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二百七十七章 語輕落水
    “你別過來,先給我蹲下,然後把武器從地面丟過來。”老三邊說話邊不忘把匕首緊貼着語輕的脖子,嚇得她像只被人從窩裏強行抓出來的小奶貓一樣吱哇亂叫,“快點,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不然我現在就讓你替她收屍!”

    “不是啊大哥,有句俗話說得好,幹一行愛一行,愛一行精一行。你說你都慘到在社會上混不下去,跑出來當劫匪了,那腦子肯定是不太聰明的,但是好歹出門也得帶雙眼睛吧。”語輕被老三掐得有些喘不上氣,聲音越來越微弱,咳嗽的頻率也越來越高,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死到臨頭了還要懟劫匪,“他的武器就是那雙拳頭,你這是要讓他把手剁了扔過來嗎?”

    老五一看語輕狀態不對,好像有些缺氧,爲了讓她在缺氧前看見自己精心準備的道具,於是趕緊放開了被他抱到有些變形的楊柳樹,嘴裏高叫着“我和你拼了”的口號,跳起來對着江無情的後背就是一通飛踹。

    面對這種簡直配合到了極點的屬下,江無情根本連分析位置這項技能都用不上,光靠聽音辨位就能迅速鎖定目標,要是再來一個帥氣轉身,一記漂亮的豎踢,老五基本就掛了。

    爲了保護這個弱不禁風的傢伙,不至於把他揍出內傷,江無情只好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比出一個十字鎖的姿勢,擋下了這記伴隨着鬼叫的飛踹。

    然後藉着手部的力量回彈,把老五像個雞毛毽子一樣彈了回去。

    “哎喲!”老五下盤力量不是太穩,剛被彈回來就在落地的時候把腳崴了一下,疼得整個人沒立住,慘叫着摔了個五體投地。

    這一摔不打緊,居然剛好碰破了他藏在胸口的血漿,疼得咬緊牙關的時候又不小心咬碎了藏在牙縫間的微型血凝漿,於是再等他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胸口已經紅了一片,嘴角也有鮮血在一刻不停地趵趵往下流,場面看着十分可怕。

    “我去,原來江無情會內功啊,也沒看到他出手打人,光用暗勁竟然就能把人傷成這樣。”語輕雖然已經被老三勒得快要暈過去了,但是殘存的意識還是讓她看清楚了剛纔發生的一切,“就這樣的狠角色,十一還老是跟他不對付,真是不想活了。”

    “老五那是什麼情況啊?”江念離看着老五的一身狼狽樣,簡直一路從耳後紅到了脖子根,半邊臉都像被人抹了辣椒油一樣,又紅又火辣辣,“都跟他說了不要搞得這麼誇張,怎麼就是不聽呢?”

    “你……你果然厲害!”老五絲毫不覺得自己演得過頭,執意要將戲演到最後一幕,顫顫巍巍地用手指着江無情,然後整個人像一團棉花一樣顫抖着雙腿有氣無力的地滑到了地上,一雙眼睛瞪得渾圓,眼底佈滿了紅血絲,看着竟然還有幾分死不瞑目的味道。

    除了已經被老三勒到開始神志不清的陳語輕,江無情,十一,和安莉幾乎全都被老五這神一樣浮誇的演技給震驚了。

    十一捂着自己還在往外滲血的額頭,摸了摸被掐到青了半邊的喉嚨,努力用沙啞的聲音罵了句:“江無情,你,你要不要臉!”

    現在都二十一世紀了,怎麼還會有人用這種英雄救美的老套橋段,你說你用就用吧,能不能下手輕點兒?

    一會兒把自己打得頭破血流,一會兒把夫人捏到差點兒窒息,你們這哪兒叫演戲啊,明明叫索命纔對。

    江念離一看情況不對,唯恐十一把真相喊出來,趕緊對着語輕肥美的屁股就是一腳,把她也給送到了橋下的環城河裏,跟自己另外兩個兄弟一起快樂的cos起了落湯雞。

    “夫人。”十一看見語輕落水倒是立刻就有了動力,一個鯉魚打滾從地上蹦了起來,剛想過去救人,腦袋上就被人砸了一記悶棍。

    “還愣着幹什麼,去救人啊?這底下的水這麼涼,你要你妹妹被泡到什麼時候?”安莉狠狠地瞪了江無情一眼,懷裏抱着剛剛用來砸十一的伸縮傘,用一看就很堅硬的傘柄直指江念離和老三,“還有你們兩個下手不能輕一點嗎,老三你像勒的是大蘿蔔一樣,人都快被你勒窒息了,還有念離,你這孩子到底怎麼回事,是缺心眼還是缺腦子?現在是什麼天氣,什麼溫度?你竟然敢把我女兒往水裏踹,說她要是凍出個好歹,我肯定饒不了你。”

