的鮮血四散飛濺,染紅了戰臺,也映紅了天際。
隨着陳家家主的無頭屍體栽倒在戰臺之上,漠北國陳家,正式團滅,被陳濤,一穿五!試練山巔,戰臺之上。
陳濤傲然而立,猶如迎接四方叩拜的戰神。
柔和的微風拂過山巔,捲起了陳濤染血的黑髮。
表面上看,陳濤殺氣內斂,深不可測。
可實際上,陳濤的內心之中,已經爽翻了天。
“痛快!這纔是裝嗶的至高境界!”
這是陳濤的內心獨白。
試練山巔,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定格到了陳濤的身上,無數雙眼瞳之中所流露的情緒,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就連雷無痕,水月,以及禁術學院和裁判團等衆人,都對陳濤投去了震驚的眼神。
唯獨,林東,對於陳濤,只是報以無奈的苦笑。
“敗者組第一輪戰罷……”就在這時候,身爲裁判的陳不厭,朗聲大喊,打破了沉默。
“按照規則,下一戰,將由林東戰隊對戰一方陳家。”
“現在,林東戰隊和一方陳家,可以商討戰鬥方式。”
陳不厭的聲音,響徹全場,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林東和陳山的身上。
自然而然,陳濤無法繼續裝嗶了。
打斷陳濤裝嗶,是陳濤的大忌,可關鍵是,打斷陳濤裝嗶的人,是陳不厭,東方恬的師父!所以,陳濤只能忍着,因爲他根本不敢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