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貧僧想還俗 >第二百二十二章 縣衙
    玉鑲城的上空又有了一片烏雲,是從南邊飄過來的,南邊有海,季風一來,就會帶來雨水。

    雨水一旦落下來,那就是鋪天蓋地,無休無止的樣子。

    天空是昏暗的,空氣中還有一股屬於海的味道。

    城裏的人都討厭這樣的天氣,一個個的,除非有必要,不然沒有人出門,在這樣的天氣裏面溜達,身上都會粘上一股魚的腥味,很難洗掉,而且很影響食慾。

    這是一個動亂的世界,很難確定意外與明天哪一個先到,能享受的,都會提前享受,從來不會把好喫的留到略顯虛無的日後。

    在衙門當差,是一個肥差,穿上代表朝廷的官府,到街上走上一圈,好喫好喝的就多不缺了,一天的口糧都有了。

    阿豹和幾個同伴正坐在班房之中喫着從慶豐樓裏拿來的燒雞烤鴨,桌上溫了一壺濁酒,香味四溢,既不用淋雨,也不用巡邏,這樣的子別提多美了。

    酒到酣處,卻聽到架在衙門門口的大鼓的聲音。

    阿豹放下沒有啃完的雞腿,罵道:“這是哪個不是人的東西,在這樣的天氣裏面壞大爺的雅興,看我不去整治整治他”

    說着便拿着黑黝黝的刀鞘,戴上高高的黑帽子,走了出去。

    大唐帝國爲保民意暢通,鳴冤鼓響了之後,半柱香之內,必須升堂,不論黑夜還是白日,不然便是罷官收監,從整治犯人的官人,變成被官人管的犯人。

    玉鑲城不僅是郡城,也是縣城,這裏不僅有將軍府、郡守府,還有一座縣衙。

    縣老爺是一位姓陳的老頭兒,頭髮白了,鬍子也白了,一雙眼珠子都已經泛黃了,按道理講,這樣的老人早已經致士還鄉了。

    可是陳縣令是一個官迷,加上他這些年來勞苦功高,賴在縣令位置上不肯走,誰也沒有辦法逼着他走。

    陳縣令走起路來顫巍巍的,坐到那張代表着權威的椅子上時,還需要陪伴多年的師爺攙扶。

    陳縣令一拍堂木,啪的一聲響,用尖銳的聲音大喊道:“升堂”

    堂下傳來衙役威武的威呼聲,尾音拉的很長,震的腦袋微微有些發暈,這些衙役都是有修爲在身的人,底氣十足,喊起來也帶上一種普通人沒有的威懾之力。

    直到法海和渡仁兩人走上堂來,威呼之聲才消失。

    陳縣令又是一拍堂木,大聲喝道:“堂下何人,見到本官爲何不跪”

    法海上前一步,說:“大人,貧僧法號法海,這位乃是貧僧的師侄,法號渡仁,我們師侄二人來自十大護國之宗的白雲寺,現在落腳在郡守府”

    法海和渡仁兩個人都有傲骨,自然不會輕易向別人下跪,點名兩人的身份和出處,讓陳縣令忌憚,未嘗沒有威脅的意思在裏面。

    果然一聽兩個人來歷,陳縣令臉上變得有些凝重,同時心裏還有一個疑問,既然住在郡守府,那麼肯定與郡守府關係密切,有什麼事情和郡守府打一聲招呼不就行了,爲何還要跑到低一級的縣衙來,來找我這一個縣令。

    陳縣令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問道:“不知道兩位法師前來找本官,所謂何事”

    法海說:“貧僧聽聞陳大人乃是青天大老爺,貧僧過來是想請陳青天主持公道”

    陳縣令挺了挺胸膛,身子往前靠了靠,說:“法師說笑了,你還是說說具體什麼事情吧”

    法海說:“貧僧門下有一爲僧人,被抓走了,所以貧僧想請陳青天幫忙把人救回來”

    陳縣令說:“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居然有人膽敢在玉鑲城中行兇抓人是誰活的不耐煩了”

    渡仁搶着說:“是將軍府”

    陳縣令臉色一變,他知道自己的分量,自己倚老賣老,賴在縣令位子上不下來,擋住了很多人的路已經引的很多人不滿了,這個時候更加不敢得罪將軍府。

    陳縣令說:“將軍府是將軍府,本官一個小小的縣令還管不到將軍府,法海是你找錯人,你應該去找郡守府,請墨大人出面”

    法海說:“難道陳青天不是玉鑲城的縣令嗎,地界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都歸你管嗎”

    陳縣令說:“這個地界上的百姓的大大小小的事情的確歸本官管,但是法海你是武林中人,你有事情應該去找六扇門,來人啊,退堂”

    法海連忙阻止道:“陳大人,你能不能給貧僧寫一個字據,讓貧僧好去找六扇門,或者郡守府”

    陳縣令把頭搖的跟一個撥浪鼓似得,他活了一把年紀,都快成精了,郡守府和將軍府之間的恩怨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聽和將軍府有關,還是住在郡守府的人,一聽他就知道這兩夥人在搞事情,他是一個在縣令位置上等死的人,自然不想摻和進去。

    字據當然是不能留,不過他看法海和渡仁那個樣子,也不是輕易就會走的人,不禁一陣頭痛。

    陳縣令說:“爲老百姓辦事,是他們的責任,有沒有本官的字據,他們都會管的,法師你趕緊去吧。”

    說着也不再理會法海渡仁兩個人,就急急忙忙的往後堂走。

    法海沒有達到目的,哪能讓陳縣令走,一個閃身,就出現在了陳縣令面前,拉住他的去路。

    陳縣令對江湖中人的膽大妄爲有所瞭解,他有些害怕的往後退去,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法海說:“貧僧不要別的,只要一張字據”

    陳縣令說:“你到衙門去告狀,真的不需要什麼字據”

    陳縣令被逼的都快哭了,他偏着頭,看了看平時對自己阿諛奉承的衙役,一個個都裝作沒有看見一樣,默默的走出大堂,陳縣令心中不由大罵,一羣狼心狗肺的東西。

    這個時候老師爺走了過來,攙扶着老縣令,對着法海說道:“法師,你放過我們家大人吧,他年事已高,經不住驚嚇”

    法海微微完後退了幾步,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但是也沒有讓開路,只是微微的笑着,看着陳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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