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甚至還沒發覺這襲來的箭矢。
電光火石之間,甄笑瞳孔縮成針尖大小,手掌竟後發先至。
在箭矢刺中班長的前一瞬,將其捕捉。
而甄笑如今的心情
“歐呦”班長看到咫尺之間的利刃,嚇得後退了了兩步,“打、打的挺準哈”
“操這都能躲過去”
只見人羣中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手裏抱着架手弩,驚愕的爆了句粗口。
“這傻逼”梁再都不敢去看甄笑的表情,第一時間衝了過去,將那青年踹翻在地,“混蛋,你還真是敢做啊”
梁再怒罵着對其拳腳相加,厚實的鞋底直往他臉上踹,看起來暴力至極。
“警察打人啦”青年數次欲站起而不得,拳頭腳掌落在他臉上,鼻血甩出多遠。
“閉嘴”梁再壓低了聲音說,“老子是在救你”
救我
如果不是我的臉都快變形了,就還真信了你的邪
每一發拳頭都勁道十足,那雙皮鞋準確的往我身上脆弱的地方落下。
你管這叫救
他慘嚎,
他怒罵。
他覺得世人真是太虛僞了
直到他聽到那個腳步聲
“甄笑你聽我說,他已經構成了殺人未遂,我親眼看到的,我保證他逃不脫法律的制裁”
青年覺得有些奇怪,見揮來的拳腳停下了,他便擡頭看去。
然後他就看到被自己攻擊的那個男人,一把推開那個警察,往自己這邊走來
他手裏還攥着哪支箭。
“這次算你走運”青年心裏頭的怒火正無處發泄,便向來人怒罵道:“你肌肉再多,還能擋住利刃你想幹什麼”
甄笑一腳踢在他的腹部,強烈的痛楚使得他本能的蜷縮起來。
然後,甄笑踩着他得側腰,舉起手裏的箭矢狠狠地向他身後捅下
“哦哦哦啊啊啊啊啊啊”
肉豬被殺時的叫聲也不過如此了。
梁再在邊上看的觸目驚心,看着青年的臀部彷彿看到了,被丘比特射穿的兩顆心
連在一塊了
這下安逸嘍。
圍觀的人直接將手裏的武器給扔了,後退到一邊默不作聲。
這也太慘了
而甄笑出了氣,也沒忘了他殺雞儆猴的計劃,適時的以冰冷的眼神掃視了一眼人羣。
他目光所至,人們無不眼光躲閃,而那些強撐着與他對視的人,都被他記在了心裏。
回到班長身邊後,卻見她鼓着腮幫子在忍着笑。
“你笑個錘子”
“哼哼”她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明亮黝黑的眸中透露着愉悅,“我都不明白,你這張臉有什麼可怕的”
“我跟你說,如果你現在不是有傷在身,我”甄笑泄了口氣,嘆道:“我的威脅對你沒用是嗎”
甄笑看她還是嬉皮笑臉的,便放棄恐嚇她,轉而冷着臉看向石亞彬,“你現在怎麼想”
“你不要逼我”石亞彬咬緊了牙,怒視着所有人。
他算是看出來了,薛秋月根本不能或者不想親手殺了自己。
雖然他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但這毫無疑問是他破局的關鍵
“我可沒逼你去死。”甄笑緩和了下表情,說道,“首先你得把你們倆之間的事說出來,然後我們才能去解決事情。”
石亞彬聞言看了眼梁再,道:“不,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來可笑,他之所以敢這麼不配合,就是堅信着甄笑的人品,不會做出太過火的事。
至於串一串的程度爲了活命,他完全可以接受
“秋月求求你當我們走吧”終於有女同學受不了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了,哀求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就親手殺了他不好嗎爲什麼要牽連我們”
“對啊,我們好歹同學一場,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爲什麼啊秋月”
一些精神較爲脆弱的同學,被耳邊滴滴答答的計時聲逼的幾近精神崩潰。
嘴裏絮絮叨叨的或質問或哀求,甄笑見此也是毫無辦法。
忽地,一個學生時期就膽小陰鬱的女同學。
