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0104
    “開車”金髮男一關上車門,紋身漢便大叫道。

    阿恰跌進車裏時,理解到目前的處境紋身漢和金髮男九成是向阿涅尋仇的黑道,而自己則是“連帶損害”,是被殃及的池魚。她拼命反抗,但金髮男用手按住她的肩膀,又用膝蓋壓着她的大腿,教她動彈不得。她跟金髮男對上眼,看到對方目露兇光,一副要揍她的樣子,更嚇得魂不附體。

    對了還有阿涅阿怡猛然想起身旁還有阿涅。阿怡想,既然阿涅是莫偵探推薦的人物,應該遇過不少這種場合,他一定身手不凡,就像李查德筆下的傑克李奇一樣,能拯救自己逃出生天。阿怡回頭望向阿涅,期待看到他跟紋身漢扭打在,起

    “咳”

    阿涅坐在座位上,身體前傾抱着腹部,辛苦地幹吐着。車廂裏兩排座位面對面並排着,紋身漢坐在阿涅正前方,跟阿怡一樣露出的神色。縱使他們不知道,他們不約而同地想着同一句話“你這傢伙未免太遜了吧”

    “咳媽的,下手真重”阿涅吐着不知道是胃液還是口水的液體,再往後挨在座椅上,臉色蒼白。紋身漢和仍箝住阿怡的金髮男面面相覷,不懂得如何應對。一般來說,這時候被擄的人應該在掙扎,而他們便要用拳頭甚至動刀動槍威嚇對方。

    “你就是阿涅吧我們老大老虎哥要見你。”就像索盡枯腸也找不到4p1用的狠話,紋身漢只好板起臉孔,如此說道。

    阿涅沒回應,只是緩緩伸手進外套左邊的口袋。紋身漢見狀立即衝前按壓住阿涅的左手,罵道“你別輕舉妄動,我”

    “不用緊張,我不碰就是。”阿涅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你自己拿吧。”

    “什麼”紋身漢不明白阿涅在說什麼。

    “咳口袋裏的東西,麻煩你自己拿一拿。”阿涅指了指他的外套左邊口袋。

    “嘿,想收買我嗎”紋身漢不懷好意地笑了笑。他記起了偶爾遇上的情況有些目標人物會用錢求他放人一馬。他纔沒有這麼笨,畢竟事情傳到老大耳中,自己便喫不完兜着走。

    紋身漢伸手插進阿涅的口袋,抽出一個白色信封。他本來以爲是鈔票,可是信封薄薄的,裏面頂多只有一、兩張紙。他把信封反過來,在看到信封正面的時候,他臉色大變,就像白天看到幽靈一樣。

    “這、這是什麼”紋身漢嚷道。

    “d哥,怎麼了”金髮男緊張地問,壓制着阿怡的力度減了幾分。

    “我問你這是什麼”紋身漢沒理會金髮男,揪住阿涅領口,焦躁地問。

    “咳,就是給你的信啊。”阿涅乾咳了一聲,淡然地說。

    “我不是說這個你爲什麼知道我的名字”紋身漢再把阿涅的衣領揪緊一點。

    阿怡這時瞥見紋身漢手中的信封,信封面用藍色原子筆寫着“吳廣達”。

    “你打開便知道了。”阿涅回答道。

    紋身漢將阿浬推回座位,緊張地撕開信封。信封裏掉出一張照片,阿恰和金髮男看不到內容,但他們都看到紋身漢的臉色一下子發白,眼晴睜得老大。

    “你”

    “你別亂來。”阿涅的話煞停了再次想衝前的紋身漢。“我手上有這照片,自然代表我有所準備,就算你現在把我埋進水泥丟入后海灣,我在外面的夥伴們會替我辦事,那照片一樣會曝光。”

    “d哥,發生什麼事”金髮男放開阿恰,趨前向紋身漢問道。

    “沒有什麼都沒有”紋身漢緊張地將信封和照片塞進褲袋。

    金髮男一臉狐疑,反覆瞅住阿涅和他的前輩。

    “你也有。”阿涅從另一邊口袋掏出另一個信封,遞給金髮男。阿恰這回看得清楚,信封上寫着“黃子興”三個字。

    “你一你爲什麼知道我的一”金髮男也一樣,看到信封上有自己的名字時,臉錯愕。他接過信封,打開看到裏面後,臉上的血液倒流,內心發毛。阿怡伸長脖子,看到信封裏也是一張照片,照片的主角正是金髮男,他挨在一張棕色的沙發上,雙目緊閉,右手手邊有一個啤酒罐,似乎睡得正熟。

    “你這混蛋”金髮男丟下阿怡不管,在狹小的車廂中用手臂架着阿涅的脖子,喝道“你爲什麼能走進我家這照片你什麼時候拍的你不說我便殺死你”

