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軒鈞說得一本正經，語輕卻被嚇得差點兒一口奶茶噴出來：“老公，我一直以爲你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無神論者，怎麼也信這些東西？”
“我信不信不重要，消費者信就行了。”墨軒鈞在語輕高高的鼻樑上輕颳了一下，“別忘了你的目標用戶都是上了年紀，有錢又有閒的老人，這批人可是最迷信的，不把風水佈置好就想從他們口袋裏騙錢?沒門兒。”
“對哦，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語輕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我以後一定要吸取教訓，金主爸爸的愛好就是我的愛好，金主爸爸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一切以跪舔消費者爲中心，把他們哄舒服了，就不怕沒錢賺。”
墨軒鈞聽得一陣無語，平日裏看她一副呆萌又蠢的樣子，沒想到居然在學做奸商這方面這麼有天賦，一點就通。
“想要做好配套設施，那醫院和學校是一定是要建的。”墨軒鈞提筆在語輕剛畫好的地圖上圈了個地方，“不過太好的位置肯定不能用來建這種短時間不能盈利的機構，太差的位置看着又有些寒酸，那就這裏吧。”
語輕湊過去看了一眼：“咦，這不是在我準備挖那個人工湖旁邊嗎？”
墨軒鈞此刻眼裏光彩奪目，頗有幾分道骨仙風的模樣：“流水爲活，是個好意頭，來這兒買房子享受生活的，誰不希望自己身體硬朗能多活幾年?在這個地方建醫院，只要你廣告詞寫得好，肯定很能打動人。”
“嗯，這想法不錯，我回頭去淘寶上找個風水先生幫我編段廣告詞。”語輕笑得一臉雞賊，明顯已經具備了奸商的雛形。
“不用費這個功夫，直接壓榨李愛國就行了，她精通奇門遁甲，八卦陰陽，是玄學界的後起之秀，名氣可比你隨便找個江湖騙子大多了。”墨軒鈞比她更厲害，連幾百塊錢文案費都不捨得出。
“原來她真的會算命啊。”語輕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之前她拿着個破羅盤來過一次家裏，我還以爲她是個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任憑她哭着喊着要給我算命也沒理她。”
墨軒鈞淡淡地瞥了語輕一眼：“找她算命，一卦一百萬，還得看她心情。”
“不行，下次再見到她我一定要纏着她給我算個百八十卦，好彌補一下我之前的損失。”語輕頓時覺得自己損失了一個億，簡直心疼到不行，“話說你們這些頂級富二代怎麼都這麼不務正業啊，一個李愛國喜歡算命，一個你喜歡炒股。好好正經拼事業不行嗎?”
“我什麼時候喜歡炒股了。”墨軒鈞語氣裏帶着淡淡的無可奈何，“還不是爲了你。你以爲找李愛國那個奸商幫忙這麼容易的嗎？”
語輕好奇地湊了上來：“她又讓你幹嘛了?”
墨軒鈞喫準語輕是個門外漢，看不懂，還故意挑釁似的按出了大盤圖給她看：“讓我高買低賣，做低譚家的股票。”
“高買低賣，那我們不是要虧很多錢?”語輕聽得一陣揪心，“李愛國那個奸商也太下得去手了。”
“前期是會虧一部分，不過到後邊兒都能連本帶利的掙回來。”墨軒鈞解釋道，“股價對公司而言就是一把雙刃劍，股價升，公司的財產會迅速升值，相應的也會得到一定知名度和曝光量。而股價降，雖然短時間內不會讓公司賬面上能流通的現金大幅度減少，但是從長遠的角度看會對整個公司的長遠發展產生根本性的毀滅。”
語輕曲起手指，用指背輕敲桌面，發出一道道清脆的響聲：“所以只要是想認真把公司做下去，不是撈一票散戶錢就跑路的，都不會坐視自己的股價一直這麼瘋跌。你高買低賣，先把譚氏集團的股價壓下來，然後再瘋狂加槓桿囤貨，逼譚氏集團調動資金救市，這樣你就可以以較高的價格再把手裏囤着的這些股票賣回去，從而大賺一筆，對不對？”
“沒錯。”墨軒鈞倍感欣慰，原來自己太太也有智商在線的時候，“我現在已經把譚氏集團股票的價格給壓了下來，接下來就等着散戶承受不住心理壓力，紛紛低價拋售了。”
語輕聽得津津有味：“這次你打算讓他們拿多少錢出來救市?”
