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0101
    似乎有人正看着我從五感的角落,總感受到刺眼的視線。

    當然,應該是我多心吧誰會注意一個大學畢業後連個固定職業都沒有隻靠打工度日的男人

    “我只是希望香裏能幸福。”澤田直子心浮氣躁地攪拌着導入咖啡中的奶精,一面以責備的眼神瞪着我。“你能懂吧”

    “是啊”我避開她那糾纏不休的視線,陪笑道“當然懂。”

    “那就幫我忙,沒問題吧要是香裏吃了虧,阿匠你晚上也睡不好吧當然睡不好,因爲這不是外人的事。”

    假如這間咖啡館中有人引人注目,不會是我,應該是她,澤田直子也就是我的阿姨。

    她是我媽媽的妹妹,如她所言,我們確實不是外人。但看在第三者眼裏,只怕完全是另一回事吧比方像是有錢的中年女人和她的小白臉。見了她那渾厚沉重、似乎滿懷慾望的眼眶及嘴脣,總會涌起這般色情妄想;就連我這個親戚,也覺得她實在是生了張適合夜晚的面孔。

    “要我幫忙,”我抓了抓腦袋,偷偷瞄了阿姨一眼,發覺她正凝視着我,連眼睛也不眨一下。“到底我能幫什麼忙”

    “這要你來替我想啊”

    我的名字叫匠千曉,通稱匠仔;親戚的婆婆媽媽們都叫我小千或阿曉,就只有這個阿姨叫我阿匠。

    “我全交給你處理了,再不然,你可以去勾引香裏啊”她滿臉憂愁地拿出細長的香菸,眼睛閃閃發亮。“對,這主意不錯耶阿醬,上吧推倒她,和香裏上牀就這麼辦,我來製作機會。我不會怪你的,然後就和香裏結婚吧”

    “這也是身爲母親說的話”

    香裏是直子阿姨的獨身女,換句話說,是我的表妹。她長得像母親,雖然算不上美人,卻充滿了頹廢的狐媚感,讓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見了都有種心虛的感覺。高中畢業後,她在本地的銀行上班,現在是剛入社會的新人。

    “香裏不可能同意的。”

    “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其他的我會安排的。”

    “拜託了,彆強迫外甥犯罪。”

    “哼”直子阿姨點着了火,又說“總比和那種男人結婚好吧”她狠狠地吐着煙瞪着我,彷彿眼前的我就是她口中的那種男人一般。

    時值某個星期六上午,我之所以被叫來這間咖啡店,全都是因爲現在與香裏交往的那種男人之故。

    那男人名叫若木徹,年紀比香裏大上五歲左右,出身同一所學校;他以校友的身份到香裏所屬的網球社進行指導,兩人才因而相識。

    透過這層關係,他又成了香裏的家庭教師,兩人的感情急速升溫。雖然我沒直接見過他,但據說是個不輸給明星的帥哥,讓香裏着迷不已。

    “我真是搞不懂耶爲什麼那個若木什麼的是哪一點讓阿姨這麼討厭啊”

    若木徹剛從大學畢業,也是社會新人,目前任職於一家有名的證劵公司,可說是前途無量;至少比起某個最近剁膩了北京烤鴨、辭掉中華料理店打工的人要來的有前途許多。

    “比起這個,令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阿姨竟然會對他們兩人的發展沉默不語,一句話也沒有說;難怪香裏會誤認爲你贊成他們交往啊爲什麼既然你這麼反對,又何必袖手旁觀直接說出來不就得了。對香裏說你決不允許她和那種男人在一起,並叫那個若木什麼的別來騷擾你女兒,把話說直就好啦一下就解決了,也不必把我扯出來。唔這不是我不想幫忙,真的只是最直接的方法啦搞不懂,爲什麼偏偏這次這麼畏畏縮縮一點都不像阿姨的作風,更何況事關香裏的將來耶”

    “你那是什麼話阿匠,一陣子沒見,你變得很伶牙俐齒嘛聽起來好像我是個專說人是非的八婆一樣。”

    不是聽起來好像,直子阿姨實際上就是個專說人是非的八婆。她做人蠻不講理,是個性格十分難纏的女人;與前夫即香裏的父親離婚時,竟說她是看男方賺錢賺得多才和他結婚的;既沒辦法賺錢,又不能滿足女人的廢物,誰要照顧他放完狠話便立刻帶着女兒離家出走,是在教人不敢領教。

    面對因交通事故而半身不遂、下半輩子需要妻子悉心照顧的丈夫,怎麼能如此殘酷想當然,丈夫的親朋好友全都怒不可遏。

    一時間,親戚們原想聯合起來控告直子阿姨,但前夫因她的強硬分居而大受打擊,再加上身體殘疾造成的沉重負荷,讓他連心臟都搞壞了;最後,他甚至沒要求賠償費便答應離婚。

    結果,他只得讓一把年紀還嫁不出去的姐姐照料起居,過着癱瘓在牀的生活。當然,別說是親戚,一般大衆也同情前夫;我們匠家就因爲和直子阿姨有血緣關係而被罵得狗血淋頭,但阿姨本人卻完全無意收回她的潑言惡行,理直氣壯地活像她只是行使應有的權利。阿姨就是這種人。

    如今婚約對象不合己意,她竟然還閉着那張等同兇器的嘴巴,任誰都會覺得不對勁吧

    “豈敢豈敢,只是我一點小小的疑問,”坦白說,我實在不想和這個阿姨來往。明明好幾年沒聯絡了,現在有事就找上門來,也不管我方不方便;她就是這麼蠻狠的人。站在我的立場,避之都唯恐不及了,怎麼可能答應她阻止女兒結婚“沒別的意思。”

    “好吧”我原想指出可疑之處,藉此拒絕她的要求;但阿姨似乎察覺了我的心思,熄了煙後,便將高高翹起的腿放了下來。“我就相信你,阿匠。老實說出來吧你可不能對別人說喔,知道嗎這是我們兩人的祕密。”

    她那富含威壓性質的聲調轉變爲懷柔性質,而我則是處於“被你單方面信任也沒啥好高興的”的暗自抱怨中。就在此時,阿姨朝我投下了一顆驚天動地的炸彈。

    “那個叫若木的男人,是個超級花花公子。不,這樣說太好聽了,應該說是個色情狂”

    既然帥得不遜於明星,當然很有女人緣啊我一面這麼想,一面說到“可是,只要是正常男人,多少都有這種傾向吧”

    “哦”阿姨的表情又變得滿懷慾望或者說充滿挑釁意味。“阿匠也是”

    “畢竟我也是正常男人啊”

    “那隻要是女人,你就會和她做愛”

    “這樣子”她那厚實的嘴脣吐出做愛二字時,露出了底下的牙齦,看來不甚雅觀。“不叫正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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