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 >第860章 深夜追蹤
    深夜的叢林,一隻野兔窩在洞裏,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立刻繃緊了神經,赤紅的眼瞳越過遮掩洞口的野草,盯着不遠處的灌木叢。

    灌木叢前,一條灰黑色的蛇吐着蛇信子,以‘s’形的姿態快速在草葉間遊動而過,光滑鱗片摩擦過草葉,發出輕微又連續不斷的聲響,黝黑的蛇瞳在月光下反着一絲冰冷的亮光,在它眼前晃過。

    野兔戒備了一會兒,確定那條蛇只是路過之後,蹲着把自己團成一團,閉眼打盹。

    很快,灌木叢附近又有輕微的聲響,一下一下,像是木頭擦過草葉的聲音。

    野兔又醒了,凝神聽着動靜,死死盯着灌木叢。

    這一次來的是一個人類,穿着它很少在村子那些人身上看過的深色衣袍,也有着跟那些人或者野獸不一樣的寧靜氣息,那是一種能讓它忘卻恐懼和不安的氣息。

    那個人類手中亮着幽藍的光芒,隱隱照亮了腳前的路,腳步從容輕緩地繞過灌木叢,木製鞋子底部的木條擦過草葉,發出輕微的窸窣聲,很快遠去。

    野兔歪頭看了看那個背影,還是沒有探頭出草叢看。

    深夜的叢林裏不安全。

    ……

    池非遲沿着痕跡一路追蹤。

    追蹤中穿浴袍和木屐是有點奇怪,不方便活動,浴袍拖拉的邊角容易掛到東西,鞋子也容易發出響動,但適不適合追蹤,還要看環境和個人身體素質。

    叢林中土質鬆軟,地上長滿野草,在自身腳步可以放到很輕的情況下,選擇鞋底有木條的木屐,比運動鞋的摩擦面要小,發出的聲響自然會更小,而且木屐不會留下圓弧形,就算髮現草上有壓過的痕跡,那種一橫平平壓到的痕跡,也很難讓人聯想到腳印。

    關鍵是,這個村子裏的村民都不會穿這種不便活動鞋子,這樣就能夠區分出他和其他人的腳印,不至於轉上兩圈就把自己和對方的腳印弄亂。

    穿浴袍則是爲了破壞‘信息’。

    沒錯,浴袍的邊角是容易擦到草葉,但他要的就是這一點。

    在都市裏入室搜查,要穿利落的衣服,儘量不要在室內留下的痕跡,但在叢林中,除了人類之外,還有不少小動物在活動。

    只要避免被荊棘之類的植物掛掉浴袍上的布料絲線,偶爾擦過草葉也沒關係,那隻會把他作爲人類的‘信息’抹除掉,讓人分辨不出是動物還是人類留下的痕跡。

    至於行動不便這一點,以他的身體素質,完全不需要擔心遇到危險應付不過來,就算穿着浴袍木屐,他也敢保證單手贏十五夜村的任何一個青壯年,再加上有黑牌作爲中遠距離的攻擊武器,那一點不便也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而他選擇了熒光棒,沒有用手電筒,就是因爲手電筒在叢林中的光亮太過醒目,容易被人發現、埋伏、偷襲。

    用熒光棒不引人注意,那點光亮也足夠照亮一些月光找不到的角落,配合今晚的月光,足夠他追蹤了……

    對方似乎不是小心謹慎的人,留下的痕跡很多,也很明顯。

    從痕跡來看,是一個身高173—178的人,體重70kg左右,這些只要找到連貫的腳印,判斷是奔跑還是行走,再以腳印間的距離、腳印的深度去計算就能估測出來。

    當然,具體計算還要加入地面柔軟程度等因素,要複雜一些。

    對方在甩開他們之後,奔跑、快走過一段,又開始正常行走,這一段的腳印不再是圓弧,要完整得多,可以看出對方穿了草鞋,也可以從鞋底分辨出左右腳的腳印。

    右腳腳印比左腳腳印大一點點、也要深一點,說明那個人的慣用手是右手。

    人的手腳的大小其實是不一樣的,慣用手在那邊,那邊的手腳就會大一些。

    他是個例外。

    上一次手臂力量提升之後,他的左右手變得一樣靈活,機器測量出的手掌大小也一點不差,連帶着腳印的大小和深淺也在慢慢變得一致……

    池非遲突然停了腳步,撿起腳印旁的一根羽毛,看了看,繼續往前追蹤。

    對方果然披了羽毛。

    他撿到這一根應該是白頭翁的尾羽,從根部來看,是死後拔下來的,至少被拔下來了一個多月。

    腳印和灌木叢間的擦痕斷斷續續,一路到了一個小廣場。

    說是小廣場,其實就是一片比較平整的草地,獻祭之樹、神駐之木就安置在草地間,跟其他的樹有一些距離。

    這樣的小廣場有不少,分佈在入村道路兩邊的叢林中,他到村子裏之後,就看到過十一個。

    村民們應該對這些獻祭之樹和廣場有自己的編號,比如兇手給和倉洋一留的信中,提到的‘第二貢品’。

    這裏離正路不算近,應該是最偏僻的一個‘貢品臺’,而且在靠叢林的地方,還有一塊傾斜放着的、掩在野草中的石碑,石碑前擺放了花束。

    池非遲上前看了看。

    石碑上刻着一行字:今野真知子。

    下方是橫排的日期小字,末尾有一個‘立’字,雖然沒有照片,但結合花束來看,這是某個人的墓碑,看名字是女性。

    能留在獻祭之樹旁的墓碑可不簡單,更何況那個怪人的痕跡也到了墓碑前,還停留過,花束應該就是怪人留下的。

    花束的選色是白色,代表着祭奠和哀悼,花是叢林裏的野花,用藤蔓束起來,沒有多少信息。

    池非遲拿出手帕,包着花束的根部拿起花,看了一下斷口處,忍住找工具來採集指紋的想法,觀察着斷口處的掐痕。

    收集指紋沒啥用,人家只是供了一束花,不能代表什麼,但花沒有用刀子割下來,而是用手的力量和指甲掐下來的,那就能夠獲得對方手指甲的形狀等信息。

    池非遲放下花束,再次看了看石碑旁的腳印,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土師一誠,那個駐警。

    接受過正式訓練的人的活動方式,跟一般人會有所差距,那麼多腳印提供信息,足夠他判斷出那是一個接受過正式訓練的人的腳印。

    當然,這並不意味着對方一定是警察,也有可能是僱傭兵、軍人,甚至是隻參加過訓練營或者接受過體能集訓的人。

    讓他確定身份的是指甲印。

    人的指甲也會有差異,只是那種差異不像指紋那麼大、那麼容易對比。

    土師一誠的右手大拇指指甲中間有一道凹痕,長度、幅度也跟其中一朵花根部斷口處一致。

    那傢伙在他們面前晃悠太多次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難。

    而且土師一誠的身高、體型、慣用手,也跟他從腳印中推測出來的信息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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