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池非遲徹底進入自閉狀態。
帶着越水七槻分析線索,他說了不少話,是有些累,但真正累人的,是那些很能聊的寵物主人。
雖然他是不怎麼說話,回答問題、解釋、安撫那些人的都是越水七槻,但他聽一大羣人嘰嘰喳喳聽累了。
就是這麼沒道理。
在接到鈴木次郎吉電話的時候,池非遲還處於‘不想跟人講道理’狀態。
“非遲,”鈴木次郎吉一打通電話,說了名字之後,就是一聲長嘆,“唉,我感覺自己累得快要不行了……”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覺得這個電話像是外星人監視他之後、打過來嘲諷他的,“您有話直說。”
鈴木次郎吉會累得不行?這老頭子一天天上躥下跳,比年輕人都有精力,會累得不行?
“我們兩家以前也不是全然沒有交集,現在關係又這麼好,而且會越來越好,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長輩,就算不說這個,那我們也同樣是顧問,你就不能問問我這麼說的原因嗎?”鈴木次郎吉埋怨道。
池非遲坐在沙發上,看着一旁電腦裏刷新的數據,“那爲什麼?”
鈴木次郎吉一噎,語氣更加幽怨,“因爲你之前說,有趣的事也會算我一個,但是一直沒有動靜,所以我等得很無聊,就只能找那個小偷打發一下時間,可是那個穿着一身白的小偷奸詐狡猾……”
鈴木次郎吉進入咬牙切齒狀態。
“你說說,作爲鈴木財團的顧問,佈置上了種種防禦去抓小偷,居然還被那個小偷戲耍,我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我最近找到了合適新誘餌,但是戰略團隊卻沒什麼好的計劃,害得喫不好、睡不好!”
池非遲:“……”
他倒是覺得鈴木次郎吉挺精神的。
探頭偷聽的非赤:“……”
明明是鈴木顧問盯上快鬥,鈴木顧問這麼一說,卻像是被快鬥欺負了一樣。
它替快鬥感到委屈。
“我這幾天晚上,每晚都能夢到那個可惡的小偷,那傢伙在夢裏對我笑得囂張又可惡!”鈴木次郎吉惡狠狠說完,傾訴了心裏的鬱悶,總算是恢復直來直去的風格,開門見山道,“非遲,借我十個頭腦好的戰略專家,這次說什麼我也一定要把那個小偷給抓住!”
“知道了,您稍等。”
“嘟……嘟……”
池非遲掛斷電話,給大山彌發郵件。
……
鈴木財團,顧問辦公室。
鈴木次郎吉聽着聽筒那邊的忙音,鬥志昂揚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桌前,被鈴木次郎吉召集過來抓怪盜的策略專家面面相覷。
“顧問……”
鈴木次郎吉嘆了口氣,放下聽筒。
“顧問,是非遲少爺那邊拒絕了嗎?”上了年紀的老專家問道。
“沒關係,”某年輕人自信道,“顧問,其實憑我們鈴木財團的實力,也能抓住怪盜基德的!”
鈴木次郎吉瞥了兩人一眼,面無表情,“不,他沒有拒絕……”
只不過池非遲過於冷淡,居然還不聽他吐槽夠、就那麼不耐煩地掛了電話,害他滿心熱血涼了大半。
“那您怎麼……”老專家表示不太瞭解自家顧問剛纔爲什麼嘆氣。
“嘭!”
鈴木次郎吉惱火拍桌,咆哮道,“你們要是爭氣點,早點給我想出有效的辦法,我也不至於這麼苦惱了!”
一羣人:“……”
他們顧問把能用的策略專家都叫過來,他們還以爲是有什麼關係到財團發展的大事,結果只是抓怪盜。
不僅如此,他們提出的提議,顧問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還時而嘆氣,時而發火,讓他們擔心顧問遲早要瘋。?
不過他們次郎吉顧問的腦回路好像就沒正常過……
打工不易,他們的顧問真難伺候。
一個小時後,祕書敲門,等鈴木次郎吉說了‘進來’之後,才進門表示:
“顧問,真池集團的大山先生到了,還帶了不少人,說是他們顧問讓過來的,您看……”
“讓他們過來!”鈴木次郎吉拍着桌子道。
“可是……”祕書遲疑了一下,見鈴木次郎吉瞪眼看過來,而氣氛又不太好,還是沒再說下去,轉身去樓下,帶了一大羣人上來。
到來的人,除了大山彌之外,還足足有二十人,呼啦啦進門。
加上之前在辦公室裏的人,本來不小的辦公室看起來都擁擠了不少。
“次郎吉顧問,”大山彌神色誠懇地打了招呼,轉頭看向身後的一大羣人,“我們顧問讓我找二十個人過來協助您抓住怪盜基德,我們真池集團在日本境內的人手不多,不過他覺得只有策略專家過來還不夠,可以加上心理學家,有調查經驗的行情調查員,另外,我還帶了兩個擅長數據統計分析的人過來。”
鈴木次郎吉滿意摸了摸下巴,“非遲那小子不溫不火的,沒想到這麼認真地考慮這件事啊……”
鈴木財團其他人:“……”
可不是嘛,他們顧問召集十來個人過來,只爲了抓怪盜基德,已經很離譜了,沒想到真池集團那個年輕大少爺顧問也一樣,唰一下就讓人找二十個人送過來。
這些有錢人都這麼任性且無聊的嗎?
不對,他們會長還是很正經的,就是顧問離譜。
“顧問他還讓我把這個帶給您,”大山彌從帶過來的文件袋裏,拿出一疊打印紙,上前放到鈴木次郎吉桌上,正經的神色,在其他人眼裏像是惡魔的隨從一樣陰險,“這是真池集團最近研究的一些安全防禦設備,有傾向於探測的設備,有傾向於防彈防爆之類的設備,當然,有一部分設備具備一些攻擊性,您需要的話,我就立刻安排人送過來。”
“不錯不錯,”鈴木次郎吉點了點頭,拿起表單看着,“這小子也真是的,之前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怎麼不說清楚,我還以爲他不想跟我通電話呢……”
“不,我們顧問不僅不想跟您通電話,他是不想跟任何人通電話,”大山彌說着,見鈴木次郎吉疑惑看來,淡定解釋道,“這些事,是顧問傳郵件跟我說的,他說自己很累,心累,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所以請您不要再打電話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