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巧了。
繞了一圈,沒想到還能繞回到悅來客棧。
“沒錯,屬下百分百確認,悅來客棧就是柴家的產業。別看這悅來客棧只是一家中端的客棧,但是它在長安城、洛陽、晉陽、揚州、蘇州、杭州、襄州、鄂州等許多州府有着超過三十多家分號。這悅來客棧的在各處的分號,佔地面積都非常的廣,能夠同時容納至少幾百客人,並且除了住宿,還有喫喝玩樂的各種內容。
不客氣的說,悅來客棧的整體規模,絕對是大唐最大的,每年爲柴家貢獻了不少的收益。當初平陽公主的娘子軍中,招安了不少山匪、叛賊,後面有不少人就被安置在了悅來客棧,再加上有柴家這座大靠山,一般人根本就不敢惹悅來客棧。”
王玄武很是氣憤的將悅來客棧的情況介紹一遍。
說實在的,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報復悅來客棧當初把自己兄弟兩趕出門外的事情。
不過調查了一番之後,他發現如果自己對付悅來客棧,會給楚王府惹上麻煩。
而李寬是他們兄弟的大恩人,王玄武自然不想給李寬惹麻煩,所以就一直忍住了。
“衣食住行,除了住這個行業我們王府還沒有涉及,其他的都有了。正好,這一次我們就把這一個短板給補上了。”
這悅來客棧涉及到王玄武的私冤,李寬也不等王玄武繼續介紹柴家的其他產業,就表達了自己要對付悅來客棧的意思。
畢竟是自己的嫡系,他的心情還是要照顧一下的。
“王爺,如果很麻煩的話,放過悅來客棧也是沒有關係的。”
王玄武言不由衷的說了一句。
“本王自有計劃,你不要擔心。繼續說說柴家都還有什麼產業?”
“柴家在晉陽擁有大量的煤礦,是晉陽蜂窩煤作坊的擁有者,據說由於水泥路開通了,運輸成本下降了,朔州都能見到晉陽蜂窩煤作坊的蜂窩煤。雖然價格要貴一些,但是賣的還不錯。”
“哼!他柴家倒是有幾分眼光。”
李寬發現柴家不僅跟在楚王府後面掙了捕鯨業的錢,又掙了蜂窩煤的錢。
這跟風跟的,還真是挺準的。
“柴紹前幾年纔去世,嫡長子柴哲威繼承了譙國公的爵位以及柴家族長的位置,算是勳貴子弟當中比較有眼光和能力的,所以柴令武雖然無甚才華,又鼠目寸光,但是柴家不是他當家,所以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另外,柴家名下還有銅礦等不少礦藏,同時還是長安城有數的絲綢商,據說怡紅樓背後的勳貴也是柴家。”
“以前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以後就不見得了。柴家既然是柴令武的大哥當家,那就要爲自己弟弟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李寬心中已經有了對付柴家的計劃。
雖然許敬宗和劉界也在身後,不過他也沒有隱瞞。
“如今長安城的四輪馬車是越來越多了,每天都有一些車禍發生。玄武,你去安排一下,柴令武的那幾個護衛,三天之內,本王要他們都躺下,是死是活,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
跟在後面的劉界一聽,臉上立馬就放下了愁容。
沒想到……
“王爺您放心,一會我就去安排!”
“還有,你看看那柴令武比較喜歡去什麼地方,找個機會嚇一嚇他,讓他也漲漲教訓。至於登州的柴家捕鯨隊,你安排一下,如今南洋那邊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把他們的船都劫了,連人帶船一起弄到南洋去,柴家捕鯨隊的人員,就全部安排到香料島上採摘香料,這輩子就讓他們跟香料作伴吧。”
“這個方法好,柴家哪怕是有所懷疑,也沒有任何證據,只能打掉牙齒往肚裏咽。順便還解決了香料島人手不夠,保密要求又高的難題。”
王玄武臉上露出了笑容,覺得柴家總算是要遭到報應了。
“至於那蜂蜜鋪子,就每天安排人拉一車夜香,‘不小心’駑馬受驚,衝進了他們的鋪子,我看這蜂蜜鋪子能開多久。”
許敬宗在後面聽了一愣。
原本他以爲自己的手段纔是最下作的,沒想到……
自家王爺也不是省油燈啊。
……
荊木是楚王府情報調查局的人,如今潛伏在勞牛運輸隊裏頭。
經過這幾年的擴張,荊木如今已經是勞牛運輸隊裏的一個頭頭,很得勞漢三和牛柱兩位東家的信任。
昨天,好久沒有接到任務的荊木,總算是收到了新的指示。
原本有點懷疑局長是不是把自己遺忘了的荊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雖然這個任務沒有什麼難度,荊木卻是準備自己親自動手參與。
要不然,他都快要忘了自己是楚王府情報調查局的人了。
“應該就是他了,哼,不好好的在柴府裏窩着,非得出來,那就是你的命不佳了。”
荊木收到任務之後,立馬鎖定了柴令武的行蹤,然後親自去確認了他身邊的幾個護衛長相。
如果車禍之後能夠順利逃走,那他就準備全部都由自己出手。
如果沒法走脫,那就當成是正常的車禍。
勞牛運輸隊負責賠錢咯!
至於這樣會不會讓人懷疑自己的身份,荊木倒是沒有那麼在乎了。
他早就想回到王玄武身邊幹活了,天天跑運輸,他都快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車伕了。
“何兄,有機會您在柴郎君面前幫我美言幾句,小弟絕對是知恩圖報的。”
在一處酒樓面前,何填酒足飯飽之後,懷揣着一把銀幣,享受着高人一等的感覺。
今天請他喫飯的是長安城裏的一個商家,做的就是柴家的生意。
雖然柴家的當家人是柴哲威,但是商業上的事情,他管的並不是很細,反倒是柴令武希望指手畫腳。
所以不少商家都把目光轉向了柴令武。
作爲柴令武的親信護衛之一,何填自然也就成了不少商人拉攏的對象了。
“你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了!別人說話不見得管用,我的話,柴郎君還是願意聽的。”
吹牛又不犯法。
何填纔不會告訴人家自己在柴令武面前,並不敢隨意表露出私心。
反正飯也吃了,酒也喝了,銀幣也拿了,總的讓人家聽幾句舒服的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