“至少五十個億吧。”墨軒鈞這是存了要把譚家搞到元氣大傷的心，“我估算過，這應該是他們目前能夠拿出的最大限度流動資金。把這筆錢抽掉，譚家的資金鍊基本也快斷了。”
墨軒鈞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當然是找李愛國要啦，賺了算我的虧了算她的，然後出的氣算你的。敢對你下手，我一臺電腦就玩兒死他們。”
非洲，譚氏集團研究所。
李愛國帶着一羣身穿防護服的士兵把所有工作人員都抓了起來，正在研究所內四處翻查，墨軒鈞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喂，姓墨的，我可是兵不血刃就幫你騙來了好幾個牧場，如此大恩大德，讓你幫我提前墊點兒錢都不行?”
“不行。”墨軒鈞的語氣傲嬌依舊，“能請我出手已經是你的榮幸了。”
“不要臉，好啦好啦，不就是30億嘛，等我一會兒。”李愛國默默掛斷電話，然後呼喚起了遠方的托馬斯。
“哈嘍親愛的，對對對我想你了。想聽聽你的聲音順便問你需不需要做生意。”李愛國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喋喋不休的罵聲，耳根子都快麻木了，“罵夠了嗎，托馬斯你已經罵我十分鐘了！好了我們現在可以正經談生意了吧？我又抄了譚家的非洲倉庫，這次是天然鑽石，成色特別好，數量也很多，歐洲現在的天然鑽石價格節節攀升，我只收你漲價前的價格，如何？”
“托馬斯，總價等你到非洲驗貨之後我們再細談吧，這筆交易我要4億歐元的保證金。如果有興趣，三天之內把錢打到a國這個賬戶就行了。”
語輕回來之後在墨染轉悠了兩天，順便審覈了一下這一季的秋裝新品，然後就帶着十一殺到了陳氏集團。
一上車，語輕就明顯感到今天的十一看起來好像有些不對，整個人肥了好大一圈，仔細一看原來是他身上套了厚厚的外套，顯得格外臃腫：“十一，最近天又不是特別冷，你穿那麼厚幹嘛？”
“當然是爲了保命啊。”十一委屈兮兮的解開了外套，露出了裏邊兒厚厚的一層防彈衣，“江無情那個黑心黑肺的王八蛋，竟然拿我來吸引火力，他們江家仇家遍地，鬼知道會不會真的有神經病跑來a市砍我。”
“哈哈哈！”語輕簡直笑到前俯後仰，“小十一你也太慘了吧。不過我和人家帥哥聊天聊得好好的，誰叫你突然跑出來問他要東西？”
十一傲嬌地揚了揚頭，一副正義化身的模樣：“哼，你每天揹着少爺招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桃花，我幫你打掩護不告訴少爺已經很仁至義盡了，總不能真看着你在我面前跟人家眉來眼去吧。”
“什麼叫眉來眼去，我那是覺得他身上的衣服好看，多看幾眼。”語輕臉色微紅，趕緊胡亂地摸了兩下臉，藉此緩解尷尬，“哎你還別說，李愛國設計的衣服那是真的強，不管是繁複的復古款式還是平時常見的時裝基本款，只要過了她的手，就都能展現出華麗且獨特的個人風格。不愧是菲爾工會的會長，這實力簡直吊打鷹司狩。”
十一哐當一下扳斷了手裏的玩具：“那有什麼用？反正又不給我做。”
“小十一，你喫醋啦！”語輕先是一愣，隨後恍然大悟，“不行，你這幅樣子實在太可愛了，我要拍下來發給李愛國啊，哎呀，你別躲呀。”
之前譚心芮說的那位把李愛國迷得神魂顛倒的江家大少爺，那不就是江無情嘛！
這麼看，她家小十一面對的對手好像很強勁嘛。
陳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裏，顧立推門走了進來：“陳總，你找我。”
“樂山居的二期是怎麼回事？”語輕冷冷地把文件丟到了桌上，“出了這麼大的變故，你作爲負責人竟然一次也沒有向我彙報過。這段時間工地停工所帶來的損失，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嘛。”
“陳總，暫時停止二期的計劃可是你通過的，反正是一個要停擺的工地，他們鬧不鬧事又有什麼關係呢？再說事情發生的時候你人又不在國內，跟你說有什麼用。”時隔一個多月再次相見，顧立明顯比之前底氣足了很多，連腰都挺得硬了些，“而且那件事情陳總你不是已經解決了嘛，反正又沒給公司帶來什麼實際性的損失，何必這麼斤斤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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