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語輕墨軒鈞 >第四百一十一章 離間計
    墨軒鈞緊緊的捏着杯肚,因爲用力過度的緣故,手背上隱隱浮現了一條又一條青筋:“既然是道謝,那還是尋個時機,我們兩個一塊兒去顯得更有誠意一些。如果你願意等的話,給我兩個星期,等把譚家的事情徹底擺平我們就走。”

    “不用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譚氏集團的眼睛一直死盯着我們兩,各種各樣的陰謀陽謀更是層出不窮,沒有你坐鎮,我實在不放心。”語輕將手覆到了墨軒鈞手掌上,與他緊緊貼在一塊兒,相互傳導着彼此的體溫,“只是出趟國而已,沒必要這麼緊張,你要是真不放心,也可以讓十一跟我一塊兒去。反正我去哪裏背後都有人跟着,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墨軒鈞的聲音因爲沮喪低了幾度:“你是不是覺得我管你管得太緊?”

    語輕一副欲語淚先泫的樣子:“如果我說自己每天都像一隻在坐牢的金絲雀,你能幫我把籠子的門打開嗎?”

    “長時間待在醫院裏的確悶得慌,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墨軒鈞估摸着自己眼底的赤紅應該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緩緩擡起彷彿被人灌了鉛的脖子,衝語輕露出一個風度迷人的淺笑,“你要是不喜歡,這次就不讓人跟着了。霓虹是鷹司家族的地方,讓鷹司狩陪着你,我很放心。”

    語輕愣了一下,原本以爲要費好大一番脣舌,甚至已經做好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準備,卻沒想到勝利竟然來得如此之快:“真的?”

    “我最近手伸得太長,你心裏不舒服,我能感受到。”墨軒鈞體貼地替語輕理了理碎髮,帶着薄薄一層老繭的指尖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你是我太太,不是我的犯人。所以在健康和安全狀況得到足夠保障的情況下,我無條件支持你的任何決定。語輕,我這個人不太會說話,但是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只是被嚇怕了。你不知道我接到病危通知書的時候整個人有多難受,簡直像有人開着車從我心頭碾過,整顆心都碎成了粉末。”

    “我知道我知道。”語輕看着墨軒鈞悄無聲息泛了紅的眼眶,心臟一抽一抽的,簡直疼到不行,鼻子更是酸楚,恨不得往自己臉上來幾個耳光,“我知道你做這些都是因爲在乎我,你除了派人跟着我,保護我以外從來沒有干涉過我其餘的生活。是我太敏感多疑了,對不起。”

    她到底是發了什麼失心瘋,放着爲了救自己幾次三番連命都豁出去的親老公不信,竟然去相信江念離這麼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他說墨軒鈞對自己控制慾強,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他老大每天挖合作伙伴的牆角,勾yin人家的妻子就很道德楷了?

    像這種成天戴着有色眼鏡看人的雙標狗,打從他狗嘴裏吐出來的話真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能信。

    “不是你的錯。”總裁大人雖然情商向來不怎麼高,不過人家的智商那可是槓槓的,連江念離這種蠢貨都會的挑撥離間,他又怎麼可能學不會呢,“是我不太會表達,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什麼,可能是平時給人的感覺無慾無求慣了,所以突然這麼在乎一個人,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綁在身上,就會讓人覺得控制慾強得有些過分。你今天反應這麼大,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要是他們的話讓你覺得不舒服,我去幫忙解釋。”

    語輕抽了抽鼻子,簡直感動到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可是墨軒鈞啊,向來人狠話不多,惜字如金,一開口基本就是要讓人破產跑路的暗夜之王,怎麼現在都被自己逼到像個小媳婦兒一樣會委屈,會紅眼,被人各種壞話說了一大堆還要憋着性子主動去解釋的份上了?

    “不用了,就是個不知所謂的人跟我胡扯了一些沒頭沒腦的話而已,空穴來風,毫無根據。”語輕從桌子上撿了根送的甘梅地瓜幹,放在嘴裏泄憤似的狠狠咬着,“那傢伙是江無情的手下,跟你好像一直不太對付,所以說話難聽了些,等下次見面,我一定替你狠狠的罵他一頓。不對,這種滿嘴跑火車,嘴上沒個把門的傢伙我纔不要再見,往後他要是再敢出現在我面前,我就讓小十一打斷他的狗腿,拔了他的狗牙。”

    總裁大人緩緩呼了口氣,情緒似乎有所緩解。

    語輕發現自己拍馬屁找準了方向,於是趕緊乘勝追擊,拍着胸膛表起了忠心:“不止是他,以後江家人我一個都不要見,尤其是江無情,一定要跟他劃清界限,撇清糾葛,免得他那些屬下每天像瘋狗一樣亂咬。”