毫無徵兆地上前抓着石亞彬的胳膊,低着頭,語氣極快的說道:“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你死了就好了”
“滾開你個神經病”石亞彬甩着手臂想要將她推開。
卻沒想到她抓的很緊,一時間石亞彬自己倒是被自己的力量反彈的站立不穩,腳步踉蹌起來。
甄笑等人正想上前拉開他們,就聽見噗的利器破肉聲響起,衆人腳步不由得一滯。
那女同學竟是將一把水果刀捅進了石亞彬的腰子
甄笑連忙上前掰開她握着水果刀的手並將其拉開。
他剛想說些什麼,餘光就瞥到女同學那方法的瞳孔,以及那僵硬詭異的笑容。
“被控制了”這下他有點不明白了,“圖啥”
薛秋月圖啥
在這之前,他還猜測薛秋月是想玩弄人心,讓石亞彬品嚐絕望什麼的。
可如今直接操控外人去殺石亞彬,就排除了她玩弄人心的可能。
那她爲什麼不直接動手殺人呢
就在他思索之時,梁再等人連忙去查看石亞彬的傷勢。
然而申平伸出去準備攙扶他的手,卻對方的行爲震的不由得僵了下,他急忙說:“別拔刀”
石亞彬卻充耳不聞,握着水果刀刀柄,毫不猶豫的拔了出來。
“你瘋了這樣死的更快”申平加快腳步來到他身邊,立刻伸手去堵他的傷口。
令人沒想到的是,石亞彬竟在這時快步後退,擡起頭露出了個爽翻了的暢快笑臉。
“爽,真特麼爽”
石亞彬展開雙臂,擡着頭好似在擁抱世界。
所有人都懵了,表示看不懂他的操作。
他自顧自的繼續說着,對腹部血流如注的傷口視若無睹,“啊~哈,這太美了”
他宛若一個瘋子,在向世人闡述他癲狂的念頭。
“我、我那麼努力的想要從死亡的誕生中,攫取一抹亮色。
以供我從這該死的、糟糕的、扼住我咽喉的日常中獲得一絲喘息。”
他收回雙手在腹部的傷口上浸染了鮮血,糊在自己臉上,由上而下緩緩滑落。
他鼓起胸口貪婪的攝取着猩紅的氣息,顫抖的呼吸將他的愉悅展露無遺。
他顫慄着坐到在地,史無前例的興奮愉悅充斥着他的臉龐。
“到頭來,我竟是守着這至美之花,去採取那殘花敗柳的蜜”
他狂笑
他大叫
他撿起掉落在手邊的水果刀,一次又一次的撩撥着他所謂的至美之花。
原本遍佈他視野的枯白景色,逐漸綻放出一朵朵猩紅花朵,在他眼前暈開,鋪展。
接着,這剎那即逝的美麗,緩緩被至黑籠罩。
“死、死亡與這顏色,簡、簡直是”
“besttch最佳組合”
他走前依舊保持着最高,最愉悅的表情。
這次,甄笑是真的不懂了。
火龍果大酒店三百米外的一條小路上。
一個穿着如乞丐般破爛的老者,頂着烈日,拄着比他本人還高的木杖,艱難前行。
老頭有點特殊,他很老,老的讓人擔心他下一秒就會當場去世,晃悠悠的。
木杖有點特殊,頭很大,周圍還鑲嵌着五顆顏色不同的珠子,明晃晃的。
忽地,他腳步停住了,滿是溝壑的眉宇皺了起來,然後跺腳氣道:“哎呦晚了晚了”
接着他神情又是一變,彷彿連層層皺紋都舒展開來,笑道:“小夥子對不住了,這也是爲了你好”
說着,他擡起木杖對着太陽晃了晃,那上面的五顆珠子就亮了起來。
隨後他將木杖緩緩一頓,落在地面上,揚起一片灰塵。
與此同時,火龍果酒店內。
在衆人懵逼中,薛秋月終於出場了。
她突兀的出現在大廳中央,嘴角緩緩上揚。
甄笑凝神以待,剛想說兩句開場白,就見薛秋月的身體猛地透明化了一下
薛秋月的笑意瞬間僵住,驚呼道:“明明已經傳播出去了不可能”
下一秒,她整個就消失了。
緊接着,被她變成怪物的那幾個人,也跟着消失不見。
那些被炸彈破壞的物品,傷到的人,全都恢復如初。
甄笑滿心的莫名,被他拉着的女同學也恢復了神智,連忙把手抽了回去。
石亞彬依舊滿身血污的躺在地上。
班長腦袋上的傷也還在。
這一切的變化彷彿都在告訴所有人,薛秋月不曾存在。
“這”
甄笑甚至感覺到自己腦海裏關於今天的記憶在迅速模糊,然後又被某種存在捋的清晰。
然後,他竟聽到了系統的聲音
宿主請選擇。
1順勢清理相關記憶
2保留相關記憶,付出感知削弱的代價,獲得薛秋月的一份器官。
“怎麼這系統原來不只是個任意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