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輕聽完果斷紅了臉,在設計的這條路上她並不算科班出身,只是憑着喜愛和天賦才一步步走到現在,很多專業知識自然沒辦法和經驗豐富的鷹司狩相比。
看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多着呢。
等到最後的投票結果出來,全場只有兩個人投了通過,一個是壓根兒分不清玄色和皁黑的語輕,另一個卻是那位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伯爵大人。
鷹司狩顯然不太能接受這個結果:“這不可能啊,這麼明顯的破綻菲爾伯爵她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語輕眨了眨眼,若有所思:“你不是說菲爾伯爵向來不注重規則嗎,比起對錶現形式的苛待,她可能會更看重一件作品的靈感和生命力。所以就算是像我這樣半路出家的設計師,也能得到她的青睞。”
做完當天下午的工作後,語輕婉拒了佐羅送她回酒店的提議,打算帶着十一在街道上沿途轉轉,體驗一下當地的風土人情。
兩人剛走出佈置會場的酒店,十一的手機就突然響了。
語輕一看見來電顯示是“少爺”,整個人頓時就不淡定了,直接把手機搶了過來:“喂,老公。”
墨軒鈞聽見是語輕的聲音,一時間有些尷尬,接也不行,掛斷也不行,喉結上下滑動着,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墨軒鈞,我知道這電話是你打的,你別給我裝死。”語輕抽了兩下鼻子,連聲音都染上了一絲淡淡的哭腔,“來蘭米明明是你答應我的,爲什麼轉頭又要跟我冷戰,故意晾着我?”
墨軒鈞的解釋非常蒼白:“我沒有。”
“你沒有個屁!”語輕越說越委屈,“從我們到y國開始,你就從來沒主動跟我聯繫過。我打電話你也不接,給你發了那麼多我的遊客照,每張都顯示已讀,但是一句迴應都沒有。你這明顯就是在故意跟我冷戰。”
墨軒鈞的聲音依舊還是那麼冷漠:“我沒有。”
語輕也不顧自己現在是在大街上,直接捧着手機吼道:“人家好不容易纔跟你通上電話,結果你來來回回就知道說一句我沒有,墨軒鈞你到底有沒有良心,跟我多說幾個字你會死嗎?”
“會,我現在光聽見你的聲音就快死了。”墨軒鈞連灌了自己三杯冰水,越灌越覺得身體裏燃起了熊熊大火,烤得他口乾舌燥,燒得他頭腦發昏,“你走了以後我每天不敢回家,因爲看見你待過的地方就會想起你的樣子;不敢睡覺,因爲一閉上眼就感覺你在對我笑;不敢接你的電話,因爲聽見你的聲音,我怕自己會失控。”
沉雲邊給自家老闆遞冰水,邊被嚇得不停咽口水。
天吶嚕,眼前這個情話boy真的是他印象裏那個不苟言笑,生性冷漠的總裁大人嗎?
語輕聽得臉上一片火辣:“人家才離開幾天而已,哪有你說的這麼誇張?”
想着她因爲打不通自己電話而泣泫的可憐模樣,墨軒鈞只覺得渾身上下燥熱得不行:“陳語輕,我在看來蘭米的機票,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親自把你抓回來。”
“別別別,老公我愛你,乖乖等我回來!”語輕故意調皮地衝着電話隔空做了兩個飛吻,然後火速按下掛斷鍵,臉上卻盛滿了甜蜜的笑容。
十一一臉無語地從語輕那兒把手機接了回來:“夫人,少爺都這麼威脅你了你怎麼還要作死啊。”
語輕笑得自信滿滿:“放心好啦,他墨軒鈞就是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手裏這麼多事兒都快堆成小山了,哪兒有閒工夫跑蘭米來,最多也就在電話裏嚇嚇我。”
令她沒想到的是,在她反調戲完墨軒鈞之後,總裁大人的臉色已經直接被氣成了醬紫色,雙目更是幾欲噴火:“沉雲,通知全公司的人今天留下來加班。不,接下來的個半個月,他們每天都得加班。”
沉雲試探着問:“墨總,您是打算早點把手裏的事情忙完,去接夫人?”