    “母親,您別生氣了,他們幾個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沒什麼經驗。”江無情也是既生氣又無奈,誰讓自己管的是玄堂,掌的是整個江家的幫規和法度,又不是專門幫人拉皮條的,手底下的人做不好也是人之常情,“我這就去把妹妹撈上來。”

    就現在這個天氣,環城河裏的水的確冰涼刺骨,原本被勒得有些窒息外加胸悶的語輕剛被江念離踹進河裏,狠狠地嗆了幾口冰水,整個人頓時就清醒了。

    她像一葉在湖心翻了船的扁舟,時上時下,反反覆覆隨着激流涌動的水流撲騰着,掙扎着。

    她曾想過張嘴呼救,可是河裏的水位實在比她高了太多,每一次張嘴對她而言都是一次酷刑。

    因爲根本等不及發出聲音,冰冷而又苦澀的河水就會順着空氣一同涌入口鼻。

    人體的溫度和體能都在河水的消耗下逐漸散去,一股讓人覺得力不從心的涼意從腳底一路升到心頭,帶着一絲死亡的絕望。

    就在這個時候,語輕耳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撲通聲。

    一道高大的人影從護欄上翻了下來,濺起足有半人高的水花。

    “語輕,別怕。”江無情先看準了語輕的位子,一下水就乾脆利落地游到了她身邊,“把手給我。”

    溺水的人只要抓住救命稻草就絕不會輕易撒開,語輕也是如此。

    她像八爪魚一樣貪婪地緊緊纏繞着那隻充滿溫度的手臂,恨不得把自己渾身的力量都融進去。

    若是換了個人來,面對如此大的負擔,根本不會有辦法把語輕拖上岸,而且很有可能會被她一起拉沉。

    但是江無情天生神力,水性又好到就像一條打小就生活在海里的魚,就算語輕把全身重量都掛到了他身上,也絲毫不影響他遊動的速度。

    “把小姐接上去。”江無情帶着語輕到了河邊上,雙手託着她離開了河面。

    旁邊早就準備好的江念離趕緊從他手裏接過語輕,一翻連拽帶盤,總算把這頭沉甸甸的小豬給弄上了岸。

    “語輕,語輕你沒事吧。”安莉看着語輕被凍到一片烏青的臉色心口一陣絞痛,要不是江念離躲得夠快,那記悶棍也得砸到他頭上。

    “她剛纔沒嗆幾口水,應該沒事兒。”江無情攀着光滑的石壁,一身溼漉漉地從河裏爬了上來,連擰乾身上的水漬都顧不得,就急忙用力按壓起了語輕的小腹,讓她把剛纔嗆進去的河水全給吐了出來,然後撿起自己剛纔掛在樹梢上的軍綠色風衣外套,把語輕緊緊的裹在了裏邊兒,“找個最近的客棧開兩間房,我要幫她把身上的衣服烘乾。”

    安莉看見語輕沒有大礙,臉色也比剛纔紅潤了不少,這才取消了要把江念離一腳踹下去的想法:“不必了,我在這邊有套房子,你們幾個回去吧,我帶你們堂主過去。”

    “夫人,那他怎麼辦?”江念離朝地上躺着的十一使了個眼色,“這可是墨家的人,殺了麻煩,放回去又是放虎歸山。”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安莉一臉贊同,“乾脆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了吧?”

    “行,我這就去。”江念離衝唯二沒有被自家老大踹下河的老三和老五使了個眼色,“我先去趟停車庫,你們倆找個偏僻的地方發好定位等我。”

    “母親,別鬧了。”江無情趕緊打斷了江念離的作死計劃,要是換了別的暗衛,把人一捆一丟或者一賣倒是都沒什麼,但現在躺在地上的可是十一,這傢伙要是出了好歹,路易菲爾能把江家的總部給點了,“就算你想替妹妹報仇,也不能拿這種事兒來坑念離啊。”

    江念離大大咧咧地把十一扛到了老三肩膀上:“堂主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謹慎了,不就是個小屁孩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副堂主,你覺不覺得這人看上去很眼熟啊?”老三仔細打量着十一的臉,“好像跟天字堂那位經常發的照片是同一個人。”

    “這怎麼可能,伯爵發的不是她未婚夫嗎,歐洲那個。”江念離撓了撓頭,“等等,好像真是同一個。我忘了歐洲人頭髮不可能是黑的。”

    路易菲爾的男人,那簡直就是一枚隨時都有可能會爆掉的定時炸彈,要是被伯爵看到這傢伙頭上的傷口,他們玄字堂今年的年終獎和績效基本就得打水漂了:“哎喲堂主,夫人,我肚子疼,這兒的事就交給你們了,我要去趟洗手間。”

    安莉看着江念離逃之夭夭的背影躲了下腳:“沒出息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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