    紋身漢從後拉住金髮男,令阿怡傻眼。她不知道爲什麼那壯漢竟然反過來幫阿涅解圍。

    “咳咳現在的小鬼真衝動,開口閉口便打呀殺呀。”阿涅摸着發紅的頸項,說“黃子興還是你想我叫你的綽號黑仔興沒關係吧。你別管我什麼時候走進你那個像豬欄的住所,趁你熟睡時站在你面前替你拍照,你該擔心的是我可以在你全不知情、毫無防備的時候接近你,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你每天喝的啤酒是不是普通的啤酒喫的泡麪是不是普通的泡麪你藏在廁所水箱的貨,會不會被換成普通的止痛藥”

    “你”金髮男仍想衝上前措住阿涅。

    “我真的動手的話,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阿涅突然換上一副瘋子般的神情,湊近金髮男的臉,直視着對方雙眼。“我可以趁你熟睡時挖掉你的雙眼、割掉你的腎臟,亦可以在你的飲用水裏放弓形蟲,讓它們寄生在你那人頭豬腦裏,慢慢把你的腦袋喫掉。你別以爲替老大掃過幾個場子便代表自己很有種,要比狠比瘋的話,你遠不及我。你可以在這兒幹掉我,但我保證你往後會生、不、如、死。”

    在這一刻阿恰纔察覺,車廂裏形勢逆轉了。本來被武力壓制的阿涅,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反過來變成威脅者。紋身漢和金髮男的眼神流露出恐懼,彷彿現實中出現他們無法理解、無法控制的異常事物。

    “還有,開車姓餘的那個”阿涅向着車頭嚷道“給我回去屈地街,在來記面家外面停車你不照做的話,我可不保證五分鐘後荃灣明育幼稚園會不會發生什麼離奇的意外”

    廂型車急促煞車,阿怡幾乎摔在地上。

    “你、你一你敢動我女兒半條頭髮”廂型車司機轉過頭,緊繃着臉,怒氣衝衝地說。

    “我怎麼不敢”阿涅回覆木然的表情,說“姓餘的,你有正當職業不幹,跑去替這些人渣當車手賺外快,惹禍累及妻女是你活該的。你聰明一點的便立即掉頭,遲個,秒鐘的話,我愛莫能助。”

    車子此時停在上環幹諾道西信德中心附近的路邊,姓餘的司機焦灼地盯着紋身漢,紋身漢說.“照他的話做。”

    不到五分鐘,廂型車回到西營盤,在屈地街附近停下。在這短短的車程裏,阿怡感到車廂裏瀰漫着,股迷離的氣氛,令她無法瞭解這個詭異的處境。她本來該是被牽連的局外人,是半個被害者,但她又覺得自己好像站在加害者的,方。紋身漢和金髮男一直沒說話,只以畏懼不安的眼神盯着阿涅,彷彿只要一把視線移開,阿涅和阿怡便會變成張牙舞爪的魔物,把他們吞噬。

    “這個,拿去。”剛下車,阿涅從褲袋掏出第三個信封,遞給車上的紋身漢。

    “這是”紋身漢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

    “給你們老大的。”阿涅說.“你們今天交不了差吧把這個拿回去,給張永承那廝,他便不會怪你們,你們之後也不用來麻煩我。”

    紋身漢半信半疑地接過信封,可是阿涅沒放手。

    “不過我奉勸你們別看內容。”阿涅嘴角微微上揚。“好奇心的代價可以很大,你們犯不着拿自己的賤命作賭注。”

    紋身漢和金髮男愣住。阿涅放開信封,不管他們,將車門關上,再拍了車身兩下,示意司機開車。

    眼看着車子遠去,阿怡仍未清楚剛纔發生什麼事。

    “涅、涅先生”阿怡開口想問,卻不知道從何問起。

    “你還佇在這兒幹啥我就說我不接你的委託,請你另找高明啦”阿涅皺了皺眉,一臉嫌惡。他的態度令阿怡有種錯覺,剛纔的事不過是一場夢,他們只是搭便車從第二街來到屈地街而已。

    “不,我、我想問,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想起被硬推上車的一刻,阿怡猶有餘悸。

    “你是豬頭嗎那還不明顯就是黑道來找碴啊。”阿涅輕描淡寫地說。

    “爲什麼他們要對付你你對他們幹了什麼”

    “沒幹什麼,只是某個吃了虧的笨蛋奸商找黑道出頭罷了。1老虎哥,張永承是灣仔黑道的新頭目,剛接任不久,做事不知分寸”

    “那爲什麼他們會放過我們”阿恰打斷阿涅的話,問道。

    “任何人都有弱點,只要抓住對方的弱點,便任由擺佈。”阿涅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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