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居然是工具人 >171
    “不光是如此,繪理竟然放棄在故鄉找好的工作,選擇留在安槻。我從前一直以爲是鴨哥愛上繪理,說服她別回故鄉的;但事實上,卻是她出於自己百分之百的意志,犧牲自己的將來留在安槻。”

    “仔細一想,真是純真的愛情耶”

    “你在說什麼啊小兔。”高千對小兔說話,語氣鮮少如此嚴厲。“別說那種樂天的夢話。”

    “咦”

    “你不覺得奇怪嗎”

    “哪裏奇怪我覺得世上偶爾也會發生這種媲美連續劇的愛情故事啊”

    “這我承認,但去年繪理和大和交往時,也懷着共度將來的願景;可是她當時並未因此放棄就業,而是打算談一陣子遠距離戀愛他們是這麼說的吧”

    “啊對,這麼一提”

    小兔總算明白高千想說什麼。

    “繪理喜歡上鴫田老師這件事本身沒有問題。不過,其實我真的很不想用這種比較兩個男人的說法與大和交往時覺得遠距離戀愛即可的繪理,爲何會爲了鴫田老師下這麼大的決心問題就在這裏,對吧怎麼想都不自然啊”

    “這麼一說,的確有理。不過,爲什麼爲什麼繪理會”

    “對啊”漂撇學長也一臉不解。高千,你這意見是出於什麼具體的看法嗎”

    “可以這麼說。假如以鴫田老師並非自殺,而是差點被殺爲前提,便能導出一個自然的假說。”

    “你的意思是”

    “繪理是因爲某種原因,被迫留在安槻的這就是我的看法。”

    換句話說,是鴨哥強迫她高千暗示的就是此事

    鴨哥爲了得到繪理,便抓住她的把柄威脅她留在安槻,與自己結婚;繪理雖然一度屈服於脅迫,但終究無法忍耐下去,決心殺了威脅者鴨哥。

    漂撇學長似乎也有着相同的聯想,從後照鏡中可以看見他一臉蒼白,喉結上下移動。

    “換、換句話說”但他終究無法將這個假設說出口,轉而說道:“這麼一提,前天你們來我家談起過去發生的兩件跳樓案時,他們兩個都在場;小鴨還有繪理。”

    或許繪理便是聽了說明,才動起犯案念頭這即是漂撇學長的言下之意。模仿兩件離奇自殺案的特徵來殺害鴨哥,便可避過旁人的耳目

    不,慢着,不可能我又轉了個念頭。然而,具體上是哪裏不可能,我並不明白。或許是因爲熟人牽涉其中之故,我的腦袋似乎拒絕正常運轉。

    “總之,你不着痕跡地向繪理周遭的人打聽一下,看她是真的單純爲了鴫田老師而留在安槻,或是另有隱情”

    “好。這麼一提,禮物的事要怎麼辦不用查嗎”

    “七十二刷的問題這個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

    “咦真的嗎”見高千如此淡然,漂撇學長似乎心生不安。“那你打算怎麼做j

    “我和匠仔一起走別條路子。”

    “咦你又要帶匠仔去啊我本來還想叫他這次來幫我的忙耶”

    “有什麼關係他當我的助手好不容易當出心得來了,不用再換了。”

    對於一直和高千共同行動的我而言,實在很懷疑她真的需要助手嗎不過漂撇學長似乎急着展開行動,立刻就接受了這個說法。

    “好,那我就和小兔一起啦”

    “咦”小兔抗議。“我想和高千一起去”

    “餵你講這什麼話啊小兔,你對我有什麼不滿”

    “啊哪有啦啊哈哈我沒別的意思啦真的。別說這個了,高千。”她硬是改變話題矇混過去。“別條路子是什麼啊可不可先透露一點點就好”

    “我想回歸原點試試看反正我本來就打算找一天去問問的。”

    “原點”

    “五年前的案件。”

