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唐孽子 >第423章 一個接一個的打擊,就問你服不服?
    張祺已經有點不知道州府門前的鬧劇是怎麼收場的。

    按理來說,一個堂堂的長史,是不可能在州府門前這麼無助的。

    但是,大唐各州的長史,如果刺史信任你,你就是一個二把手的存在。

    如果刺史不信任你,那你就是一個閒散官。

    所以,像是長史、別駕、司馬這些州府裏頭的官員,因爲品級比較高,俸祿也不錯,但是不親自處理實務,所以多用以優待宗室或安置閒散官員等。

    所以白居易稱這類官爲“送老官”。

    “老爺,你總算是回來了啊。你快幫幫朱透啊。”

    張祺剛剛回到家中,其妻子張朱氏就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咦?你這臉上怎麼啦?怎麼這麼多傷痕,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對你動手?”

    “沒……沒什麼,不小心摔的。”

    張祺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對,這明顯是指甲抓的。”張朱氏突然臉色一變,“好啊,你居然揹着我去養小的?”

    張朱氏作爲朱家的嫡女,身份地位也是不差的,所以說話自然也就有了幾分底氣。

    “夫人,不是你想的這樣。”

    “什麼不是我想的這樣?你這臉上的傷痕,你敢說不是女子抓的?”

    大唐的女子,特別是世家的嫡女,那可絕對不比後世的女人在家中地位差。

    就像是房玄齡的夫人在家中地位那麼高,多少也跟他是范陽盧氏嫡女有一定關係的。

    所以張朱氏在家中,也算是一個說一不二的角色,要不然張祺也不會老是慣着朱透了。

    實在是家中有個扶弟魔啊。

    嗯,如果張祺知道這個詞的話,一定會覺得這詞好貼切。

    不管啥時代,娶個扶弟魔都是很悲催的。

    “是女子抓的,但是這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看我每天當值完之後都立馬回家,哪來的時間拈花惹草啊。”

    老夫少妻,張祺對這個夫人還是非常寵愛的。

    “時間?你什麼時候會缺少時間?你堂堂一個杭州長史,沒有招惹人家,爲何會被人抓?”

    雖然張朱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張祺說,不過,此時此刻,她腦中就剩下張祺臉上的抓痕是怎麼來的這一件事情。

    眼看着不把事情說清楚,今天是不得安生了。

    張祺也是一陣憋屈。

    今天州府門前的一出,自己已經氣得死去活來。

    本來想着回到家能夠得到一些安慰,結果沒想到卻是……

    難怪人家說娶妻當娶賢啊。

    “夫人,這事情,回來的時候我也想了很久,這事,根子怕是出在朱透身上啊。”

    這個猜測,張祺本來是不想說出來的。

    不過,不說出來,家裏就沒法太平。

    “什麼?這事跟我弟弟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他找人去抓你的嗎?”

    張朱氏聽張祺這麼一說,更加生氣了。

    “當然不是,可是他得罪人了,昨天剛剛對人家使出陰招,今天就來報應了。我跟你說,今天來鬧事的那個女子,身後跟着好幾個市舶水師的丘八,要不然爲夫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市舶水師,那是誰的勢力,你還不清楚嗎?而那珍品閣,又是誰的產業呢?我早就說了,叫朱透不要把手伸的太長,結果呢?現在報復立馬就來了。”

    一個女子身邊,居然有好幾個市舶水師的丘八護衛,這事本身就傳遞了一個很明顯的信號。

    張祺能夠做到杭州長史,也不是那種酒囊飯袋,事後想了想,就有了一些眉目。

    “你是說……你是說……這是楚王殿下的手段?”

    張朱氏本來很是氣憤的樣子,現在卻突然又變了一副緊張害怕的表情。

    “我沒有證據,但是想來想去,敢在杭州府門口乾出這樣的事情,又有市舶水師的力量介入,再加上我最近似乎沒有得罪其他什麼人,這事,十有八九是跟楚王府有關係的。”

    “難怪!難怪如此啊!”

    張朱氏突然變得失魂落魄,這倒是讓張祺覺得奇怪了。

    “你剛說要我幫幫朱透,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嗎?”

    雖然張祺眼下很想把朱透拉過來踹兩腳,但是作爲成年人,碰到事情就去解決事情,這點覺悟,他還是有的。

    “剛剛他過來跟我說,朱家今天出海的兩艘海船,全部都被市舶水師給扣押了,說他們涉嫌偷稅漏稅。船上的人只不過還是辯解了幾句,就被毆打了一頓。更有甚者,船長本來按照慣例給那水師的隊正塞了一小袋金幣,結果人家就又給他安了一個行賄朝廷命官的罪名。”

    張朱氏越說心裏就覺得越擔心。

    這出海的船隻,雖然都會去市舶司繳納市舶稅,但是很多時候,少報、虛報,將高價值的物品報成低價值的物品,這種事情,基本上就是一個潛規則。

    杭州市舶司的人,也不是不知道,這幾年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怎麼突然就對自家下手了?

    原來根子上在這裏啊。

    市舶司一邊派人扣押朱家的船隊,一邊又安排女子去到州府大門口鬧騰,讓自家夫君丟了臉面。

    莫不成,真是自己弟弟惹出來的禍事?

    張朱氏的氣焰,立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哎!”

    張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剛纔他只有八九成把握,今天這事跟楚王府有關係。

    那麼現在,他就可以百分百的說,這事,一定跟楚王府有關係。

    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啊。

    “我早就說過楚王殿下不好惹,長安城那麼多勳貴世家,他都能留下赫赫聲威,豈是好欺負的角色?這朱透把主意打到了珍品閣頭上,這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啊。”

    “老爺,那……那怎麼辦?透兒會不會有危險啊?”

    張朱氏原本覺得張家和朱家在杭州城還是有頭有臉,勢力巨大。如今對上楚王殿下的幾個小招,居然就束手無策了。

    “這個倒是不見得。也幸好透兒對付珍品閣的時候,只不過是派了個潑皮去鬧事,沒有使出什麼其他的招式,要不然的話……”

    張祺暗自慶幸,自己當時勸下了朱透,沒有同意他安排人綁架珍品閣杭州分號掌櫃的行爲。

    否則,此時此刻,自己需要面對的局面恐怕就複雜了。

    “這海貿是朱家如今最大的收入來源,這市舶水師不讓朱家的船隊出海,那可如何是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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