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藉着“保健丸”的神奇藥效,開業以來,它成功的在長安城站穩了腳跟,如今是長安城排名前三的藥鋪。
作爲一家喜歡隔三差五就推出一些新藥方的藥鋪,同仁堂藥房的動靜是長安城其他各家鋪子最關心的。
像是仁心堂的掌櫃巢元,他就每隔幾天就會安排自家徒弟張昌或者店裏的夥計姚一名去到各處鋪子裏轉悠。
無他,爲的就是把握一下同仁堂藥房有沒有搞出什麼新藥出來。
不得不說,當初那保健丸,給大家帶來的衝擊還是挺大的。
可以說各家鋪子的生意,因爲保健丸的出現,至少下降了一成。
今天張昌跟往常一樣來到了仁心堂藥房的附近,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
原本這只是他習慣性的例行觀察。
結果,還真是讓他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就在同仁堂藥房的兩邊,今天居然掛起了好幾副幌子。
“神仙水,讓你的皮膚不再苦惱!”
“專治疑難雜症,神仙水,皮膚疾病的殺手!”
“便宜又好用,觀獅山書院醫學院隆重推出神仙水!”
“嬰兒可用,老人可用,男人可用,女人可用,它就是神仙水!”
張昌看到同仁堂藥房的這些廣告,臉色立馬就變了。
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爲何巢元這麼積極的關注同仁堂藥房的動靜呢?
原因其實很簡單。
仁心堂如今最大的利潤來源就是美顏霜的售賣,幾乎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
長安城的勳貴富婦也好,青樓女子也好,就沒有幾個不用美顏霜的。
偏偏這個美顏霜的發現,是仁心堂研究保健丸的藥效的時候無意之中發現的。
巢元很懷疑這個美顏霜,只要同仁堂藥房願意研究,不用多久就可以找到配方的關鍵。
今天巢方看到這“神仙水”的廣告,第一反應就是同仁堂藥店也推出了自己的美顏霜,並且還起了一個更加有衝擊力的名字。
“夥計,你們這神仙水怎麼賣?”
張昌深呼吸一口氣,進了同仁堂藥房的大門。
自己師父擔心的情況既然已經發生,他自然要把細節搞清楚一點。
“這位郎君,我們這神仙水有三種款式,最便宜的只要兩文錢一瓶,好一些的五文錢一瓶,最貴的是十文錢一瓶……郎君,這位郎君……”
張昌只聽到一個兩文錢一斤,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兩文錢一斤啊!
這是怎麼做到的?
自家的美顏霜的售價,可是他的百倍不止啊。
雖然裏面有暴利,但是成本怎麼也不可能低到兩文錢。
換句話說,美顏霜哪怕是不掙錢,也遠遠高於神仙水的售價。
這還怎麼賣?
以後的好日子還有嗎?
張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郎君,你哪裏不舒服嗎?還是哪裏疼痛?”
同仁堂藥店的夥計看到張昌連站都站不穩了,也是有點擔心。
“沒……沒事!這神仙水,真的只要兩文錢一斤?”
張昌畢竟是巢元的得意弟子,倒是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張昌:……
這麼高大上的名字,價格卻是……
你就不能賣貴一點嗎?
多掙一些勳貴們的錢不好嗎?
大家一起薅勳貴們的羊毛多好啊。
普通人家有幾個會關注自己皮膚好不好的?
“這是觀獅山書院醫學院最新研製的新藥?”
“沒錯,這神仙水,也是昨天才到貨的。”
夥計覺得眼前這個客人有點奇怪,不過良好的素質,讓他仍然微笑着站在張昌面前。
不過,夥計的優質服務,並沒有讓張昌的心情變得更好。
相反的,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
自己最後一點僥倖,也沒了。
“大叔,你這身上的疙瘩,用我們這個神仙水就沒錯了,只要兩文錢一瓶。”
“郎君,你脖子上這些痘,塗點神仙水,兩天就好了。”
“您家小娘子這是長痱子了吧?那來瓶神仙水就對了,絕對藥到病除。”
“這手臂上的痘痘很癢?試一試我們這十文錢一瓶的神仙水吧。”
就在張昌怔怔的在那發呆的時候,旁邊卻是有其他夥計不斷的給顧客推銷着神仙水。
要說這神仙水,嗯,自然就是爐甘石。
成本自然是極低的。
不管是兩文錢一瓶的還是十文錢一瓶的,成本其實都不超過一文錢。
至於爲何搞個差別售價出來,無非就要滿足一下有些人“價格貴的纔是好的”的思想。
這一套營銷措施,楚王府下屬的各個作坊和鋪子已經使用的爐火純青,屢試不爽。
“給我各來兩瓶神仙水。”
張昌慢慢的恢復了冷靜。
這個時候,還是趕緊回去跟師傅商量吧。
……
廣州城中。
房遺愛跟高陽在南洋浪了一圈,總算是返程了。
爲了滿足高陽的願望,尉遲環還專門帶他們去了一趟香料島呢。
“還是長安城待着最舒服!”
在船上飄了這麼久,剛剛進了房家在廣州的院子,高陽就癱坐在椅子上。
從長安道蒲羅中,房家也就在廣州的產業規模最大,最是適合中轉的時候歇一歇。
在船上,哪怕是高陽公主,每天的飲食也都是不可能跟陸地上一樣的。
其他的不說,單單蔬菜和水果,就不可能放開來喫。
“來,嘗一嘗這個新鮮的甘蕉,據說是在樹上自然成熟的。廣州這個時候可不是甘蕉出產的季節,這是很稀有的品種呢。”
雖然高陽對待房遺愛的態度已經大變樣,但是他還是一如既往的“舔狗”模樣。
高陽也不客氣,接過甘蕉直接就喫。
也不知道是好久沒喫,還是這個甘蕉真的不一樣,等一口氣喫掉一根之後,她再次拿起了一根。
這一次,她就不再囫圇吞棗了。
相反的,變得一小口一小口的樣子,細細品味。
在房遺愛看起來,這就相當於用小舌頭在不斷的舔這甘蕉一樣。
莫名的,房遺愛嘴裏冒出一句話,“你喫甘蕉就喫,別這樣一直舔啊,還沒舔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