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書院內部的大部分區域都不禁止外人進入,所以每天都會有許多遊人進進出出,好不熱鬧。
高陽公主跟房遺愛,今天也攜手來觀獅山書院遊玩。
雖然已經是冬天,但是書院內種的梅花盛開,倒是吸引了許多遊客。
“高陽,沒想到當初楚王殿下修建的這麼一座書院,如今居然成爲長安城八景之一,實在是讓人感到驚訝啊。”
房遺愛可是跟着李寬混了十幾年,親眼看着觀獅山書院的成立、發展和壯大。
如今,觀獅山書院出生的高官雖然沒有幾個,但是朝廷各個衙門的胥吏,卻是幾乎哪裏都能找到觀獅山書院學員的身影。
再加上每年不斷修建的蒙學和幼兒園、小學,很多都是觀獅山書院的學員擔任教諭,到時候受到觀獅山書院影響的人會越來越多。
“觀獅山書院的學員,不僅在每年的春闈中表現優異,在商業裏頭也比其他人更加容易出頭;再加上楚王府有許多作坊可以安置學員,大家沒有後顧之憂,入學的積極性就上來了。這麼一來,學員的水平自然也就慢慢的上來了。
聽說最開始的時候,基本上你能識文斷字,基本上就有機會進入觀獅山書院;可是你現在去看看他們每年的入院考試?據說比春闈還要難呢。”
高陽自從跟着房遺愛出海航行了一次,脾氣好了不少,最關鍵是夫妻雙方的感情變好了不少。
要是放在剛剛成親那會,她怎麼可能跟房遺愛出來遊玩?
她寧願自己一個人去參加才子佳人的詩會,也不願意跟着房遺愛出來玩。
“勞迥脫事非常,緊把繩頭做一場。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聽說前天楚王殿下來觀獅山書院的時候,留下了這篇佳作,我們一會也去梅園看一看吧?”
爲了討好高陽公主,房遺愛可真的算是下了不少功夫。
像是這種文縐縐的詩句,放在以前,他是最討厭的。
可是自從娶了高陽之後,他就開始逼着自己去學習了。
可惜,他天生就不是喫這碗飯的。
除了能夠背誦幾首李寬的名作,讓他自己作詩,那是完全一竅不通。
頂多就來一句“生活哪有那多詩,其實大都只爲喫”。
“二哥的這首詩,一聽就是傳世名作啊,特別是那‘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蘊含着深刻的哲理,有可能會成爲許多人家的座右銘,激勵着一羣又一羣人呢。”
高陽公主雖然自身不怎麼會作詩,但怎麼也算是一個識貨的人。
眼下馬上要到梅園了,有這麼一首詩點綴,立馬就讓今天的參觀變得高雅了幾分。
對於房遺愛的變化,她也是看在心中。
“是呢,聽狄仁傑說,這兩天來觀獅山書院賞梅的人一下就暴增,都快把觀獅山書院搞得人滿爲患了。甚至有學員向書院提議,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出呢,說是這樣會影響學員們的學習。”
“人雖然挺多,不過梅園附近倒還算是安靜,頗有一點鬧中取靜的韻味。”
高陽公主來到一株梅花旁邊,輕輕地逼着眼睛,嗅着花兒的味道。
這幅場面讓房遺愛看的頗爲心動。
“哐當!”
“哐當!”
“嗚!”
就在此時,梅園旁邊傳來巨響,那轟鳴聲,直接把高陽公主嚇了一跳。
就連膽大的房遺愛感受到這股震動,也是嚇了一大跳。
他們兩不約而同的朝着生意傳來的方向望去,直接那裏黑煙滾滾,方法發了大火一樣。
最關鍵的是這“哐當”聲和“嗚嗚”聲一直持續,彷彿一隻怪物正朝着梅園而來,嚇得房遺愛忍不住把佩刀拔了出來,護在高陽面前。
“轟隆!”
正當房遺愛發現一座小房子一樣的怪獸冒着黑煙衝向梅園的時候,發現這隻怪獸居然自己倒下了!
那巨響,簡直就像是打雷一樣,把梅園裏的遊客都給嚇到了。
“高陽,那怪物似乎不再行動了,沒事了!”
感受到身後的高陽任然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腰,房遺愛趕緊安慰了一句。
這固然跟他很關心高陽的心情有關係,但是更重要的是高陽那尖銳的指甲抓着一丁點肉,讓皮厚肉粗的房遺愛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怪物還沒有衝上來,自己就先光榮負傷了。
“但是還在‘嗚嗚’叫,不斷的冒着黑煙,實在是太可怕了!”
高陽面色蒼白,彷彿受到了重大的驚嚇。
“沒事,我過去看看那個怪物怎麼樣了。看樣子,似乎是不能動了,沒有什麼好怕的。這裏是觀獅山書院,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馬上就會有大量的護衛涌過來,我們的安全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咦?怪物裏似乎有人爬了出來?難道是剛剛被喫掉的人嗎?這長安城中居然有會喫人的怪物存在,還出現在觀獅山書院,實在是太可怕了。不行,我得稟告父皇,讓他派人去把這些怪物全部抓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高陽看到“怪物”的身邊有幾個滿臉黑乎乎的人爬了出來。
“等一下,這似乎不是什麼怪物,很可能是觀獅山書院的哪個研究所研究出來的新東西,只是沒有想到這東西的體積如此巨大,發生的聲音是那麼刺耳,還搞得地動山搖。”
觀獅山書院裏頭,隔三差五就會發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時候《大唐日報》也會作爲趣事進行報道,所以房遺愛對此倒是頗爲了解。
“啊?這觀獅山書院的人怎麼這麼可惡,搞出這麼嚇人的東西出來!冒着黑乎乎的濃煙,就像是着火了一樣,偏偏這個怪物居然能夠自己走動,實在是太嚇人了。”
高陽公主此時也稍微緩了緩神,知道那“怪物”可能真的只是一種特殊的研究成果。
“走,我們過去看看!到底是誰搞出了這麼嚇人的玩意出來,到底有什麼用!”
確定眼前的東西不是怪物,房遺愛就放心的牽着高陽的手往前走去。
……
“師父,這蒸汽機還是太不穩定了,才走了不到十米就翻車了,這一下又得重新把它拆開來纔行了。”
趙小二頂着一副黑乎乎的臉蛋,從蒸汽機裏爬了出來,整個人除了說話的時候露出的牙齒是白的,完全就是黑乎乎的一片,讓人看不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