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水乃是雙管獨奏曲,後來被改編爲的二胡曲,而且經二胡演奏出來後,整首曲子充斥着一種悽愴哀怨的情緒!
這首曲子充滿了深沉和壓抑的氣息透露出那孤苦婦女無依無靠,走投無路的心境。
音樂進行中幾處停頓,似哭訴的間隙,又似悲憤的抽泣,預示着一場悲劇的來臨。
燕嫦曦曾經有幸聽過一位殿堂級別的大師演奏過這首曲子,但是自那之後,燕嫦曦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能夠將江河水給演繹到極致,如今誰曾想在這個異國他鄉,燕嫦曦竟然再次聽到了這首被人給演繹到極致的曲子。
愛麗絲不是華夏人,根本不知道山河水到底是什麼東西,她唯一知道的便是,這首曲子十分的淒涼。
下一刻,燕嫦曦擡起腳步朝着這裏走了過來。
燕嫦曦都走了過去,愛麗絲自然不可能不跟着,畢竟她是送燕嫦曦回來的!
燕嫦曦走到旁邊,便認真的欣賞了起來。
良久之後,曲終人散,而一些在旁邊聆聽這首曲子的路人也紛紛鼓掌,並且還開始交談了起來,顯得極其震撼。
他們聽過很多曲子,但卻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震撼人心的曲子,這首曲子完全都將他們給拉入到了那種悽愴哀怨中。
甚至有人都說,這個看上去十分邋遢的中年男人絕對有資格進入到任何一個地方去演奏。
不少人都給這個男人打賞,甚至還有人去和中年男人交談,有些人則是想要讓中年男人開一場演奏會,他們可以提供舞臺,但都被男人給拒絕了。
這讓不少人都爲之惋惜不已,甚至還讓他們有種大師在流浪,小丑在殿堂的感覺。
等人走的差不多,男人正在將地面上的錢給撿起來的時候,燕嫦曦走到了男人的身邊,並且蹲下身體幫着男人將錢給撿起來,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燕嫦曦的舉動,讓男人很是詫異。
剛剛有不少人來找他,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幫他講地面上的錢給撿起來。
燕嫦曦是唯一的一個!
“先生,您是華夏人嗎?”燕嫦曦用一口純熟的英語和男人詢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
“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了一個故鄉人!”
燕嫦曦在聽到男人的話後,臉上立即露出了一道驚喜之色:“先生,您剛剛的……”
“如果你也是想要讓我去舞臺上演奏的話,那麼你可能想多了!”男人直接打斷了燕嫦曦的話。
燕嫦曦輕輕的搖頭:“先生,您誤會了,您有這種水平,只要您願意,我想一定會有很多的舞臺等着您,根本不需要我來幫您引薦!”
“那你找我幹什麼?”
“我能不能請你喫頓飯?”
男人看了一眼燕嫦曦,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
看到男人答應下來,燕嫦曦顯得很是激動,然後就帶着男人進入到了酒店中。
不過因爲男人穿着太過邋遢的緣故,這種星級的酒店,是不讓進去的,但因爲愛麗絲陪同的緣故,直接就被解決了。
此刻,愛麗絲很是不明白,燕嫦曦幹嘛要帶一個流浪的藝人去酒店,還要請對方喫飯。
將燕嫦曦給送到酒店,愛麗絲就離開了,至於燕嫦曦和這個邋遢到了極點的男人要聊什麼,就和愛麗絲沒有什麼關係了。
“先生,我爺爺也很喜歡二胡!”燕嫦曦望着面前的男人說道:“如果我爺爺能夠見到您的話,我想他肯定會十分高興的!”
“哦,是嗎?”
燕嫦曦點了點頭:“我爺爺喜歡賽馬那首曲子,每次他聽到賽馬這首曲子,都說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激情,甚至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多!”
說着燕嫦曦微微的嘆息了一聲:“不過現在他更喜歡良宵這首曲子,可能是人老了,就越來越懷念以往和自己的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光吧!”
“老爺子是一個有故事而又念舊的人啊!”男人隨聲附和道。
“今天有幸認識先生,是我的榮幸,若是以後先生回國,我們又有機會在見面,還希望您能夠爲我爺爺拉幾首曲子!”
男人臉上慢慢的露出了一道笑容:“還是一個很孝順的孩子啊!”
“先生……”
“好,若是有緣再見,我一定爲你爺爺拉幾首曲子,給他老人家聽聽!”
“謝謝!”
燕嫦曦沒有用身份和地位這種東西來強迫男人,因爲她知道,像面前這位流浪在外面,完全能夠稱之爲殿堂級別大師的人,絕對不是能夠被威脅的。
燕嫦曦請男人吃了一頓飯,本想要在酒店給男人安排一個住處的,但卻被對方給拒絕了,使得燕嫦曦將其給送到樓下。
燕嫦曦在回到樓上後,立即從口中吐出了一口悶氣:“爺爺若是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位殿堂級別的二胡大師,肯定會激動無比吧!”
燕不歸喜歡二胡,這幾乎是整個京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而燕嫦曦受燕不歸的影響,對二胡多少有些瞭解,如今遇到這個一位大師,對燕嫦曦來說,絕對是不虛此行。
雖然不知道日後還能不能見到,但女人的直覺告訴燕嫦曦,自己應該還會遇到這位先生的。
就在這個時候,燕嫦曦房間的門,忽然被人給從外面敲響。
突兀的敲門聲,使得燕嫦曦第一時間扭頭朝着門口看去,心中也充滿了疑惑,這個時候會是誰呢?
隨即,燕嫦曦帶着疑惑,走到門口,將房門給打開!
接着一個看上去六十多歲的金髮碧眼的老人映入到了燕嫦曦的視線中。
老人看上去很是和善,略顯鬆弛的臉龐上還帶着一道溫和的笑容。
“老人家,請問您找誰?”
“暴君!”老人直接說道:“也就是你的丈夫楚辭!”
燕嫦曦在老人的身上掃視了一眼:“您認識我丈夫?”
“對!”老人點了點頭:“和他算是老朋友了,如今聽到老朋友來了巴黎,而且還帶着美嬌娘,特意來拜訪一下!”
“怎麼,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老人朝着裏面看了一眼:“暴君呢,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