    第四卷羔羊們的聖誕夜母神巡禮

    我們與小兔、漂撇學長分別後,便直接前去拜訪<御影居>的管理人種田老先生。

    種田老先生似乎相當喜歡高千,見我們突然來訪,不但毫不嫌棄,反而欣喜萬分地是上前迎接。這不單是因爲高千的魅力;他從昨晚便開始被警方疲勞轟炸,極想找個人發牢騷,似乎亦是原因之一。

    “真是的,我這座公寓是不是被詛咒啦竟然連續發生同樣的慘事。”

    嚴格說來鴨哥並沒死,但我姑且不糾正他。

    “我看我得找人來作作法。”

    高千與我的面前放着咖啡杯,與上次一樣是即溶咖啡,但這回還附加蛋糕。我想應該是碰巧有人送了他蛋糕纔拿出來的,假若是我獨自前來,他八成不會端上。

    “種田先生,警方也問了您不少問題吧”

    當然,負責發問的是高千。自上午起牀後粒米未進、肚子空空如也的我,便趁此機會貪小便宜,猛扒蛋糕。

    “我正要提呢問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現象或人物就算了,竟然還問我住戶裏有沒有形跡可疑的人我就反問啦,昨晚跳樓的那個人不是自殺嗎當然,他們什麼也不告訴我。”

    “那您是怎麼回答這些問題的呢”

    “還能怎麼回答總不能說住戶的壞話吧再說,住在這裏的都是普通人,這裏離大學很近,所以學生居多;其中是有些年輕人不太懂事,讓人頭痛,但基本上大家都是很普通的人,怎麼會推人下樓嘛”

    “是啊”

    “所以啦,我就跟那些刑警講”

    “是宇田川先生他們嗎”

    “唔不,應該不是這個名字,我記不清楚啦”

    看來這裏似乎是由其他刑警負責。我才這麼想着,種田老先生便一臉尷尬地說:

    “這麼一提,我把你們的事跟那些刑警說了,是不是給你們添了麻煩啊”

    “怎麼會呢對警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是善良市民的義務。”

    “哎呀,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啦說真的,我那些媳婦要是有你一半溫柔就好了。不,這不重要,我就跟那批刑警講啦,連過去發生的那兩件案子在內,跳摟的全部是外面來的人,沒一個是這裏的住戶。”

    “說得也是。”

    “但他們卻懷疑住戶裏有不良份子,太離譜了嘛人啊,絕對不會在自己的巢穴附近惹麻煩,要幹壞事,會跑到毫無關係的地方去。這就和出外旅行時丟的臉一樣,反正沒人認識,丟過就算了。”

    比喻或許有點不正確,但主張本身倒是頗有道理。

    “犯罪者的心理也一樣,誰會在自己的住處搞一些怪案子出來不會嘛要是被害者住在同一座公寓,或許還有可能;但三個都是外來的人,如果他們不是自殺,而是另有兇手的話,兇手鐵定也是外來的人。這點道理稍微想一想就知道了嘛”

    瞧他像是滿心憤懣,無處發泄,說的話卻又頭頭是道。

    “那警方怎麼回答呢”

    “什麼都沒回答,只是一直說我懂。我真想回他一句:你懂什麼真是的,一點都不瞭解人家的感受。”他突然降低音量,靠在椅子上仰望天花板,嘆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蓋這棟公寓啦人一有錢,就幹不出好事,本來是因爲我兒子說不想繼承家業,纔想出這個折衷辦法”

    “怎麼說”

    “呃,不知道你曉不曉得,我們家本來是酒店兼藥局。”

    “對,我聽說過。我對這方面不太在行,這種營業方式應該很少見吧”

    “或許是吧至少我沒看過這種兼業。說歸說,店面是分開的,各自有出入口;不過進了店裏就可以互通,所以和兼業的意思差不多。常有人批評,說我們同時賣搞壞和治療身體的東西,根本是左手放火、右手打火。店是從我爺爺那一代傳下來的,本來我打算讓兒子繼承。我想得太美了,以爲有兩個兒子,總有一個肯繼承;誰知道打開天窗說亮話,竟然兩個都說不想繼承這種老舊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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