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和阿笠博士的洗漱用品都是分開的,包括沐浴露,灰原哀用的偏向女孩子一些,博士不太習慣那種香味。
他之前幫灰原哀去儲藏室拿過沐浴露,以近期天氣、灰原哀的洗澡頻率、沐浴露的消耗規律、剩下沐浴露的量來看,灰原哀昨天不應該洗過澡,可是洗髮液用過,晾在架子上的、灰原哀的浴巾和用來擦頭髮的毛巾,都還是溼的,而且淋浴的地漏處是乾的,而浴缸旁邊還有一點新鮮的水漬。
嗯,也就是說,他家妹妹昨天洗過頭,還泡澡了,但沒用任何沐浴露或者泡澡香皂,淨泡水,違背平時洗澡的習慣,有必要懷疑是爲了感冒而故意去泡冷水……
他離開洗手間後,又有了新發現。
櫥櫃裏的杯子今早沒有裝過水的痕跡,料理臺上的杯子沒有,客廳桌上的水杯沒有,灰原哀帶去學校裏的水壺應該是昨晚就洗了晾着,裏面同樣幹得不像早上裝過水,附近也沒有水漬。
他連‘用碗裝水喝藥’這個可能性都考慮過了,雖然就像家裏有杯子有水、阿笠博士就不可能看着灰原哀直接吞藥或者幹喫沖劑、灰原哀也不可能那麼自虐一樣,灰原哀有杯子不用、用碗來裝水吃藥的可能性很小,但他還是留意一下博士家的碗。
同樣,除了一個裝炸魚丸的盤子,碗盤都沒有今天早上用過的痕跡。
很好,就連說‘已經喫過藥了’都是假的。
爲了幫某個名偵探拖住自家哥哥,泡冷水澡讓自己感冒,感冒了不吃藥,還騙自己哥哥說已經喫過藥了,真的很好。
……
房間裏沉寂了一會兒,灰原哀回神後,掛斷電話,從被子裏探頭,只露出眼睛,擡眼看向面無表情看着她的池非遲,臉色有點僵硬。
她完了……
她死定了……
“非遲……”阿笠博士回神後,進門走到牀邊,有點不知所措。
唉,麻爪了,新一這個忙真是太難幫了。
“這是怎麼了啊?”越水七槻也跟進了門,假裝遲鈍緩和氣氛,順便轉移話題,“就算煮粥不需要守着,也要小心火候會不會大了一點,害得米或者南瓜黏在鍋底吧?我看還是……”
“我煮粥從來不會掌握不好火候。”池非遲聲明道。
越水七槻:“……”
這強烈的自信,居然感覺……莫名傲嬌?
池非遲說完,又看着灰原哀問道,“感冒了怎麼能不吃藥?”
“我……”灰原哀遲疑着。
非遲哥是因爲她沒吃藥而惱火?
那她說是因爲感冒藥沒有了……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等非遲哥翻來藥箱,她就真的完蛋了,她可不覺得博士能在非遲哥眼皮子底下把感冒藥偷偷拿走。
池非遲又看向站在牀邊的阿笠博士,“博士,你也幫她撒謊。”
阿笠博士一汗,乾笑着撓頭,“早上起來的時候太早了一點,小哀說她一會兒再喫,我又不想你們擔心,所以……所以才說……”
“算了,”池非遲看向灰原哀道,“不想吃藥也沒關係,一會兒喝碗薑湯。”
“好……”
灰原哀立刻點頭,等池非遲起身往外走之後,心裏鬆了口氣,和阿笠博士對視一眼。
╥﹏╥
騙非遲哥太難了,她太難了。
阿笠博士眼裏也有着深深的無奈和後怕。
╥﹏╥
騙非遲太難了,他太難了。
剛纔圓那一通,絕對是他在研究發明之外,反應最快、思路最迅捷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