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75
    屋子裏有人嗎”他知道房間裏沒有人,但還是喊了一聲。

    屋子裏靜得可怕。除了他自己的喘氣聲,一點聲音也沒有。這時,他才意識到必須先把其他人叫醒再說。他用發抖的手打開一直摸在手裏的平面圖。離這裏最近的房間是島田住的“考卡羅斯”。

    正在這時,他發覺背後有腳步聲,而且腳步聲越來越響。

    他感到背部一陣發涼,剛要回頭看看是誰,只聽走廊裏傳來了一聲:“宇多山君”

    他看到門外邊的走廊裏有一條長長的人影原來是島田潔。

    “我在隔壁聽到這個房間裏有人喊叫啊”島田這才發現宇多山腳邊的屍體。

    “是清村君”

    “對。”

    “死了”

    “我發現他時已經是這樣了。”

    宇多山斷斷續續地把島田來之前的經過介紹了一遍。眼窩深陷的島田聚精會神地邊聽宇多山的介紹,邊觀察清村的背部。

    當聽到清村的小說開頭的內容時,島田從嗓子眼裏長長的“噢”了一聲說:“他的小說開頭部分寫的是在這個叫梅蒂婭的房間裏,一男一女的對話於是你就到了這裏,對吧”

    “是的。”宇多山使勁點了點頭說,“在沒有交代任何背景的情況下,小說剛一開頭就寫梅蒂婭是個企圖毒殺特賽烏斯的女人。我感到這似乎在暗示人們什麼。”

    “因此,清村就按照暗示死在了這裏”島田從頭到腳仔細查看了屍體後說,“單從外表還看不出是自殺還是他殺。我認爲還是應該調查一下。”

    “可是”

    “目前仍然無法通知警察嘛。”說着,島田蹲下來,扳着屍體的肩膀把屍體翻過來看了看,說,“看不出有外傷。雖然手抓着脖子,可是並沒有被勒過的痕跡。看來還得有勞你太太了。”

    宇多山問他說:“會不會是中毒”

    島田點着頭說:“有可能。這樣說的話就更是黑暗中的毒牙了。很接近清村君作品的內容。犯人又一次利用了被害人小說裏的內容。”

    “可是”

    島田擡起頭說:“如果是這樣,那麼犯人是如何讓死者服的毒呢”

    “你說的也是。”

    例如犯人偶然知道了清村的小說的內容,或者知道了他要寫的內容,就按照清村小說的內容毒死了他。可是犯人究竟用什麼方法毒死了清村呢棒槌學堂

    只有清村才最清楚自己的作品。可是他白己卻在這個叫“梅蒂婭”的房間裏被毒死了。這可能嗎

    這時,宇多山無意中朝門口看了看。忽然,他被一個奇怪的東西吸引住了。

    島田見狀問:“怎麼了”

    “你瞧那兒”

    “啊”島田立刻站起身來朝宇多山指的地方看了看,然後走到進門左首的地方,“是這個啊。”

    茶色木板牆上鑲着一塊方塑料板。塑料板中間鼓起的是房間電燈的開關。宇多山也跟了過來。他發現電燈開關的四周密密麻麻地像插花似的佈滿了針。

    “這是先厚厚地塗上玻璃膠,然後再把針固定上去的。可能”說着,島田湊上去仔細聞了聞。針尖上有褐色的水珠,“有點像發黴的菸草味道,很可能塗的是尼古丁濃縮液。”

    “尼古丁”

    “對,就是香菸裏含的那種尼古丁,它可是劇毒啊。我記得它能作用於自律神經,引起呼吸麻痹。”島田轉身又走到屍體旁邊,跪下一條腿,把清村的左手從脖子上拉下來,扳開他的手看了看:“宇多山君你看果然不出所料。”只見清村僵硬的灰白色手指上有幾個暗紅色的斑點。

    “尼古丁就是通過這些針眼進入血液的。因爲清村不吸菸,所以毒素擴散得很迅速。他可能喊叫了幾聲後就出現呼吸困難了”島田把清村的手放回喉部,看了看門口,說,“犯人事先在電燈開關上做了佈置,然後關上燈把清村叫到了這裏。清村到了這個漆黑的房間,他首先會做什麼呢當然會先找電燈開關。這裏客房的開關都在靠門口的左邊,所以他根本就不用看,自然會用手去摸。當他摸到開關並把它打開時,塗上毒液的針就刺進了他的手指。”

    宇多山記得自己過去也曾讀過用這種方式殺人的小說。他想起來了,小說名叫x的悲劇,作者是埃拉里庫因。那本小說裏發生的第一個血案的兇器是藏了許多針的一個小軟木球。他記得針上塗的也是尼古丁。或許眼下這個犯人正是從那本小說裏得到了啓發。宇多山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島田。

    島田聽後毫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當然你說的這種可能性很大。我不知道那個保姆是不是讀過庫囚的小說。但這座房子裏的其他人,包括我和你在內,恐怕沒有哪一個沒讀過他的名著。”

    “可是,犯人究竟從哪裏弄到的這些毒呢而且要事先把毒準備好,這不是很”

    “我聽說有一種農用殺蟲劑裏就含有濃度很高的尼古丁。從香菸裏提取並濃縮尼古丁很費事,但如果從殺蟲劑裏提取尼古丁就容易得多。”

    “可是,這座房子裏有你說的那種殺蟲劑嗎”

    “這座房子裏哪裏用得着那東西。”

    給島田這麼一說,宇多山纔想起這座房子根本不需要什麼殺蟲劑。不管犯人是井野,或是其他什麼人,他手裏應該拿着這座房子所有的鑰匙。他和其他人不同,他可以自由出入這座房子。所以,如果他想從外邊得到殺蟲劑、針以及固定針的玻璃膠,那是很容易的。

    島田看着清村的屍體面帶悲哀地說:“這太有諷刺意味了。清村堅持認爲犯人不在這座房子裏。如今他用自身落入犯人圈套的事實,證明了他的看法是錯誤的。我說,宇多山君”

    “什麼”

    “你認爲犯人是用什麼方法讓清村來這個房間的”

    “可能是犯人把他叫過來的吧”

    “要是其他房間倒也罷了,這裏可是名叫梅蒂婭的房間啊。叫他到他作品開頭提到的房間來,他就絲毫不懷疑嗎”

    “我覺得雖然清村口頭上堅持說犯人已經不在這裏,但其實他內心並不這麼認爲。其目的無非是以此爲藉口繼續進行寫作比賽。也就是說,他並不認爲他很安全。可是,儘管這樣,他還是中了犯人的圈套。這其中一定另有什麼哎”

    島田伸手去摸清村的胸部,原來清村的襯衣口袋裏插着一張白紙:“是不是平面圖啊噢,不是。”說着,島田把折了好幾折的紙展開,“不對啊。這是”

    宇多山站在蹲着的島田背後,彎着腰看紙上寫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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