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 >第1302章 是你的目標
    紅色雷克薩斯SC駛離後沒多久,池非遲開車之餘,騰出一隻手,用手機撥打了電話,引爆了放置在沼淵己一郎開去的車子裏的炸彈。

    沼淵己一郎留在那輛車裏的痕跡、他們在巷子裏活動的痕跡,被這麼一炸,應該就銷燬得差不多了。

    如果他想殺沼淵己一郎,就不會聽沼淵己一郎說那麼多廢話。

    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他懂,跟沼淵己一郎磨蹭,只是爲了試探沼淵己一郎的真實情況。

    總不能有人跑來告訴他‘我把命交給你’,他就傻乎乎地信了吧?

    他特地讓沼淵己一郎知道他是組織的人,順便用左眼把沼淵己一郎的反應錄下來,一幀幀分析,可以確定沼淵己一郎的恐懼、驚訝不是演戲,說明沼淵己一郎確實不知道他組織成員的身份。

    他也得防着沼淵己一郎被什麼人說服、來他身邊臥底,或者沼淵己一郎逃出來又跟組織搭上線,來試探他的忠誠度,畢竟他放過沼淵己一郎兩次,組織再度聯繫上沼淵己一郎,拿沼淵己一郎來試探他,那也不是不可能。

    既然沼淵己一郎不知道他組織成員的身份,那麼,被人派來臥底的可能性就不高了,被利用來試探他的機率高一點,所以他才假裝自己打算殺人。

    如果沼淵己一郎被組織派來試探他,他開槍說不定會有人出來阻攔,就算沒有人阻攔,在死亡的恐懼下,沼淵己一郎恐怕也會發現自己又被放棄了,喊一句‘這跟說好的不一樣’這種話。

    沒有出現那些情況,就說明組織試探他的可能性也不高。

    這樣也能順便套套沼淵己一郎爲什麼會做出這種決定。

    找到他、把命交給他、任他隨便處理,聽起來是很不可思議,但結合沼淵己一郎的過往經歷,也不是不能理解。

    這幾天方舟蒐集了不少沼淵己一郎的信息,拼拼湊湊,大概能還原出沼淵己一郎從小到大的經歷。

    父母去世得很早,之後由伯父扶養。

    早些年,沼淵己一郎還小,還有幾個找到同鄉的小夥伴一起玩,大概是小孩子不會想太多,沼淵己一郎沒覺得自己伯父對自己不管不問有什麼不好,七八歲之前的生活很快樂。

    上學之後,小孩子開始有了審美概念,沼淵己一郎從小臉就像骷髏,這種長相可不討喜,說人緣不好都算謙虛,應該說也是被排擠的那一個,朋友漸漸遠離,在學校裏畏畏縮縮地生活了好幾年,坐立不敢站直,走路不敢大聲。

    到了十多歲,沼淵己一郎發現自己可以利用反抗、兇惡來阻攔傷害,就開始利用暴力來讓人畏懼、來獲得錢財,因爲過去幾年被欺壓的經歷,再加上結交到了一些本身就有問題的朋友,沼淵己一郎的手段還很暴戾、兇殘,自身缺乏同情心,他從一些論壇討論貼總結,都能看出反社會人格障礙的症狀了。

    那位伯父的不管不問也遭到了報應,沼淵己一郎也確實不是什麼好人,那幾年對勒索自家伯父、欺壓堂兄弟也相當下得去手。

    沼淵己一郎過往劣跡斑斑,連一些路人的同情都被磨光了,妥妥的‘人人咒死牌人渣’。

    再之後,沼淵己一郎殺人,被組織挑中,出逃組織,沿路殺人……徹底成了一個殺人狂。

    對於他人來說,一份便當、一次探望是份好意,但似乎也不是不可或缺。

    但對於一個一直被厭棄、很久沒有被人關心的人,遇到一點別人的好,就會像行走在乾旱沙漠上、早已不報希望的人遇到了一汪清泉,會驚喜、激動、當做最珍貴的東西保護起來,就算有一天清泉枯竭,也會因那一天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樂,因爲那一份念想,而一直堅持保護着。

    當然,也不排除有的人心理扭曲得沒救了,選擇自暴自,棄覺得毀了清泉就不會被搶走或者看着清泉枯竭。

    目前來看,沼淵己一郎心底多少還留有一絲美好,選擇了前者。

    總之,沼淵己一郎做出的選擇符合邏輯。

    再加上沼淵己一郎知道他是組織的人之後,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喪失理智地選擇攻擊,說明沼淵己一郎自身也有進步。

    組織當初淘汰沼淵己一郎,本來就是因爲沼淵己一郎情緒一過激就控制不住自己,根本沒法跟人配合行動,甚至還會壞事。

    如果沼淵己一郎能夠控制住自己,以沼淵己一郎的身手,還是值得培養的。

    如果沼淵己一郎當時控制不住自己,發現他是組織的人就攻擊他,他也會選擇開槍擊斃,一個連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的人,沒有價值讓他去冒可能被試探出問題的風險。

    哪怕沼淵己一郎另有所圖的可能性再低,也不是沒有可能。

    ……

    車裏,沼淵己一郎看着池非遲打了電話,聽到身後一個方向傳來的爆炸聲,猜到了池非遲引爆了炸彈銷燬痕跡,沉默了一下,“你打算帶我回組織嗎?”

    池非遲把手機收好,看路開車,“抓你回去當試驗品。”

    沼淵己一郎攏着長毛絨外套,窩在座位上,雙手揣在懷裏,態度相當鹹魚,“你高興的話,也不是不行。”

    池非遲一看沼淵己一郎連去當試驗品都不怕了,也沒再試探下去,“報位置,那個被你扒衣服你扒衣服的搖滾歌手在哪裏?”

    二十分鐘後,車子開回米花町。

    沼淵己一郎指着路,“就在前面一條街的公寓樓,那棟樓住戶不多,他住在三樓,同樓層沒有其他住戶,平時出門回家的時間好像也不固定,兩三天不見人影也不會被懷疑……”

    池非遲避開一路上的監控,把車開進附近公園的室外停車場。

    “他不會剛好是你的目標吧?”沼淵己一郎問道。

    “是你的目標,”車裏光線昏暗,池非遲停車熄火,轉頭看着沼淵己一郎,目光沉晦不明,“沼淵,去殺了他。”

    沼淵己一郎感受到潛藏的強烈殺意,咧嘴笑了起來,“沒問題,想要他怎麼死?”

    “隨便你,注意動靜別鬧得太大,”池非遲盯着沼淵己一郎,低聲叮囑,“走大路過去,沿路的監控我會幫你屏蔽,你自己注意別被路人看到,一會兒我過去幫你清理現場痕跡。”

    “我知道了,”沼淵己一郎麻利地打開車門下車,“如果他還被綁着、沒有逃走的話,二十分鐘就夠了……”

    “如果人不在,那就回來。”池非遲道。

    “好!”

    沼淵己一郎乾脆利落地關上車門,繞往停車場出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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