    語輕越是急着跟江家劃清界限,總裁大人就表現得越是溫柔體貼好說話,渾身上下都透着一副“只要你開心,我忍辱負重沒關係”的暖男氣質:“你的朋友本來就不多,沒必要因爲我再失去一個。”

    “我跟他關係是還不錯,但是也就勉強到個普通朋友的地步,他想要的那層關係,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有迴應,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斷個乾淨,這樣對我對他都好。況且他那些手下人剛來a國對你就有這麼大的敵意,可見他們老大平時背地裏也沒說過什麼好話。”語輕雙手相握把墨軒鈞的手掌夾在中間,微微往上擡頭,用楚楚可憐而又無辜的狗狗眼望向他,“我老公只能給我罵,其他的誰敢說你壞話,我就拿斷子絕孫腳踢他。”

    “乖。”墨軒鈞突然支起上半身,勾着語輕的脖子,嘉許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然後轉頭衝手裏端着餐盤,已經在遠處站了許久的服務員點了下頭,“上菜吧。”

    等到他們從炸雞店裏出來,外邊兒的天幕已經徹底黑了,街邊兩排路燈紛紛亮起,點綴在黑夜裏,像一座又一座燈塔。

    墨軒鈞強拉語輕沿着路邊緩緩走了一小段,邊走邊不忘把她手握在自己手掌裏,藉着體溫幫她保暖。

    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鐘,原本健步如飛的語輕終於緩緩放慢了步子,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起來。

    “累了?”墨軒鈞眼疾手快,趕緊一手攬住語輕的腰,防止她因爲重心不穩而摔倒,另一隻手則衝一直開車跟在他倆身後的十一比了個手勢,示意他把車停下,“那今天就走到這兒吧,上車休息一會。”

    “不要。”語輕明明整個人已經困極了,上下眼皮聳拉到了一塊兒,卻又努力地強行想要把它們睜開,“人家還想和你多待一會兒。你每天總是這麼忙,見不到你多久就要睡覺,一覺睡醒身邊又是空的。”

    “乖,我去見一趟李愛國,然後就回來。”墨軒鈞特意換上了一副哄孩子的語氣,聲音溫柔得像天上投下的月光,“陳峯人還在她手裏,我今天要是不去,他怕是就活不了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語輕努力踮起腳尖,在他耳朵上咪咕了一口,“你記得早點回來哦。”

    “十一,送夫人回醫院。”墨軒鈞拉開車門,像往常一樣用手護着語輕的腦袋,一路把她送上了副駕駛座,“陳峯今天應該會晚點回去,回醫院以後到院長辦公室通知一下墨不然,讓他到病房二十四小時陪着夫人。”

    “好啦,我又不是得了什麼重病,身邊需要時時刻刻有醫生盯着,連睡覺都不能放過。”語輕嬌嗔地瞪了他一眼,兩頰飛起紅雲,“墨大總裁,你這麼做是在浪費醫療資源。”

    墨軒鈞眨着眼,努力在自己之前背下來的一整本情話寶典裏搜索能夠與之關聯的句子:“你就是少了一根頭髮,在我眼裏都算重病。”

    “天啦嚕,你怎麼能說出這種上世紀80年代的土味情話來,實在是太肉麻了。”語輕一臉羞愧地用手捂住了眼睛,嘴角卻在抑制不住的瘋狂上揚,“不過我喜歡聽,今晚記得回來再跟我多說幾句。”

    “少爺,剛纔夫人的步行速度我已經測過了,和陳峯說的一樣,大概是她以往時速的一倍。如果路易十四這款藥真的沒有副作用,那長期使用的確可以改善夫人的身體機能。”十一剛開着車緩緩離去,十七就從墨軒鈞身後的樹下陰影裏像幽靈一樣冒了出來,“以夫人目前的身體狀況,手術成功率不到30%,但如果她身體各項機能的指標能夠長期維持在服藥狀態,經過實驗室的計算,成功率大概可以飆升到80%。”

    “這樣就更得把陳峯接回來了。”墨軒鈞收起了臉上溫和的笑容,神情淡漠如水,和冰冷的月色相映成輝,“十五出了這麼大的事,到現在也不確定能不能救回來,多一道保險總是好的。”

    十七擡頭直勾勾的看着墨軒鈞,眼神寫滿了崇拜:“少爺,剛纔您跟夫人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正好我認識一個黑市上專門仿製假證件的高手,需不需要找他幫忙仿製一份夫人的護照?到時候咱們來個狸貓換太子,這樣夫人在出關的時候就會因爲證件不符合規定被海關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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