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幽一邊輕笑,一邊鼓起了掌。
“刮目相看倒是無所謂,我不在意,我現在只想問你,是否和我交易?”
雲飛揚再次說道。
“當然!”
竹清幽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接受你提出的交易,只要你能心平氣和的等到深夜時分,我便配合你打開禁地,放林東出來!”
“一言爲定。
” 雲飛揚深深看了竹清幽一眼,“這是君子協定,我只能選擇相信你,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竹清幽淡淡笑了笑。
而後,竹清幽便與寧展盤膝而坐,閉目養神。
賀明還想再說什麼,但卻被雲飛揚揮手打斷了,“賀兄,我別無選擇。
” 說完這句話,雲飛揚也盤膝而坐,緩緩閉上了雙眼。
賀明搖頭嘆息,但是此時的局面,卻是他無法掌控,更加無法改變的,所以,他也只好選擇接受。
說實話,把一切都壓在了竹清幽並不太可信的承諾之上,賀明心中幾乎不報什麼希望,他只是在默默祈禱,希望玄靈谷的陰謀不會像竹清幽表現出的那般自信……然而,事實與理想,往往是相反的……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試練山巔,始終保持着平靜。
一直到距離深夜時分還有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節點,這股平靜依舊沒有被打破。
可是,試練山巔平靜,並不代表另外幾處地方也平靜,比如說,雪山劍派……一道金光直接從天穹中隕落而下,穩穩落到了蒼茫無際的大雪山下。
便見,一條挺拔的身影,手持長劍,一步一步堅定無比的朝着大雪山上走了去。
一人,一劍,上雪山!此人,竟然是玄靈谷谷主千幻月之孫,號稱四宗之地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千牧雲!千牧云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段出現在雪山劍派所在的大雪山下?
最重要的是,千牧雲竟然是一個人來的!他,到底想幹什麼?
漆黑的夜空之下,千牧雲恍若來自地獄的幽靈,獨自一人踏在雪地之上,“咯咯” 的聲音時輕時緩,甚至達到了細不可聞的程度,同時,千牧雲周身的氣息也隱匿到了極致,三步之外,根本無法感知到他的呼吸,場面十分詭異。
“還有不足半個時辰的時間。
” “就算我走的再慢,也能在越好的深夜時分登上大雪山之巔。
” “進入大雪山範圍我便放棄了飛行,甚至連氣息都被符籙之力完美的隱藏了起來,就憑雪劍,根本不可能發現我的蹤跡。
” “今夜,便是我千牧雲成名之戰!”
“我註定要踩着雪山劍派的殘骸,踏着雪劍的屍體,登上四宗之巔!”
千牧雲好像話癆一樣,一邊踏雪前行,一邊低聲自語,他的全身都在輕顫,這可不是怕,而是興奮! 那麼,問題來了,爲什麼千牧雲會如此興奮?
只因爲,今夜這一戰,將會有千牧雲獨自一人,挑戰整個雪山劍派,包括雪山劍派的掌門,四宗之地成名已久的四大宗主之意,雪劍!沒錯,千牧雲就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戰雪山劍派!這一壯舉,足以秒殺林東之前所創造的所有奇蹟!當然,前提是千牧雲要成功纔行!孤獨的身影,猶如一匹獨狼,緩慢踏上雪山之巔。
時間,終於來到了深夜時分。
試練山巔。
雲飛揚第一時間睜開了雙目,瞬間躍起,那雙如鷹般銳利的雙目,死死定格在了竹清幽的身上。
“竹長老,時間到了。
” 雲飛揚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想完全沒有感情的傀儡那般。
“是嗎?
時間過的還真快啊!”
竹清幽緩緩站起了身,看起來十分淡定的從懷中摸出了那枚碎令,對着雲飛揚坦然一笑道:“雲兄放心,我說話算話,既然時間到了,那我們便準備打開禁地,放林東出來吧。
” 聽了竹清幽的話,雲飛揚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而後,雲飛揚與賀明分別摸出了各宗保管的碎令,與竹清幽一起,分別站到了祭壇的三個角落。
與此同時,身懷烈日山那枚碎令的寧展,卻是依舊坐在地上,閉目養神……“寧展,你這是何意?”
雲飛揚眯起了雙眼,冷冷的注視着寧展,隱約之間,他的心頭浮上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這邊,雲飛揚話音剛落,那邊,寧展這才緩緩睜開雙眼。
眼瞳中閃爍着奇異的色彩,寧展緩緩站起了身,慢悠悠的走到了本應屬於烈日山的位置,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摸出了那枚碎令,在手上把玩了起來。
“雲兄,不用這麼急切吧?”
寧展似笑非笑的掃了雲飛揚一眼。
雲飛揚沒有說話,依舊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寧展。
“呵呵!”
寧展沒有等到雲飛揚的迴應,但他卻並不惱怒,而是翹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極其陰森的笑意。
寧展的笑,讓雲飛揚非常不舒服,也讓他心中的那股不祥預感,更加強烈了!“寧展,你什麼意思?”
雲飛揚皺着眉頭,十分警惕的盯着寧展。
“我?
沒什麼意思!”
寧展笑了笑,而後便從懷中摸出了屬於烈日山的那枚碎令,一邊面露邪笑的盯着雲飛揚,一邊在手裏把玩起了那枚碎令,“時間到了,我也覺得,可以開始了……” “那就開始吧!”
雲飛揚聽了寧展的話,不由暗鬆了一口氣。
可是,雲飛揚的這口氣纔剛剛鬆了一半,寧展便做出了讓全場所有人都震撼的舉動……只見,寧展握着碎令的那隻手掌,毫無徵兆的發起了力,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動直接被寧展打進了碎令之中!頃刻間,從碎令之內,泛起了一道淡淡的黑色煙霧,彷彿煙消雲散那般,朝着四面八方散了去……這一幕,看傻了所有人,包括與寧展同爲玄靈谷中人的竹清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