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樣都行。”
池非遲準備拉椅子坐下,瞥見院落裏接骨木旁的躺椅,果斷改變了想法,到躺椅上坐下,往後靠倒,“我躺一會兒。”
越水七槻看了看那棵一米多高、枝幹瘦小、綴着片片嬌嫩綠葉的接骨木,懷疑池非遲就是來看接骨木的,無語收回視線,趴在桌上,側頭看着院牆上新攀上去的綠藤走神。
她能理解阿笠博士爲什麼跑出去散心。
不管是昨天半夜,還是今天一早,她總是會想起青山第四醫院那棟窗戶裝了柵欄的大樓,會想起一會兒熱情開朗一會兒又沮喪悲傷的神谷太太,還有里昂先生和福山醫生‘無法治癒’的判斷……
一幕幕在腦海裏閃,說不清是擔心池非遲的病情,還是覺得那棟大樓蒼白得壓抑,又或者發現自己對池非遲的病情幫不上忙,被那種無力感打擊到了,就是莫名其妙想走神。
博士大概是不想把這種情緒傳染給池先生,纔會出門去找朋友吐槽,她是想在家宅一會兒,池先生來了,突然又覺得讓池先生這麼曬曬太陽也不錯,至少有綠植的環境顯得輕鬆明快。
池非遲躺在躺椅上,目光停在那片剛長出來沒多久的葉子上,放空了心神。
非赤爬到池非遲胸口的衣服上,吐了吐蛇信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盤好,一動不動地瞪大眼睛打盹。
陽光投在地上的光影緩慢爬動,清風不時吹得枝葉晃上一晃。
一輛車子停在院門前,灰原哀拎着一袋路上買的食物下車,回頭跟司機打了招呼,踩着圓石板走進院子,看着如同靜止畫卷一樣的院子,收住了打招呼的念頭,回頭看了看已經開離的車子,瞬間糾結了。
她是不是不該來,或者晚一點再過來?可是她跟七槻姐說好了十一點半見面,失約會不會不太好?
“小哀?”越水七槻察覺到灰原哀在院門口停留的身影,坐起身,擡手伸了個懶腰,“你來了啊?”
灰原哀一看已經被發現了,也就沒有再糾結,拎着袋子走上前,“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越水七槻聽出了其中的調侃之意,嗔了灰原哀一眼,用口型說了一句‘人小鬼大’,才低聲嘀咕道,“我們又沒有在忙什麼,怎麼能說打擾呢……”(未完待續)