遠處,蘭米,語輕和十一正並排在街上走着,似乎兩人都沒發現,語輕剛纔按鍵的力度輕了些,並沒有掛斷電話……
語輕回到酒店的時候,店裏空空蕩蕩,只有保護她的警察。
李愛國這兩天好像接到了什麼任務,突然變得極其繁忙,經常熬到半夜纔回來,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是血,看得十一心疼死了。
但不管怎麼問她,她都只會笑着搖搖頭:“這是我欠人家的,你別管。”
李愛國說過,她欠一個人一條命,所以只要是那個人的命令,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不知道爲什麼,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十一竟然有些嫉妒。
語輕帶着十一走上二樓,看着守在自己房門前的幾個警察若有所思:“十一,你有沒有發現今天的警察多了兩個?”
“沒錯。”十一點點頭,“而且這兩個都是新面孔,之前警察上門帶走那兩個殺手的時候也沒有見過他們。”
“蘭米方面不是說警力有限嗎,怎麼這會兒又突然抽得出人手了。”語輕微笑着衝那幾個警察點頭示意,然後推門進了房間。
房間裏依舊點着味道極其濃烈的香薰,實在是有些讓人接受無能。
語輕換上浴袍,剛打算先衝個澡再過去十一那邊,一個硬硬的東西就砸到了她頭上。
“哎呀,誰啊!”語輕疼得捂住了腦袋左顧右盼,但除了地上躺着的一個塑料圓球,別的什麼也沒看見。
她彎下腰把圓球撿了起來,發現這個圓球是一個活釦設計,只要按住兩邊往上一推就可以輕鬆打開。
圓球裏裝了一些白色的小顆粒,嗅着味道有點奇怪。
語輕一時間分不清楚這是什麼,只好按照原樣合攏,打算等李愛國晚上回來拿去問問她。
直至半夜,李愛國終於回來了。
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卻也掩蓋不了眉宇間的那抹疲憊。
語輕聽着李愛國的腳步聲連忙敲門進了房間,正好看見她在往血管裏注射一種藍色藥劑。
李愛國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過是抗生素罷了,別想歪。”
語輕神情一緊:“你又受傷了?”
“這幾天忙着看戲,槍林彈雨的總有躲不過去的時候。”她把衣服脫了一邊,露出一個還在往外泊泊流着鮮血的傷口,“不過對方好像發現我了,居然朝我藏身的地方來了一箭,要不是躲得快,今天還不一定回得來。”
語輕感覺挺意外的:“這都什麼時代了,竟然還有人用箭這種冷兵器。”
“你可別小瞧這玩意兒,只要準頭好,可比槍麻煩多了。”李愛國注射完抗生素後又往嘴裏塞了兩顆橢圓形的藥片,“他們會在箭尖上淬毒,雖然沒有傳說中見血封喉那麼可怕,但只要拖上6個小時,百分百能要人性命。”
語輕焦急地問:“那我們現在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我曾經買通他們的內部人員搞到了解藥的配方,只不過是箭頭上有倒刺,拔出來的時候失了不少血而已。”李愛國似乎經常受傷,處理起來簡直輕車熟路,“你剛纔說有東西給我看?”
語輕連忙把那個塑料球遞了過去。
她打開球體,取出裏面的固體顆粒對着光源仔細看了看,又低頭嗅了嗅:“喲,爲了對付你,他們還挺捨得下血本的。這是一款濃縮狀態的慢性毒藥,殺手本來是想丟到香薰爐裏跟着香料一塊兒焚燒,這樣毒氣就會趁着你晚上睡覺的時間滲入五臟六腑。好在我的人及時發現,把這些毒藥挑了出來。”
算上這次,語輕已經被對方謀害了整整四次,卻依舊對兇手一無所知,心裏真是惱怒:“那個幕後兇手真是太陰險了,每天不是下毒就是暗殺,能不能長點出息,下次正面剛啊?”
“我呸,你個烏鴉嘴。”李愛國合上塑料球,擡手又砸到了語輕頭上,“看到我身上的傷了嗎,全是那傢伙的手下乾的,而且咱們現在還沒算真正對上呢。要是在我還沒布完局的情況下,對方突然亮出所有底牌要和你正面剛,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語輕捂着腦袋一副可憐樣:“要殺我的到底是什麼人?這麼虎,連你都對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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