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 >第1248章 忽悠自家妹妹玩
    一羣人到了海灘入口,趕海的人已經在入口處排出了長長的隊伍。

    排隊、交錢、瞭解規則,到海灘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海灘上的沙子沙質細膩、顏色偏白,擁擠的人羣就像爬滿了白土地上的螞蟻,每隔幾米,就有兩三個穿着短袖衫、短褲或者把褲腿挽起來的大人或是小孩子,一個個戴着帽子遮陽、拖着人字拖,拿了小桶和小耙子,蹲在地上挖蛤蜊。

    由於海水已經開始退潮,在沙子上留下淺淺的水灘,讓沙子踩上去溼潤鬆軟,天上太陽也偶爾移進雲彩中,稍微給海灘上的人施捨一點清涼,海風再一吹,就算有很多人擠在海灘上,也遠比盛夏的東京都裏舒爽愜意得多。

    選了一個地方,三個孩子就迫不及待地拿着耙子和小桶,蹲下開刨。

    柯南瞥見不遠處沙子間的氣孔,眼睛一亮,也拎着小桶和耙子跑過去了。

    阿笠博士問旁邊一聲不吭的池非遲,“非遲,你呢?是跟我一起在這裏等,開始打算去附近看看有沒有收穫?”

    池非遲看向前方被海浪打溼的沙子,“我去前面走走。”

    “那我也去走走吧……”灰原哀看到池非遲沒有捲起來的長褲褲腿,突然想到池非遲洗個浴室都要把褲腿弄溼,忍不住調侃道,“雖然比起挖蛤蜊,玩水是更能讓人放鬆,但太陽落山之後,氣溫就會降下來,要是把褲腿弄得溼漉漉的,說不定反而會在氣溫高的夏天着涼感冒。”

    非遲哥擺明了是想跑去把褲腿都弄溼,這跟小孩子玩水有區別嗎?有,非遲哥玩得比較‘內斂含蓄’。

    她,已然看穿了一切。

    池非遲平靜臉道,“我帶了備用的換洗長褲,就在車子後備箱裏。”

    灰原哀:“……”

    非遲哥居然沒覺得不好意思?是不是她太大驚小怪了?

    仔細一想,喜歡把褲腿弄溼那是個人的小習慣,好像是沒什麼好奇怪的。

    ……

    池非遲帶着灰原哀到了海浪衝刷的地方,在沒人注意的時候,蹲下身,讓非赤爬到潮溼的沙子上。

    “呼……”非赤直接在潮溼的沙子上平躺,“舒服多了。”

    灰原哀蹲下身,幫非赤擋住路人的眼光,伸手戳了戳懶洋洋的非赤,突然多愁善感起來,“在其他人眼中是危險生物,冷冰冰的不討人喜歡,所以,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就要遮遮掩掩地躲起來,非赤,你會不會很苦惱?”

    非赤肚皮朝天,懶洋洋吐蛇信子,“主人,我爲什麼要苦惱?不懂。”

    池非遲在一旁蹲下,任由海水把褲腿浸溼,若有所思地看着灰原哀。

    非赤在紅方很受歡迎,在黑方混得也不賴,還容易讓黑羽快鬥、鈴木次郎吉那些人‘一見傾心’。

    他家小妹妹居然還覺得非赤可憐,怎麼想的?

    灰原哀擡頭對上池非遲的目光,覺得平靜得怪異,有些頭皮發麻,“怎麼了?”

    “沒有……”池非遲收回視線,想想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忽悠自家妹妹玩,“我覺得會不會苦惱,在於個體價值是否得以實現,物質世界中的事物,包括一切物體、動作、事件、現象、精神思維以及思維形成的有形或無形的產品,因爲生命需求而產生的,能夠滿足生命存在、延續或發展進化等其中某一種需求的屬性,即是該事物的價值,個體的價值分爲個體的個體價值和個體的社會價值……”

    三分鐘後,灰原哀呆呆看着蹲在她身前的池非遲。

    價值的概念、價值的定義、價值的特性……‘價值’這個詞都變得陌生起來了。

    “也就是說,勞動並不能創造價值,而是生命創造了價值,”池非遲看着灰原哀,聲音依舊輕、平靜且篤定,“一件事物,從它因爲被生命需要而產生價值開始,到它的價值被實現的過程……”

    十分鐘後……

    非赤一動不動地趴在潮溼的沙子上,聽着池非遲語調平靜和緩的聲音,瞪着蛇眼打盹。

    主人的聲音好像在洗腦唸經,讓它聽得犯困,而且主人和小哀蹲在旁邊,把陽光都給擋住了,沙子又涼涼軟軟的,不打盹真是太可惜了。

    什麼?價值?它不管什麼價值不價值的,喫飯第一,午睡第二。

    池非遲從個體價值說到個體存在的意義,丟出了終極問題——‘我’是誰?

    “名字只是一個稱謂、一個符號,除去名字來說,‘我’可以用性別、年齡、職業、與某人的關係來介紹,那是基於這個世界和社會關係的認定,是外在,而從內在來看,‘我’是一個生命體,有着只屬於自己的記憶、意識、思想……記憶可以由時間來造就,‘我’存在於空間中,也由時間來構建,那麼,‘我’到底是什麼?”

    “我……”灰原哀大腦有些卡殼,緩了緩,覺得自己應該跳出這個怪圈來,“圈來,“我是我,就這麼簡單。”

    “這個回答是對的,但是會陷入‘我是誰’、‘我是我’、‘前一個我是什麼’、‘後一個我是什麼’這種處於表層且沒有意義的循環,”池非遲總結着,又道,“我們從另一個方向考慮,你剛纔回答出這個問題,是怎麼做到的?”

    灰原哀有些遲疑,“想出來,再說出來?”

    “也就是說,你用你的大腦來思考,用你的身體來實施行動,但大腦並不能代表你,有時候也會發生大腦不經思考、身體就下意識做出反應的情況,所以它是你思維、思想的一個載體,並不是完整的你,也不能全然代表着你,”池非遲問道,“那身體能代表你嗎?”

    灰原哀有些不確定道,“不能?身體有時候也會不受自己的意願控制,特別是在人恐懼的時候。”

    “大腦不能全然代表你,身體也不能全然代表你,在危機中,你的大腦會做出判斷,從而讓你的身體出現一些反應,比如說肌肉繃緊這個反應,”池非遲試圖跟自家妹妹深刻探討哲學問題,“但這個時候,如果有你很在意的人在危機中,你的大腦、身體因危機而選擇反擊或者逃離,但你依舊想要過去搭救對方,這是爲什麼?”

    “嗯……是因爲感情吧,”灰原哀思索着,“也有個人性格的因素,所以才選擇去搭救……那應該說是靈魂?”

    “那麼,靈魂能全然代表你嗎?”池非遲道,“沒有身體作爲載體,靈魂什麼都做不到,甚至看不到、無法具現於這個世界中,這麼說的話,靈魂也不能全然代表你。”

    “那就是大腦、身體、靈魂組成了我,”灰原哀努力想跳出越來越混亂的思緒,“獨一無二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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